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動手
";老崔,快點過來掐我一下,咱們這是陰間還是陽間?";大嘴呼呼直喘着衝向我疾呼道.
神色黯淡,雙眼狐疑着四下觀望,然後就地一個翻滾,人已經滾倒在一片陰冷潮溼的磚地上,看起來整個人已經虛脫的再也爬不起來了.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將一把手槍推至大嘴手邊後,也是感覺馬上要山崩了,如果不是心裡還記掛着古弈的安危,只怕比大嘴更加的狼狽不堪.
山洞無故的塌方的,隔斷了我和古弈的聯繫,貌似有種陰陽相隔的不祥之召,這種感覺很真實,讓我變的更加的急躁不安起來,若不是因爲體力不支,怕是早就折返了回去.
片刻後,大嘴黑着臉嚷嚷道:";嘿嘿,他奶奶的還讓配槍,看來咱們還沒死呢,我就說嘛,我於光榮的命怎麼說也的閻王老二親自來請,幾個小鬼就想把老子打發了,沒—無—錯—門!";
";別貧了,沒死也好不到哪去.";我沒好氣的搶過自己的配槍,順道在大嘴溼漉漉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可能是正中了大嘴的尾骨,只聽大嘴嗯啊一聲,瞬間,臉色扭曲的像一朵花似得.
";我日啊,老子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幾吊銅錢,至於下死手嗎?溫柔一點會死?";大嘴衝我嘶吼道,雙手捧仙桃似得捂着自己的屁股,吃力的擠開一隻眼睛,額頭上青筋暴起.
說實話,那一腳不管放在誰身上都會受不了,好在大嘴皮糙肉厚根基結實,再加上他也是爲了照顧我的情緒,此刻竟是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這反而讓我感覺一頓子火氣無處潑灑.
頓了頓,我還是對大嘴正色道:";想要溫柔,那就趕快把夏玲妹子找回來吧,混在一羣男人中間,小心地位不保夜長夢多啊.";
";彼此彼此,你家古弈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你看老餘頭那賊溜溜的眼睛,我都替某些人着急呢.";大嘴神色變換間,訕笑着衝我擠眉弄眼說道.
提到夏玲,大嘴登時就來精神頭,單手撐地一躍而起後,隨即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蛋子,一臉萎靡說道:";但願她自求多福吧.";
還別說,我只是順口提了一下夏玲,接下來大嘴就沒有消停過一刻,先是一路扯着我不斷的提速,將我們跑路時散落在道上的東西規整了一番,然後又破天荒的從自己的包裡擰開一瓶精裝二鍋頭,主動遞了過來.
這還不說,大嘴又把一罐剛剛啓封的牛肉罐頭生拉硬扯的塞到我手中.
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麼粗淺的道理我懂.
不過,我又一時半會想不到大嘴這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聽着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咕咕亂叫,乾脆我也就來者不拒了.
酒到正酣,罐頭也下了大半,大嘴突然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面帶喜感的小說道:";老崔,崔哥,商量個事吧?";
頓了頓,大嘴接着說道:";能不能把你身上00000那個寶貝借我用一陣子,等咱們出了山洞後定會完璧歸趙,老崔怎麼樣?";
";寶貝?還的商量?";我有點不可思議的的看着大嘴吞嚥口水的表情,愣是想不起來我身上有什麼寶貝可言.
子彈嗎?還是錢和瑪瑙玉器?
若說這些,我想大嘴絕對看不上眼,再加之他那非常地道的客氣勁,我也是真的醉了.
這話若是出自老餘頭和阮波濤之口也就罷了,一旦是大嘴或者古弈說出,那就另有隱情了,所以我將吃剩的半罐罐頭小心翼翼推至大嘴面前,正了正神色試探問道:";除了古弈不能共享之外,咱們哥倆貌似一直沒有分過界限吧?我的就是你的,談借傷感情,照直說吧.";
這叫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此時我再不慷慨點,怕是這個酒嗝都不敢打出來了.
";兄弟!盜墓界最有情有義的爺們了.";大嘴呵呵一樂,嘴巴像抹了蜜一樣,嘖嘖道:";那就是說你同意了?";
";得得得,你也別擡舉我了,我這人有點雖多,但最怕別人讚美了,趕緊說實話吧.";
";發丘印!";大嘴一臉嚴肅道.
";發……?";發字至大嘴口中噴出,我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不爲別的,也不是說我把崔化成留下來的那枚銅印看的有多珍貴,而是這三個字讓我忽然間讓想到了一件事,記得在我憋屈的快要上氣不接下氣時,突然感覺進入體內的那些毛髮像遇到了剋星一般,像觸電了般逃了出去.
現在想來,肯定是發丘印的功勞了,我再想不到其他解法.
難怪我能一路暢行無阻,原來也是如此.
興奮難耐之餘,我急忙把手伸入懷中,解開布帶後將發丘印倒提了出來,本想好好握在手裡稀罕一番,卻不料僅僅是看了第一眼,就發現銅印和之前相比發生了些許變化.
";我草,老崔你至於嗎?又不是不還你了.";大嘴頓時疾呼道,似乎感覺到我要變卦,我也是驚奇在發丘印的變化中,卻沒防住大嘴的小動作,等我擡起頭再想多看一眼時,發丘印已被大嘴揣進了自己的懷裡.
";凱旋出發,找古弈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大嘴見我愣在原地,樂呵呵的過來拍着我的後腦勺安慰道.
至於後面那番豪言壯語,我是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再看大嘴時,嘴裡叼着手電,手裡倒握着工兵鏟,甩着膀子大步流星走遠了.
很鬱悶,現在我倒成了他的跟屁蟲了.
十幾分鍾後,我們來到之前的事發地,原本通暢的去路被一堆自洞頂滾落的石塊和石條擋了個嚴實,本來路上還和大嘴商量着如何炸一條通道出來,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沒了可能.
最後,我和大嘴再次達成一致的意見,決定由大嘴帶頭另闢蹊徑.
隨即,我們二人同時邁向了不遠處的一條分叉,用大嘴的話說,這叫跟着感覺走,條條大道通康莊.
";老崔,我發現這條山洞窄了不少,你說其中會不會有詐?";
此時的大嘴像驚弓之鳥一樣,眨巴着眼睛躊躇向前.
幾秒後,大嘴忽然停下,用工兵鏟在洞壁上劃了幾個很大的字到此一遊,似乎是受到某種啓發後腦洞大開,一臉興沖沖地說道,像似發現了哥倫布遺漏下的新大陸一般.
";崔啊,這些地道貌似走向各不相同,該不會是故意把咱們分開,然後各個擊破吧?";
";也許是按照龍脈的走向也說不定.";我說道.
";龍脈?";大嘴頓時眼睛瞪的斗大,不過馬上又氣定神閒的看着我認真說道:";你不是說龍脈要遇山而起,遇水而居嗎?";.
";但我也說過,地下的龍脈有它自己的氣和勢,只有那些絕對的能人奇士才能夜觀天象找到,再者,老餘頭一直虎視眈眈這裡,不就是個很好的證明嗎?";.
";誰他媽吃飽了撐得,沿着龍脈打洞,屬鼠的嗎?";.大嘴憤憤罵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打洞是假,尋寶纔是真的,如果我猜的不錯,附近應該有座金山或者銀山纔對,所以,纔有人勞民傷財的圖謀那些個財寶罷了.";
";金山?這的拉幾卡車才能拉完,到時候咱們可以修個私人飛機場,建幾棟洋房子……";大嘴猛的捶打着自己的腦門,良久後,才一臉低迷的失落道:";老崔,你一定要挺住啊,女人沒了咱們還可以再找,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美女大把的抓……";
";沒文化真可怕啊.";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表達此時的心情了,唯有利用寶貴的時間給大嘴上了一堂簡單的小課.
見大嘴還是一頭霧水,我只好再次補充說道:";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所以,纔有了斬斷龍脈一說.";
";好吧,我現在只想知道接下來這麼行動,是找人還是找金山?";
";我操,你這不是懷疑哥的價值觀嗎?當然是愛情價更高了.";
見大嘴吞嚥口水,我有點於心不忍的說道:";當然,順手牽羊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再次動身,我和大嘴沿着山洞直直穿行.
最初,兩人的腳程還算飛快,只是倒了後來發現這裡的山洞有些不太正常後,兩人馬上放慢了速度.
之所以說這裡的山洞不正常,是因爲我們沿路上發現了不少石門,每道石門高約兩米多,全部是整塊的大青石嚴絲合縫的石鑿而成,石門上沒有多餘的東西,一馬平川的光溜,更沒有其他的裝飾花紋,有的只是厚重滄桑,伸手一摸冰涼刺骨,彷彿連着一個冰焉舞的世界.
石門基本是按照人的正常人的身高量身開鑿的,只是因爲年久,地質遷移,已經被嚴重閉死,再加之本身的重量,想要輕鬆開啓很難,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現在選擇有二,第一,我們繼續推進,憑我們兩人的腳程和手中的地圖,如果古弈他們還活着,肯定能趕在他們前頭,第二,就是這些石門,老崔你怎麼看?";大嘴舉着手電,用腳尖輕踹着一扇石門,鄭重其事道.
雖然大嘴分析的有點紕漏,不過方向上把握的還算準確.
第一個選擇我肯定不會考慮,到目前爲止,我們碰到的山洞分支已經有七條了,而且每條分支的走向和內部情況也是各不相同,正所謂差之毫釐失之千里,如果我們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下去,誰能保證這條分支不會通往緬甸,或者乾脆是一條死衚衕.
所以,我認爲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石門上做文章,畢竟這條分支離開主洞還不算太遠,石門後面聯通着主洞不是沒有可能的.
";要不我們打開一扇試試?";考慮再三,我說道.
";我看行.";大嘴眯着眼睛做了個讚道的手勢,隨即,開始着手準備工具,工兵鏟,簡單爆破材料等等.
片刻之後,大嘴有點失落道:";看樣子我們攜帶的藥量也就能對付一道石門,既然是你提議,那就由你來選一道門吧,我負責爆破就是.";
每道石門相隔百十來米,除了各自的朝向不同,其他再無二致,所以,臨到要做選擇的時候,我躊躇半響,終是舉棋不定,畢竟機會只有一次,然而時間又不容人多慮.
";動手,就這條.";苦悶之餘,我忽然眼前一亮,記起了古弈胸前那暗紅色的七星砂,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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