“這個月的廣告……”傅邵勳淡淡地開口,薄脣微抿,佈滿算計。
誰讓他上午被吵了一上午,連工作進展都慢了幾分。
崇陽秒懂,立馬說,“免費,免費,一分不收。”心在滴血,傅氏集團的光是一個月的廣告費夠公司一年的獎金。
“回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傅邵勳仍然很淡,讓崇陽自行領會。
崇陽愣怔一會,如閃電衝出去。
“欣然,哥哥他真的不會怪我嗎?”林玲隱隱的害怕。
“不會的,你就說你去找你的傅哥哥,在他的辦公室坐了一上午,或者你說你來找我了,因爲我們很久沒有見面。”
安欣然將林玲送到家門口,看着她走進去,她才離開。
一直在門口等待崇陽,眼尖看到林玲和安欣然身影,似乎能懂一點傅邵勳說的那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林玲不安地走進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崇陽,崇陽在見到林玲後,先一步跑進家門,坐在沙發上。
“哥哥,我……”
“回來了?玩累了吧,上樓洗個澡,休息下。”崇陽若無其事的說,起身,靠近林琳。
林玲看走近的崇陽,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崇陽從她的頭髮上拿下一縷毛絮,“你看你,都多大了,還像個孩子,出去玩一趟,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快上去洗個澡。”
林玲處在蒙然的狀態,上樓洗澡,崇陽的反常超出她的想象。
安欣然回家,立馬去看涅槃,原本打算,今天帶涅槃去動物世界看看,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也沒有去的必要。
涅槃正在熟睡中,安欣然看了眼鐘上的時間,到了該換藥的時間。
“涅槃,醒醒,等下再睡。”安欣然點着涅槃的小鼻子,輕柔地喊。
涅槃沒喊醒,在房間午休的池文秀醒了。
“然然,媽媽能不能進來。”池文秀敲着房門。
安欣然邊回頭看涅槃,踩着拖鞋,開了門,笑地說:“媽,你睡醒了。”
“上午出什麼事了嗎?急匆匆的跑出去。”
“沒事,我一個閨蜜心情不好,我陪了她。”安欣然繼續點着涅槃的鼻子叫喚,邊回答池文秀的問題。
“是琪琪嗎?”
“不是,是小玲,很可愛的一個女生,媽,等有機會,我讓她來家裡玩,介紹給你認識認識,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好好。”池文秀微笑應答,表情糾結,似乎有什麼很想說的話,說不出口。
池文秀看向涅槃,給找了一個話題,“你是在叫涅槃起來嗎?不讓它多睡會嗎?”
“現在到了換藥的時間,它還在睡,我擔心我在給它換藥的時候,它會無意識踢腿,動作過大,加深自己身上的傷。”安欣然解釋道,涅槃朦朧張開眼睛,緊接着又合上,翻了一個身。
安欣然知道這小傢伙,是以爲她在跟它玩。
“然然,那個……”池文秀欲言又止。
安欣然側頭看池文秀,奇怪地看着池文秀的反常,“是發生什麼事情嗎?”
“沒發生什麼。”池文秀回答得激動。
讓安欣然更加確定有事。
安欣然暫且放下涅槃,將池文秀拉到牀上坐下,她半尊着,仰頭看着池文秀。“媽,你有事就說,不要藏着,或者不好意思,最苦的那段時間,我們都過來了,還有什麼過不去的。”
池文秀長嘆口氣,“上午你傅媽媽打電話過來,讓你下午帶着涅槃過去一趟,她要爲你們討個交代。”
安欣然一愣,很快恢復正常,對於傅母此次舉動,安欣然沒什麼奇怪的。
“媽的意思是……”
“媽,我知道,我會給傅媽媽打個電話,這件事,就當翻篇了,不計較。”安欣然靠在池文秀的膝蓋上。
池文秀撫摸着安欣然的柔發,“不,媽的意思讓你過去,如果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你傅媽媽對你會是一直愧疚,心上有個疙瘩,既然她提出要爲你討個交代,看看怎麼懲罰程媽,你再求個情。”
安欣然到沒想到這一層,經池文秀的提醒,安欣然想想,點點頭,算是認同。
給涅槃上過藥後,安欣然抱着涅槃上了老宅派來的車。
下車,安欣然就聽到程媽驚天動地的哭聲,陪同的還有一個哭聲,安欣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那個女生,聽她叫程媽叫媽,應該是她的聲音。
走到門口,安欣然斷斷續續聽到一些。
“夫人啊,我可是照顧你幾十年的,你應該相信我,真的不是我的做的。”
“是啊是啊,夫人,我媽她是不會做出這種的事的,一定是,小,少夫人污衊我媽。”
“我也不知道我做什麼事情得罪了少夫人,讓少夫人這樣看我不順眼。”
“放肆!!”傅母惱羞成怒地聲音。
兩人一個唱紅戲,一個唱黑戲,堵得傅母無話可說,真不愧是母女倆,安欣然站在門口聽了很久,還好她準備的還算充分。
論口才,她是自信的,好歹拿過國內辦着辯論賽比賽的冠軍。
安欣然抱着涅槃,手上拿着東西,徒步走進去,見程媽和她的女兒是跪着,傅母氣得發抖,手顫抖指着她們母女倆。
傅老爺坐在正前方的位置,傅父在傅母身後的沙發上。
“媽。”安欣然甜甜地叫聲,齊刷刷的視線都在她的身上,兩道不懷好意的視線最爲明顯。
跟着傅邵勳久了,安欣然對視線少說也有點敏感。
“欣然,你來了,來,到媽這裡來。”傅母安欣然到她的身邊。
安欣然點頭,繞過程媽母女倆,站在傅母的身邊和程媽母女倆來個面對面。
“少夫人,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你告訴我,我改,像這樣黑白不分,我作爲一個下人,很不服。”程媽先發制人,挺直腰板,硬氣道。
“沒有證據就說我媽,不僅我們不服,其它人也不會不服。”程怡幾句話將安欣然送上刁蠻地位置上,“你不能因爲我跟傅哥哥走得近,就這樣對待我媽。”
安欣然:“……”這也能扯,她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女生跟邵勳走得近。
“欣然,你聽我說,邵勳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是程媽的女兒,待在傅家,邵勳那孩子從小不易近人,所以兩個人關係不好。”
傅母急急地爲傅邵勳辯解,擔心安欣然會誤會,同時讓程怡狠狠的自打臉,臉上紫一塊,青一塊,跟調色板有得一拼。
安欣然溫和一笑,放下手中的東西,覆上傅母的手,“媽,我相信邵勳,不會因爲別人幾句話,而去懷疑他,我們的愛情不會這麼脆弱,你不用擔心。”
程怡冷哼一聲,當安欣然是在自我炫耀。
“程媽,你說我污衊你,請問,涅槃身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傷哪裡來的?”安欣然緩緩尊下身子,眼眸冷下,掀開涅槃身上毛毯,厲聲道。
擦了一天的藥,涅槃身上的傷還是觸目驚心,但已經在消腫。
程媽往後移了一步,混沌的眼睛驚慌,“我怎麼知道,反正不是我做的。”
“是嗎?請問程媽,你櫃子裡的小鞭子是你的嗎?”安欣然起身,狀試問天氣般地問。
安欣然無形擴散出來的魄力,已經鎮住程媽和程怡,默不出聲的傅老爺滿意的點點頭,他孫子看中的人,怎麼可能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是我的,但我的櫃子又不上鎖,是誰都可以翻,你看那天你手上的小,貓,不就是翻了打開了我的櫃子,更別說人。”
安欣然說一句,程媽能找出十句的藉口,原本安欣然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能過去就讓她過去。
“程媽,你太讓我失望了!”傅母怒喝。
程媽的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夫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要相信我你說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
“媽,讓我來,畢竟涅槃是我的,所以這件事我來解決,你坐爸的身邊,彆氣傷了身子。”安欣然順着傅母的背,將傅母扶到沙發上坐下。
安欣然走向傅老爺的邊上的張姨,在她的耳邊低語幾句,張姨點點頭,立馬走開了。
“程媽,程小姐,你們起來吧,既然你們覺得自己沒有錯,就別跪着了。”
安欣然的話,讓想賴皮的程媽和程怡不得不站起來,跪的人可以博得同情的優勢,安欣然偏不給這樣的機會。
很快,走開的張姨回來,後面跟着一些人。
程媽自然知道這些人,是她管轄下的人。
“少夫人,這些人的櫃子是和程媽的一起,我們都有分開的房間,到點開門,到點關門,鑰匙分別在程媽和我的手上還有管家,而且有明確的規定不得進去別的房間,會扣一半的工資。”張姨徒徒說來。
安欣然點點頭,“謝謝張姨。”
“程媽,你認識這些人嗎?別告訴我,你管的人太多,你記不住。”
“我!”
顯然被安欣然說中,程媽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安欣然走到一排五六個人面前,輕問:“你們都認識程媽嗎?”
“認識。”聲音不一的回答,有偷偷望向程媽的。
安欣然看到這些細微的細節,能看出,平時程媽待人,這些人畏懼程媽。
這就好辦了!安欣然黑眸圓溜溜轉着,在安家的時候,安欣然是沒少聽做事的人是這怎麼在背後議論管事的。
“你們說程媽平時對你們好不好?”安欣然語氣放緩,“我覺得程媽的人是不錯的。”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不明白安欣然爲什麼會這麼說時,安欣然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雖然只是我覺得,程媽已經被革了職,看在程媽被我的貓咬傷的份上,我考慮要不要把她帶去我和邵勳那。”
後半句,在所有人聽來是在自言自語,傅老爺他們的關注點在討去,而站的人關注點是在革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