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雪看了看身邊,沒有人離着他們太近,便小聲的對沈博凌說,“你不覺得這次劫匪有些可以麼?”
沈博凌也不是笨人,祁可雪這麼一點,一下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之處。“你是說……”
雖然他倆離着不遠,說話聲音比較小,但是他們不排除在這批的士兵裡面,唐王會安排一些高手在裡面。
會武功的人,耳力都比正常人要厲害很多倍,所以就算是他們很小聲的說話,也會被有心的人聽了去。
“恩,所以我一直在想這其中有什麼關聯,但是一直都沒有想通。”祁可雪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好久了,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想的腦袋都大了。
“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有可疑之處,聽起來讓人就感覺挺是奇怪的。不過既然現在想不到,那就先不要想了,沒準什麼時候就能想到呢?你現在想不到,還這麼硬逼着自己去想,用你自己的話說,這不是自虐嗎?你說是不是呢?”沈博凌儘量的勸說祁可雪,因爲他不想看到祁可雪這麼操心勞累,他只想看到悠閒享受的祁可雪。
“學聰明瞭?知道用我的話堵我的嘴了?”看見現在越來越會調侃她的沈博凌,祁可雪不但沒有任何的反感,反倒是很有成就感。
要知道能把原來那麼呆板的沈博凌訓練出來,那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所以說,這件事比她完成一件特別難得任務還要有成就感。
“這不都是向你學的麼!”
兩個人說說正事就跑了題,又開始互相調侃。
一路人一直向前走,就到了離着唐國京城最近的小鎮——新城鎮。
新城鎮不是很繁華,但怎麼說也是挨着京城,所以也落後不到哪裡去。
這裡的風土人情還是比較樸素的,這裡最繁華的就屬小鎮最中心的街裡,所有販賣東西的地方也都集中在這裡。
經過唐王的允許,他們一行人就到裡小鎮裡最好的客棧休息。
唐王住的是最好的天字一號間,緊接着就是唐清亦、祁可雪、沈博凌按着順序一直的向下排下去。
等到晚上的時候,休息的差不多了,唐王召集了他們幾個開了一個小會。
在唐王的臥室裡,也算是一個小型的封閉的空間,所以在這裡該有的禮儀還是要做的。這一路上因爲有外人,怕外人看到,所以一直都省略了禮儀的問題。
這下好不容易到了一個沒有外人的地方,唐王怎麼可能放過他們這可憐的膝蓋。
於是,幾個人在客棧的房間裡行過禮以後纔開始說了說今天的事情。
“老四,今天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唐王一上來就問這個事情。
屋子裡的所有人聽到都很奇怪,在路上遇見劫匪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怎麼還需要在這裡特意的提了一提?
祁可雪用眼神悄悄的看了一眼在旁邊的沈博凌,沈博凌聽到唐王這麼說,也很是詫異,剛一擡頭想看祁可雪一眼,沒想到祁可雪也正在看他,兩個人的眼神就在空中的交匯了。
因爲祁可雪和沈博凌都特別注意,所以別人也並沒有看到他倆的小動作。
唐清亦聽到唐王的點名要他彙報,便主動的上前。幸好在出事以後,唐清亦就第一時間的已經派人出去了調查了,但是現在還沒有什麼結果。
只是他也沒想到的是,他的父王會這麼早就問他這個事情。“父王,兒臣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現在還沒有消息報告回來。”
“恩,那在屍體上都有何發現?”唐王繼續追問道,似乎對這批劫匪很是感興趣。
這回連唐清亦都感覺出來不對勁了,唐王根本不是對這種小事非常在意的人。
如果每天唐王都對這種小事非常在意的話,那麼他這個王位可真是坐的太辛苦了。國家大事都操不過來的心,哪裡還有時間管理這種小事情?
所以這次唐王這麼上心這件事情,讓所有人都覺得很是奇怪。
祁可雪在下面撇嘴一笑,看來這個唐王果真是有問題,在這種劫匪的問題上糾纏不休。
“回父王,所有劫匪的屍體都已經檢查過了,他們身上所佩戴的全是普通的劍,上面沒有任何的標誌。至於身上的衣服也都搜過了,什麼都沒有,表面上看起來就是普通的劫匪。但是兒臣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唐清亦沒有繼續的往下說。
但是在唐王的示意下,又繼續的說了下去,“兒臣只是覺得,能在京城天子腳下這樣光明正大的爲非作歹,而且還能對京城之內的巡邏士兵的動向瞭如指掌,應該不是普通的劫匪這麼簡單。”
唐清亦在唐王的示意下繼續的說着他所發現的事情,但是有一些還是有所保留,因爲在這一路上,唐清亦當然發現了很多疑點,這些疑點指向的全是他的父王,他很是不想承認這一點,所以在他心理,他一直牴觸着這個答案。
他一直都不想承認,現在他的父王已經對他開始又防範之心了,要不然怎會不再讓他掌管軍營的事情?
在唐王剛到軍營的時候,就着急的閱兵,看看他訓練出來的士兵真正的實力。
在看到士兵真正實力的時候,唐王確實是很開心,但是再他又看到他在士兵中的威望高的時候,唐王的眼神就冷了許多。
雖然他掩藏的很好,但是身爲唐王的兒子,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生活了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瞭解自己的親生父親的一舉一動,或者一個表情,一個眼神都代表着什麼?
在看到唐王這個眼神的時候,唐清亦就有所感覺,知道他的父親已經對他產生了不一樣的看法。
再也不是剛開始從京城出來,幫助他訓練士兵保衛他江山的時候了。
後來祁可雪又在私下的告訴他,唐王在軍營的附近安插了很多的人手,到處的在打聽着什麼。這樣的事情讓唐清亦的心理更加的不安,也更加的心寒。
是他,把自己的父王從造反的太子的手中救了出來。也是他,在自己的父王最需要幫助也最無助的時候幫助他接手沒有人去邊疆練兵,他做了這麼多,難道都換不回來一點點的真誠相待?
從小,在父王的嚴重就只有太子。太子從小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但是父王一直都想把王位傳給他。
太子雖然無能,但是父王卻一直的扶持着他,一心一意的像要他能爭氣一點,這樣父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傳位。很可惜的是,太子根本就是不那塊料,就算父王再在怎麼幫助他,太子也一直沒有上進心,一直都以爲所有的事情都會水到渠成,所以一直也沒有覺得王位會落到別人手裡,這才讓一直在暗處的唐清亦有機可乘。
所有的王子之中,只有他最適合,也是最有能力繼承王位的,可是唐王偏偏就看不上他。
真正能接觸到核心權力的官位,一直都沒有他的份。如果不是他對打仗頗有心得,估計父王連打仗這種事情也不會讓他參與分毫的。
但就算是讓他去掌握一部分兵權去邊界打仗,在每次凱旋迴來沒有多久,也是會用各種辦法把兵權收回去的。
父王一直用各種辦法來防範着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信任過他。
當他把父王從太子的手中解救出來的時候,唐清亦感覺到了唐王的細微變化,他忽然天真的以爲,他的父王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變。
這樣在以後,就會慢慢的順理成章的把王位傳給他,這樣他就不會和父王發生正面衝突,也能保留最後一點父子的感情。
可是就在他認爲事情在慢慢的好轉起來的時候,唐王又一次的傷了唐清亦的心。
這次閱兵後的種種表現,都明顯的顯示出來唐王對唐清亦的不信任。
唐清亦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在路上這次的劫匪時間,也是他父王做的手腳。
目的很明顯的就是在測試他,在路上祁可雪和沈博凌的對話很清晰的落入了他的耳中,現在就連局外人都把這件事情看的如此通透,他這個當事人又豈會不知?
有時不是他不知,只是他不想面對這樣的現實而已。就像祁可雪說過的話一樣,現實總是殘忍的,你必須正面的去面對它。
只要你一天不正面的面對它,那麼它就會一直的傷害你,一點一點的腐蝕着你的心靈,總有一天你會死在現實的殘酷和你逃避的心理上。
“恩,既然沒有什麼發現,那應該就是普通的劫匪。自從上次的事件以後,劫匪確實是多了許多,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次你訓練的這批士兵,正好先應應急,先把京城裡的巡邏先都安排上,至於皇宮裡的侍衛就先這樣吧,暫時還不需要再加派一些什麼人手,等到下一批士兵訓練好以後再加也不遲。”唐王聽到唐清亦說沒有任何發現,感覺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