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太突然了,大嘴站起來的瞬間,嚇出我一身的冷汗,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大嘴了,要說大嘴怕誰,除了我能鎮住他,他誰都沒有放在眼裡,任你是天王老子,一怒之下他都敢和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大嘴,冷靜!”我衝着他吼了一嗓子,快速的擋在了薛教授的身前,生怕這個蠢貨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大嘴手裡的軍刀緊緊的頂在我的胸口,也就在這時,三個女的幾乎同時鑽出了帳篷,都被眼前的場景嚇蒙了,包括大嘴在內,也是沒有想到我會反應這麼快,至於薛教授,我此時也懶的去看他,估計快嚇尿了。
“你們兩人瘋了吧,有的槍幹嘛動刀呢?”古弈回過神後立馬衝到了我面前,一把握住指在我胸口的刀刃,殷紅的鮮紅順着那雙嫩白的手裡流了下來。
“你們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事情說不開的嗎?”肖暉第二個跑過來抱住了我的胳膊,同時一臉驚慌的看着大嘴,隨後有看了一眼薛教授,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因,臉色顯得很難看。
“薛教授,有什麼話就不妨說吧,崔紅心能爲你擋刀,你就不能站出來說句話嗎?我們三人是沒幹什麼好事,但好像沒礙着您老吧。”我說話的時候並沒有正眼去看薛教授,而是小心翼翼的把古弈的手攤開,心疼的看着那道血淋淋的傷口。
大嘴和我對視了一眼,然後便底下了頭,很小聲的說道:“老崔,我……”
“滾。”還沒等大嘴把話繼續下去,我對着大嘴的胸口踹了一腳,這一覺着實用了勁,直接就把大嘴踹的離地飛出兩米多遠,“大嘴,今天晚上你站崗,說個不字老子廢了你。”
隨後我又對薛教授說道:“您老有什麼話就說吧,這裡沒有外人,我兄弟雖然莽撞,但我信得過,說吧。”
薛教授顯然也是剛剛纔從驚恐中醒過來,臉色煞白,估計他也不會想到,平時不愛言語的大嘴脾氣會這麼火爆,直到我把事情化解了一半,他才試着想我挪近了兩步,聲音顫顫的說道:“兩位兄弟,其實你們誤解了我的意思了,本來我想說我對你們這個行當不感冒,但也情有獨鍾”
接下來薛教授的說起來十幾年前的事情,期間還問我聽說過薛蠻子不,原來薛蠻子是他爹的藝名,解放前是全國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精通各種倒鬥手段,因爲之前一直在江浙一帶活動,而自己有事北方人,所以被同行叫做薛蠻子,後來在安一次活動中,被同行出賣,當地村民讓打斷了雙腿,還捅瞎了一直眼睛,被運送回老家後,已經是奄奄一息,臨終的時候拉着他的手說了一句話,雲南,虛幻城,然後便死翹翹了。
薛教授說到這裡時,不住的擦拭着眼睛,那年他才7歲,本來他們家族祖傳盜墓,到他這一輩正好16代,也是該慢慢熟悉這個行當的時候了,可惜父親的突然離世,對他的打擊太大了,雖然後來隨着母親改嫁,但始終沒有忘記那五個字,雲南,虛幻城。
他後來的繼父是個教書匠,在母親的嚴厲管教下,他便認真的讀起來書,那時候他發誓,此生此世,不做摸金校尉,就做一個考古學者,他不能讓父親死的太屈了。
薛教授的話說完了,語氣平平淡淡,但裡面的故事太多了,我能從他渾濁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堅持,看到一個不屈的老人心底的吶喊。他沒有過多的提及虛幻城,我也沒有多問,但我隱隱覺得應該和察爾斯帝國有一定的關係。
事情一下子都解開了,薛教授在大嘴的身上拍了幾下,以示歉意,大嘴也是咧着嘴笑了幾聲,說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性格,希望薛老不要心裡去,有驚無險之後肖暉和洛雨荷抱頭哭了起來。
我把古弈拉進了帳篷,幫她把傷口處理了一下,正要出去給大夥弄口飯的時候,古弈拉住我拉,臉色羞紅的說道:“哥,那天的事你不會生氣吧,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所以……所以你不要怪我,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給你啊。”古弈說完後把頭埋在了我的腿間。
“傻丫頭,我怪你幹什麼,本來就是我的不對,好了,不說了,我給大夥弄點飯吃,不早了。”
從古弈的哪裡出來後,大嘴正蹲在地上扒黑魁的皮,四個蹄子就扔在一邊,洛雨荷蹲在一旁不說話也不走,靜靜的盯着大嘴手中的刀。
我拿起一個黑蹄子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看着那些足有三公分長的指甲,心裡生出了一陣寒意,正如薛教授說的,果然是好東西,隨便對着一塊石頭戳上去,就能戳裂了,我還專門在自己的槍上比劃了一下。
“這個送我了啊。”我在草皮上把那些血跡蹭乾淨,握在手裡把玩了一會便向包裹走去。
“你踹老子那一腳還沒說清楚了,又來佔便宜,快滾”大嘴在我的身後罵道,其實我想說,我家古弈手上的傷還沒和你算賬了,後來一想快算了,一個是最親的兄弟,一個是最疼的女人,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兩天後我們又出發了,望着遠處起伏的沙丘,心裡很感慨。
“崔老弟,想不想知道我來瑪依神山的真正目的?”薛教授來到我身邊,一臉神秘兮兮的說道。至從上次大家因爲誤會弄的有點不開心之後,薛教授對我和大嘴好像一下子就親熱了很多,開口閉口都是小崔,小於的。至於他說的虛幻城,說實話,我還真沒多大的興趣,只要它不是和古銅鏡有關,即便裡面埋着無數的天材地寶也勾不起我半點興趣。
不過,既然薛教授想說,我也總不能讓他熱臉貼我的冷屁股,我還是假裝很積極的說道:“薛教授說笑,幹我們這一行,哪有不感興趣的呢,你說吧,只要你不怕我們去偷偷的盜了,哈哈”
“小崔,看你見外了吧,我這把來骨頭還能挺幾年,以後這天下還是你們年輕人的。”幾乎整個上午的時間,薛教授都在講虛幻城的事,我也是從最初的事不關己到最後恨恨的握了握拳頭。
沒想到這察克還有個妹妹,竟然會嫁到偏遠的雲南一個叫番的小國,並且是察克最疼愛的妹妹,倒是有點昭君出塞的味道了,只是昭君當年是被逼的,而察克的妹妹察瑪是自願的,所以作爲孃家人的察克這陪嫁的東西可多如牛毛了,聽說光金飾就拉了滿滿兩車,其他的就不說了。
做爲察瑪和番王合葬墓,虛幻城裡的寶貝應該極其豐厚的,只是不知道察克會不會送一枚古銅鏡給他妹妹,看來察爾斯完事後有必要去雲南繞一圈了,順便去見個認識人,上次買槍的時候,倒是遇到一個能說上話的人呢,還給我留了個地址。
沙漠裡的氣溫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高,可能和時令有關,除了偶爾刮陣沙塵暴,倒是細風吹打的挺舒服,三個女孩也是第一次深入沙漠地帶,歡騰了一整天了,還在打鬧着,從一個沙包到另一個沙包。
“快看呀,那是什麼了?”就在我想着這沙漠什麼時候纔是到頭的時候,肖暉衝着沙丘下面補水的我們大喊。
“是不是她們發現了沙湖了,要是那樣就好了,正好咱們可以在哪裡紮營休息。”我對着躺在一旁的薛教授和大嘴小說道。
“不大可能,地圖上並沒有標記湖,衛星是不可能看錯的,也許她們在拿我們窮開心呢。”只是薛教授的話音剛落,就聽古弈大神喊道:“哥,快過來看了,是海市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