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祁可雪臉色絲毫沒有變,但卻似乎解了恨,便也不那麼生氣了。
扔下手中的刀,哐噹一聲,讓所有人都回過神來,再看向那個大漢已經慘不忍賭,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不要說是不是加在自己的身上,只想想心裡就發冷,但沒有人傻的會幫他說話,都靜靜的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大氣都不敢出的看着祁可雪,等待着她的命令,現在祁可雪在他們眼裡何止是恐怖。
四周看了下祁可雪卻沒有再下什麼命令,反而走到了管家面前,“這些人帶回去交給你們太守吧,我答應過他會給他一個大功的,如今這個局面怎麼操作想來應該不用我教他了,相信他會比我做的還要好的。”
“我代我家太守謝過祁大小姐,趙太守也一定會感謝你的。”管家聽了馬上面露喜色,如此大的功勞太守不知得有多高興,他雖然只不過是個管家,可太守好了,他也就跟着好。
祁可雪臉上卻沒有任何笑容,突然打斷他的話,“不過我有兩個條件,如果你們不同意,我現在就把他們都殺了。”
“祁大小姐請說,如果小人可以代爲做主,一定答應,就算小人說的不算的,相信太守也肯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不會讓祁大小姐爲難的。”管家雖然心中一愣,卻還是馬上說道,雖然留了後路,可話裡話外間對祁可雪的尊敬全部顯示出來,想來除了是看到太守對她的重視之外,便是被剛剛她的表現嚇着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算不上什麼難事,相信你就能做決定。”祁可雪卻輕輕轉頭看向他,“第一,今晚跟我來的所有兵士,死者一律厚葬,家屬也一定要安排妥當,不說讓他們大富大貴,至少要讓他們生活無憂,其餘的人有功則賞,我不想聽到哪一人的功勞被苛刻了,如果發現我會用我的辦法幫他們討回公道,相信你們太守也不願看到這樣的局面。”
聽到祁可雪的話,不說那些士兵,就算是校尉也眼前一亮,他雖然知道如今抓到這些人肯定是大功一件,可冒領戰功的事舉不勝舉,能否落到他們頭上還真說不準,就算是有他們的份,也肯定不知被分走幾何,就算是他有些背景,卻也不敢保證所有人的戰功都如願的落在各人的頭上,如今祁可雪竟爲他們說話,看來這功勞便跑不了了,心裡如何能不高興。
管家聽了,雖然這事有些不合規矩,卻也不難辦,便馬上點了點頭,“這個您儘管放心,我們太守也是體恤兵士之人,就算您不說,他也不會虧待他們的,相信這次行動的人都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
祁可雪雖然冷血,但那是對敵人,對自己人卻是從不吝嗇於關心的,其他人什麼樣她可以不管,但今晚這些人幫她救回若兒,又解決了一個後患,雖然是借的刀,但怎麼說他們也算是爲自己的事而犧牲,她當然要爲這些人爭取自己的權利。
見管家同意,便知道她所猜測的事不會發生了,回頭看了眼已經暈死過去的大漢,又接着說道,“第二,我要他,你們用完之後還給我。”
“這個···祁大小姐,這個恐怕不行,您也知道他是匪首,要交到上面去的,到時結果如何就算是我們太守也說不上話的,還真是個麻煩事。”管家聽了不禁有些猶豫。
“這個就是你們太守的事了,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如果他不同意,現在就把人還給我。”祁可雪卻不管這些,回頭看向沈博凌,“抱上若兒,我們回家。”
沈博凌聽了點了點頭,也沒有參與其中,抱起若兒,跟在她的身後離開。
原本圍着的士兵見此,馬上讓出一條路來,校尉看着祁可雪的背影突然想到她根本不是軍中之人,這一分開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便馬上拱手說道,“謝祁大小姐記掛,我等感激不盡。”
“謝祁大小姐記掛,我等感激不盡。”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大聲跟着說道。
祁可雪停了下來,“你們不用謝我,應該謝的是我纔對,如果沒有你們,我今天的事也成不了。”
說着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是所有人看她的背影更加的尊重了。
太守府的管家和校尉將人犯帶回去之後,太守得知竟真的抓回了人之後,不禁大喜,便馬上派人審問。
全部幾十人先是被箭射死一半還多,後來又死在守備營的官兵手中不少,剩下的還不到十人,不過這些人都目睹了祁可雪的手段,也許是真的被嚇着了,根本沒用得着什麼酷刑,便都招了出來,哪裡還敢隱瞞。
得知這些人竟真的是齊國潛入進來的,太守真的是一陣狂喜,不管他們是來做什麼的,現在落到了自己的手中,那都是大功一件,還真的比剿匪的功勞要大的多。
“太守,沒想到這祁可雪到是真有些本事,帶着他們只用了幾人的代價便換來了如此戰果,擊殺數十人不說,還活捉敵首,而且竟真的是齊國的細作,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您這識人的本事還真是讓我等自愧不如啊。”這管家一直不知道祁可雪是如何得到太守的賞識的,可既然能讓他派兵相幫,如今又給他這麼一件大功,這順水人情他當然要賣的。
可誰知趙太守在聽了這話後,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心中不知想些什麼,管家一見不禁暗道不好,想說些什麼補救一下,可見太守沉默下來,便也不敢再開口。
卻聽趙太守突然開口說道,“你將昨晚事情的全部經過說與我聽,詳細的都講一遍,一點也不要落下。”
“是。”管家不敢猶豫,馬上將自他們去接兵時衆人看不起祁可雪,她便一翻話讓大家不得不聽她的命令,一直到最後祁可雪如何虐待那個頭領,而說這個的時候,他現在想想還有些心驚膽戰的,怎麼也不明白,一個女子的手怎麼會如此的狠。
聽着管家詳細講來,趙太守的臉卻似一個調色盤一般,不時的變換着顏色,直到最後聽完,卻又是沉默了下來。
想了半晌卻突然站了起來,嘆了口氣說道,“哎,罷了、罷了,一個兒子換錦繡前程,值了,總比魚死網破的強。”
“太守,這···”管家聽了有些摸不着頭腦。
太守沒有看他,但卻開口說道,“別看她只不過是個小女子,可如此狠的心,如此狠的手,如果真的得罪了她,肯定得不着好去,這樣的人最好是做同伴而不要去做敵人,現在還有得選擇,如果真的有一天不能選擇了,那纔是我等的末日。”
這話似乎是在回答管家,也似在勸自己一樣,他到也看得清形式,就只爲了自己的前程自己兒子的仇竟這麼不報了,到也算得上是個真小人,至少拿得起放得下。
不管趙太守如何想的,祁可雪是管不到了,只要他們不來找自己的麻煩,他們願意怎麼想祁可雪也不會再多事,她現在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跟沈博凌帶着若兒回到了酒樓,而若兒此時在沈博凌的懷中睡了過去,一回了來便被沈博凌放到了牀上,而她還是一付空洞的目光,讓人看了直心疼。
祁可雪看着她的臉上還紅腫着、頭上還湛着血、身上到處也都是抓傷,衣衫更是沒一處好的,心中已經平靜下來的怒火就又冒了出來。
“姐姐,若兒這是···”褚立月見他們真的將若兒救了回來,真的是一陣欣喜,可又見她的模樣,不禁臉色一變,真的是嚇着了。
祁可雪臉色也有些難看,心中也有些後悔自己去得晚了,如果能早一點去救人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雖然不知到了什麼程度,可看若兒傷心的模樣,十有八九被那人得逞了,如果是祁可雪自己也許在把對方折磨死報了仇之後,便也就算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可一想到此時女子對自己的貞潔看得比命還重,便一陣頭疼,想讓她身體恢復很容易,可心理上眨巴變得正常起來就難了。
不過此時說什麼也晚了,只能想辦法彌補,嘆了口氣,“先別提這些了,你去打盆熱水再把我的那些藥拿過來,先幫她處理一下傷口,其他的等處理好傷口再說。”
褚立月聽了馬上點了點頭,便按祁可雪所說的去做,之後兩人小心的將若兒的傷口處理好。
邊擦拭着傷口,褚立月便已經忍不住淚水,“早知道若兒要受這樣的罪,我真不應該扔她一個人自己跑的,我應該陪着她的。”
“不要哭了,這也怪不你,就算是你留下也不過是多一個受害者罷了,還有可能沒有來得急通知我,造成更嚴重的後果,也許到了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你們兩發生了什麼。”祁可雪輕搖了下頭,卻沒有像褚立月一樣,雖然看到這樣的結果心裡有些不舒服,可事情已經這樣,哭又有什麼用,見褚立月還要哭,臉色一變,“把眼淚給我收回去,以後要經歷的事還多着呢,難道還天天哭,如果這樣你就別留在我身邊,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有什麼大不了的,難不成還不活了?”
聽了祁可雪的話的,褚立月強將淚水忍了回去,協助祁可雪幫若兒處理傷口,而一碰到她頭上的傷,也許是疼得厲害,一下驚醒了過來,而一醒來便哭喊了起來。
祁可雪見此一把扔下手中的東西,摟過她,“若兒,沒事了,我們已經安全了,我們回家了。”
“姐姐,我···”若兒聽了她的話不禁愣了一下,再擡頭正好對上她的眼睛,投到她的懷裡抽泣起來,“姐姐,你殺了我吧,我不想再活了,我都這樣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
“胡說什麼,這又不是你的錯,憑什麼要你死,你給我好好的活着,要比所有人活的都好,聽到沒有。”祁可雪一聽拉起她盯着她說道。
“可我···我已經被他··你讓我還怎麼活?”若兒開了開口,卻沒有再說下去。
祁可雪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看了看她,“若兒,女人的貞潔雖然重要,可也不能爲了這不是自己的錯去死,我們都把這件事忘了,以後誰也不要再提,相信我,不會有人知道的。”
若兒平時也是最聽得進去祁可雪的話,此時雖然還是依舊的傷心,卻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表情上依舊落寞。
“小月,拿套衣服過來,幫若兒換上,今天的事到此爲止,以後誰也不準再提。”祁可雪見了便看向褚立月,她暫時也沒什麼好辦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後慢慢再勸她好了。
“唉。”聽了她的話,褚立月馬上把準備好的衣服拿了出來。
祁可雪看了眼還低着頭的若兒,“把衣服換上,再睡一覺明天就是一個新的開始,就只當這是一場惡夢,我們的若兒是最堅強的了。”
若兒沒有說什麼,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任褚立月幫忙將已經撕得破爛不堪的衣服脫了下來,換上新的衣服。
可祁可雪在見到她脫下衣服後,卻發現身上除了一些傷痕之外,卻沒有其他眼前便是一喜,“若兒,你跟我說,在我救你出來之前,你們在房間裡都做了什麼?”
“姐姐?”若兒一愣,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怎麼也不明白以祁可雪做事謹慎的樣子,怎麼會揭她的傷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