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賽城東邊釀酒坊,釀的稷谷酒主要是精品、供給賽家享受。賽家還有兩個釀酒坊,一個在青西江的江邊,到馬賽城得走兩三天。
莊上弦目前在整頓馬賽城,別的沒着急,大家都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
城東的釀酒坊半停工,酒坊本身還罷了,以前奴隸生活就像在豬圈,現在要全面改造。
織布坊情況類似。但奴隸基本都到賽家操練來了,幾個管事負責拿出改造方案。
賽努爾暫時作爲大管事,管的事好多,拿着一大摞文案到大廳。
莊上弦就在這兒辦公了,潘伯壎沒走,卓穎婖又帶着兩個媳婦在一旁服侍兼參議。
俞悅提議的,婦女能頂半邊天,正好充分發揮她們的作用。
莊上弦秒懂。比如到他家給他爹做了繼室的東營長公主,目的就是毀了莊家;又比如俞家有名的丞相夫人賀梅琴,還有二夫人李瑤兒。
莊上弦沒有過激的把所有女性都當做敵人,而是始終保持一份理智。
俞悅看着少年就是妖,對奴隸以後是平民的生活區也有妖孽的見解,其實也簡單,就是一切比照軍中來。比照軍中又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改。
賽努爾明顯跟不上,指着圖紙問:“這個曬穀場,用來做什麼?”
莊上弦看他一眼:“廣場。工人集合用,活動能用,尋常婦女也能在這兒活動。”
卓穎婖附和:“以後平民要保持乾淨和健康,最基本的就是衣物多洗多曬,應該做一批活動三腳架,要曬衣服拿出來,要用場地就收了。人也有個活動的地方,小孩、學堂的學生都可以利用。”
賽努爾問:“學堂建哪兒?大人真的能讀書識字?”
莊上弦一手指着釀酒坊和織布坊中間。正中間是東門進來以及大街,街南邊有一座山,街北邊有一個湖。山上和湖邊都有空地。
賽努爾訥訥:“這城東……”以前就是馬賽城非人類區域,現在一切都要變了。
一個護衛進來回話:“安達璽還在門外等着,和他來的還有一些外地人。”
潘伯壎問:“知道是做什麼的嗎?”
護衛應道:“他們說官話,好像聽他們說稷谷酒、太守之類。”
俞悅看着莊上弦,莫非是朝廷讓人來試探他活着沒?羅擎受真是關心又不放心吶。也可能是有人來落井下石,八成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莊上弦冷然下令:“寡人沒空。他們在門外站着熱,就進來隨便在哪兒呆着。”
俞悅樂,墨國公真是好心,還操心他們曬着。
潘家一護衛說道:“朝廷的人來,明兒賽家餘孽等會不會仗着他生事?”
莊上弦看他一眼。護衛摸摸下巴,好吧,會有這想法都是因爲墨國公威不夠,正好繼續立。
賽努爾把賽家餘下的人交代一下。因爲四月初四賽家老祖宗生日,所以基本都回馬賽城現在有結果了。不過這其中一部分人跑了,沒跑遠又出什麼狀況。另外是在各處負責賽家產業事務的,比如青西江邊釀酒坊的賽努奇,算是賽努爾的堂兄。
完了賽努爾、潘伯壎等忙去,鹹晏、鹹清等也帶傷工作,人手嚴重不夠啊。
大廳內擺了一張長案,上面放着筆墨紙硯。
莊上弦看着月牙,好幾天沒練大字了,不能再拖了。
俞悅皺眉:“我傷還沒好。”
莊上弦應道:“那就寫三百個。一日不練手生。”
俞悅依舊皺眉。莊上弦親自去研墨。說起“墨”字,羅擎受這封號也是夠噁心的。
俞悅看着是躲不過的,只能儘量爭取一下:“三十個。”
莊上弦冷颼颼的看她一眼:“二百個。”
俞悅看看窗外太陽,站起來繼續抵抗:“五十。”
莊上弦又看她一眼,比剛纔還冷,窗外就是有兩個太陽都擋不住。
俞悅蹭到他跟前,瘦瘦小小的,一看就是欺負人:“五十二。”
莊上弦墨研好,拿毛筆試試,抓着她手把毛筆塞她手裡,小手握好了,拉過來扒着她肩頭姿勢也擺好:“至少一百,否則這些天欠的以後補雙倍。”
俞悅狠狠的瞪他一眼,奴隸主、資本家、萬惡的叉叉叉,就知道欺負她。
莊上弦一臉冷酷,讓人進來又擺一張長案,正對着俞悅,上面也放着筆墨紙硯。
俞悅擡頭看他一眼,低頭繼續,永字八法,寫一萬回了。
莊上弦看月牙一眼,低頭自己也練字,誰也不敢說字好的不用練。不用練他就陪月牙。
俞悅擡頭又看他一眼,長得帥了不起麼?再看他寫的字,龍飛鳳舞,寫的好了不起麼?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好吧這是練字不是寫詩。
俞悅想想換成這一個。喝了幾大碗米酒再離開是爲了模仿,一出門不小心吐的那幅是誰的書畫。你一天一口一個親愛的對方,多麼不流行的模樣。都應該練練書法再出門闖蕩,纔會有人熱情買帳。
看來還是該練字啊,據說有位師姐就因爲字寫的好看被老闆看中。就是說若是臉長得不夠,就努力練字來彌補。就不知道這種老闆同款哪裡有得賣?
莊上弦寫完一百個,俞悅才寫五十個。
莊上弦過來站她身邊,俞悅很想將他合租出去,哪位姐妹要,價格從優!
莊上弦看她字實在難看,練了這麼久倔強的不肯寫好一點;於是站她身後握着她手,手大小正好全握住,來一點一橫一豎勾。
俞悅不吭聲,還能怎麼着啊!不但手正好,個子也正好,他下巴擱在她頭頂,後背貼前胸,她辛辛苦苦又活一輩子,就是正好被他欺負麼?想到這,俞悅簡直萬念俱灰,該死的一個永字她爲毛就是寫不好?
莊上弦也納悶,她的手遇到毛筆就沒轍,握着她手寫的也不怎麼樣。
俞悅總算寫了一百個,就聽外邊一陣吵嚷,有人闖進來了。
一會兒來到大廳,氣勢洶洶拿把刀都準備砍人,賈鵬騷年追後邊似乎也想砍人。
最後邊纔是白蓮花安達璽,身邊不少安家高手,怕死的就怕誰宰了他麼?
最前邊是一個少年,小眼睛塌鼻樑,穿着過肩蟒紗袍極花哨,又擺出一副吊炸天的樣子,看見莊上弦更吊:“姓莊的王八蛋,你敢對小爺不客氣!”
俞悅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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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就是爲了遇見你、被你欺負,好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