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逼上絕路
石臺突兀的架在陡峭的斜坡上,手電順着連綿的石牆一直往下照看,因爲手電的射程有限,十幾米外變的灰濛濛一片,已很難把墓室和鬥型或者倒立的金字塔聯繫在一起,完全就是一種站在壩頂往下俯瞰的感覺,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無休止的迴盪着。
一股子陰涼潮溼的氣至下而上的返起來,讓人腦海裡能感受到眼前的空靈和幽深,幸虧我沒有恐高症,不然腿肚子都的打顫,這是活生生的逼上了絕路。
石臺看起來挺大,但所有的人都聚到上面的時候就有點擁擠了,就我現在的位置離石邊沿不到兩尺距離,如果此時有東西撲過來攻擊我們,肯定會有人從石臺上被擠下去,所以人人都繃着臉,想必心裡都是火急火燎的。
聲音一直沒有停歇過,而且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有愈演愈烈的勢頭,聽的清清楚楚,就在我們所站的石臺的另一面,好像有人在推東西,咯吱咯吱……聲音清晰的就像是真有東西從你眼前進過,搞的大夥神經都快繃斷了,按照大嘴的說法,還不如站到一起真刀真槍的幹一架。
我對老餘頭說的幾唯空間概念有過狐疑,但現在不得不怎麼來認爲,也唯有怎麼想才能解釋的通,這些聲音真有可能來自另外一個空間,只是我們±,肉眼凡胎的看不見,但即使這樣那應該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纔對吧,也許只有鬼才知道原因呢。
記得我們剛進入墓室後就沿着棧道轉了一週,發現墓室裡面只有一條出路,就是我們進來的那條地道,按照老餘頭和阮波濤的說法地道已經塌陷了,所以,擺在眼前的緊要任務就是下到墓室底部,看能不能找到主棺和干擾我們的聲音源破壞掉。
墓室底部,也成了有沒有第二條路的唯一希望了,如果沒有……
想到這裡我實在不敢往下去想象了,總感覺眼前這是一個連環局,從阡陌的無端失蹤,到遇到古弈遊蕩的靈魂,再到現在我們一干人剛入墓室,外面的出口就被封死了,拋開人爲因素,剩下的就是墓室的問題,現在還不知道墓室到底有多深呢。
好在有槍聲掩護,耳邊這些嘈雜的聲音暫時還能應付過來,如果子彈射完了怎麼辦?我擔心的看了看大嘴和小野。
大嘴正忙着往石板上固定繩子,因爲石臺上沒有鉤掛的東西,手裡也沒有打孔挖槽的工具,所以幾分鐘後大嘴急的滿頭大汗,手都有點抖了,我們看在眼裡也是乾着急,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注意。
大嘴嫌棄那口棺材礙事,正要喊過來小野往石臺下面推,就見阮波濤抹了一把汗後,擺手示意道:“別呀,咱們不妨把繩子繫到棺材上,我看這口棺材少說也有幾百斤的分量,也不擔心受不住力的。”
“也只能這樣試試了。”我看阮波濤說的在理,也就悻然同意,隨後打量了眼沒有蓋子的棺材,雖說表面上腐爛的嚴重已經看不出本身的木質,但加上這得天獨厚的保存環境,分量應該減不了太多。
按照正常的棺材五百斤的重量算,再加上裡面死人的分量,總總量不止三百斤,我用腳試試了棺材的實際分量,再加上和石臺上的摩擦力,承受住三百斤的分量絕對沒有問題,我們這裡數大嘴的噸位大,拋開這段時間餓掉的肉,差不多還有二百四五十斤。
“成,動手!”我一邊招呼小野,然後兩人以最快的速度用工兵鏟將棺材的小頭翹起,大嘴快速的將繩頭溜着縫從棺材下面穿了過去,然後攔腰繞過棺材憋着氣吃吃勁勁的打了個死結,方便下面萬一沒有路,給自己留條後路。
嶄新的攀巖繩,十二股高強度尼龍繩編制,看着只有小拇指粗細,但結實程度絕對放心,繩子的長度整一百米,應該能直到墓室底部。
大嘴把繩子的另一端順着斜坡甩了出去,繩子像條飛舞的白蛇一樣瞬間就融入了黑暗中,大嘴指了指斜着垂落的繩子喘氣道:“抓緊時間,誰先來?”
“我!”大嘴的話音剛落,阡陌就搶過了大嘴手中的繩子,“讓我先來吧,我把大家引到了這裡,我願意接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阡陌倒是說的痛快,聲音雖小了點,但並不影響她要表達的意思,顯然是她早就想好的準備。這絕對就不行,我第一個就不同意,且不說她有沒有攀爬的經驗,若是換做平時權當是一次探險下去玩玩可以,如果下面有什麼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阡陌絕對沒有應變的能力。
我剛想搶下繩子身體力行一次,不聊半道殺出個阮波濤,先我一步已經搶過了阡陌手裡的繩子,似乎運足的勁,險些把人都甩下石臺,就在我忙在拉住阡陌的時候,回頭一看阮波濤已經抓住繩子爬下了石臺,再想拉已經來不及了,我還轉過頭瞪了大嘴和小野幾眼,心道兩個大活人還攔不下一個小老頭?
很快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從石臺的下方傳出,在我聽來那絕對是語無倫次的瘋話:“我已經老了死不足惜,讓我死的有點價值吧……”
阮波濤的話讓我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安,這老傢伙最近一直表現異常,完全不像是從大風大浪闖過來的人物應該有的範兒,莫非是人之將死,還是迴光返照?
“不行,我也要下去……”打歸打鬧歸鬧,關鍵的時候還是血濃於水的,阡陌見她叔叔執意孤行,爭着搶着也要跟着下去,甚至我想欄住她,對方都有了翻臉的表情,我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成,正要和大嘴交代幾句翻下石臺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我肩頭上輕輕的連拍了三下,我正納悶這是誰了這麼沒水準,像個娘們似的,扭頭的間隙忽然看到老餘頭探過了臉,那張臉比我見他的任何時候都要白,“阮波濤好像出事了,如果不是手滑脫,就是遇到了上面情況。”
老餘頭相似在和我耳語,前半句話我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就感覺有點不對勁,趕緊往系在棺材上的繩子瞅去,此時繩子正抓在小野手裡,根本就沒有繃直的跡象。
“這麼回事?”我一邊問小野具體情況,一邊探出頭往石臺下方瞅,在我能看到的範圍內,繩子鬆鬆垮垮的沿着灰褐色的斜坡一直伸到了我看不到的對方,但是卻離下面的石臺足有兩米遠的距離,我記得大嘴甩繩子的時候,繩子正好搭在看哪個石臺上的,現在爲什麼偏離了,也就是說繩子不是受重力影響垂直的,我們的本意是先下到下面的石臺上,然後在逐漸的往下挪動,真他媽的見鬼了。
我急忙讓大嘴看好阡陌,然後拼命的網上拉繩子,一口氣拉回來五六米,根本就沒見到阮波濤的影子。
阮波濤會去了那裡,難道真是在半道上滑下去了,但也應該有點動靜纔對,我越想越不對勁,就在這時突然感覺在前方黑暗中隱藏着一個聲音向着我們撲了過來,嗚嗚的聲音像極了大型的發動機,聲音越來越響,似乎是一架飛機撞了過來,根本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拉扯其他人,向後撲到的同時喊道,“都趴下。”
其實,其他人也聽到了動靜,和我做出了同樣的反應,就在我們所有的人齊齊的倒向石臺的時候,忽然一個足有幾十米長的白色物體擦着衆人的頭頂就掃了過去,似乎是個金屬物件,發着閃閃的光,幾乎是一睜眼的功夫就鑽入了我們後方的牆體內。
“我操,飛機。”大嘴還壓着我的半個身子,紮紮實實的喊道,聲音都變調了。
聲音消失後,我第一時間就是往後面的石頭牆體上查看,你媽根本就沒有任何碰撞的痕跡,但那個大傢伙確確實實的和堅硬的石牆碰撞了,現場不止我一個人看到。
然後我又開始清點人數,除了阮波濤其他人都在,此時都擠成了團了,可能老餘頭比我們反應慢了一些,沒找到更好的躲避位置,此時正趴在棺材內,雙手死死的抓着那具屍體的腳脖子,眼睛瞪的牛大,雙手因爲用力臉都扭曲了。
似乎是人羣有意的腰避開剛纔的話題,沒有人願意說話,像做賊似的眼睛死死盯着四周,我知道這樣下去不行,鬼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然後和大嘴小野兩人碰了一下頭,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後,由大嘴和小野兩人把棺材內的屍體擡出來,我把繩子反拉回來後緊緊的拴在屍體的腳脖子上,然後在大嘴的幫襯下,將屍體往石臺下順去。
日耳曼人肯定不會想到,死了死了,身體會被一羣有志青年倒吊着作爲探路石推下深淵,高大的日耳曼人像根滾木一樣,順着斜坡溜了下去,在經過下方的平臺後直直的砸了上去,連帶着那口棺材都背砸的移了位。
“現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阮波濤是失手滑下去了,要我說咱們也的儘快轉移陣地了,這個位置不地道。”
小野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抓着阡陌的手腕,生怕她想不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雖然小野嘴上那般說,在沒見到屍體之前,我不想定論阮波濤的死活,貌似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重走阮波濤的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