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着墨跡還沒有乾透的聖旨,祁可雪就二話沒有說,直接轉身離開了。
她來這裡的任務就是要保護唐清亦的安全,其他的根本就沒有必要再繼續的接觸下去。
既然已經拿到了她需要的聖旨,那麼她爲何還要繼續呆在御書房內?難道是要和唐清亦再續前情嗎?
唐清亦看見祁可雪手裡拿着他剛剛寫下的聖旨轉身離開,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出聲挽留。
他放不下皇室的尊嚴,可是他的心卻在受着煎熬。
望着祁可雪離去的背影,唐清亦手握成全,總有一天,他要讓祁可雪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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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看到了皇上的聖旨,誠惶誠恐的跪下接旨。他們幹這行這麼長時間,還真就沒有看到過聖旨是什麼樣子的。
這次他們總算是一開眼界,回家可是要和家裡的孩子說一說,他們的爹爹這輩子總算是沒有白活,見到聖旨長的什麼樣子了。
如願的把帶來的人全都弄到了皇宮裡,接下來就是要安排這些人的崗位。
時間變得緊湊而忙碌,在其崗任其職。要麼就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後。既然已經接下要保護唐清亦安全的任務,那麼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祁可雪首先把所有人分成兩個部分,一個是明哨,一個是暗哨。
明哨又分爲幾大類,太監、普通巡邏侍衛、貼身侍衛。
這些人都是經過統一培訓過的,而且也有實戰經驗,所以只要祁可雪稍微一吩咐他們各自的位置,其餘的就全部都不需要祁可雪再去操心了,這也是祁可雪比較欣慰的一方面,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現在就已見到成果了。
祁可雪把他們分配下去以後,就不需要再做些什麼了,她接下來所需要做的就是統領全局。
接下來的幾天並沒有太大的發現,她負責的只是皇宮之內的安全。
前幾天褚立月傳消息過來,說是現在京城很亂,皇子的餘黨在不停的搗亂。褚立月在京城外用了很多的人手,明面暗地都要加派人手清楚餘黨,這兩天也是把褚立月忙的夠嗆,褚立月這麼忙,沈博凌當然也不能閒着。
沈博凌本來是打算和祁可雪一起去皇宮保護唐清亦,當然,他的本意不是去保護唐清亦,而只是單純的想陪在祁可雪的身邊,如果祁可雪有什麼事情以後能第一時間的幫助她,就像是上一次一樣。
但是這個提議讓祁可雪當場就給否定了。
祁可雪的意思很明確,保護唐清亦就她一個人帶着這些手下就足夠了,沈博凌去了反而是畫蛇添足。
相反的,褚立月這邊就不一樣了,褚立月這邊雖然人手多一些,但是相對的要保護的面積也是大很多,一個皇宮還不足以和一個京城相比。
今夜,又是一個安靜的夜晚。
蟲子在樹上不停的叫着,初秋的風還不是很涼,對於穿着夜行衣的祁可雪來說剛好是一種享受。
正對着御書房外,有一顆很高的松樹,在這樣漆黑的夜裡正好可以藏得下瘦弱的祁可雪。
這幾天祁可雪在晚上一直都是在這棵樹上辦公的,連續守了幾天,都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但是祁可雪並沒有天真的想別人這麼多天來都不動手是不是已經放棄了?
經過這麼多年殺手生涯的祁可雪來說,這樣的情況比剛開始就動手還要危險。
經過這麼長時間沒有動手,只能證明對方也很小心翼翼。想要摸透唐清亦的作息時間和士兵的換崗時間,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事情,這樣全瞭解下來就更加的容易下手,成功率也會大大的提高。
時間拖的越是長,祁可雪就越加的提高警惕,越是小心,同時也給了對方的殺手五分,這樣的忍耐能力是一個好殺手必備的,但是卻不是每一個殺手能做到的,沒有耐心,就是作爲殺手最大的死穴,他們往往會因爲這一點而葬送自己的性命。
今天的月亮不是很亮,大部分都被遮蓋到雲彩裡,雖然今夜有風,但是厚厚的雲彩依舊是分毫不移。
在這樣的夜裡,完全不影響祁可雪的視野,御書房外面的一切都在祁可雪的眼睛裡,更別說明亮的御書房內的景象了。
御書房內,雖然現在已經是很晚了,但是唐清亦還是沒有休息,低着頭批閱着奏摺。
這是他每天都需要做的工作,人人都說當皇帝好,可以隻手遮天,覆手爲雨,說句話就可以地動山搖。
做皇帝容易,做好皇帝難。
就像現在的唐清亦就是後者,他想要做一個位明君,就需要付出十倍、百倍、千倍的努力。
朝中大臣數以百計,雖然不是每人每天都有奏摺要呈上,但是每天半數以上的奏摺還是有的。
就唐清亦一個人,而且每一份奏摺都關乎着國家的興旺?又豈能馬虎?
而且如果今天不批閱完,第一會影響事情的處理。第二,堆積到第二天,再加上第二天的奏摺,這樣一天加一天的累積,就會永無翻身之日。
燭臺的芯已經要燃沒了,杯中的茶水已經變涼,唐清亦身邊的小太監只顧着站着打瞌睡,也不知道去換一個,也不知道這唐清亦是怎樣用人的。
祁可雪坐在樹上,在心裡不停的數落着,但是數落歸數落,她可完全沒有下去充當下人的愛好。
祁可雪完全沒有注意到,就算是她最終再怎樣說不再去喜歡唐清亦,不再去想唐清亦,但是在保護唐清亦的時候,她選了一個離着唐清亦最近的位置,能看到唐清亦一舉一動的位置。
而且每天都會一動不動的觀察着,把唐清亦所做的事情全部的都記在心裡。
這些天的觀察下來,多少可以發現唐清亦的一些小習慣。
比如喝茶的時候很喜歡用手掀開茶杯先聞一聞茶香再喝,再比如唐清亦很喜歡三下兩下就解決完飯菜然後繼續埋頭批閱奏摺……比如這些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以後和唐清亦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唐清亦在意她的一舉一動,沒想到會有她在暗處偷偷的瞄着他都做什麼的時候。
祁可雪顧着觀察唐清亦,但是耳朵依舊沒有閒着,依舊的聽着身邊的聲音。
‘布穀……布穀……’這是她教給他們布穀鳥的叫聲,這邊的古代是沒有的,所以很少會有別的阻止模仿這種鳥叫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祁可雪趕緊收拾好心情,不再去偷看唐清亦的一舉一動,而是開始仔細而專注的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一切的聲音。
在這樣的黑夜裡面,果不其然,耳朵比眼睛好用的多的多,祁可雪只是靜靜的呆上了一會,就聽到樹後面的草叢中有着不同尋找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絕對不是瘦小身材的小動物發出來的,而是身材比較龐大的,動作比較緩慢的人發出來的。
雖然他們已經很小心翼翼了,但是畢竟他們不可能從空中直接飛下來,這個古代還有直升飛機這樣先進的現代化的機器,也更加的不會有在電視裡面看的科幻片那樣,騎着大鳥下來,這樣是完全不可能的。
所以他們也就只能從地面上慢慢的接近唐清亦,這樣纔是最實際的做法。
但是,這樣的做法早就在祁可雪的想象之中,也完全的鈷料到他們會這樣做,所以剛一聽到手下發出來的信號,祁可雪就馬上的專注的盯住那幾個容易藏人的地方,果然讓她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雖然祁可雪能看到這幾個人大致位置和大致人數,但是在這樣漆黑的夜裡想要看的清清楚楚那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拿着一個大的探照燈掃射。
但是這樣大致的位置和大致的人數就已經足夠足夠了。
祁可雪確定的差不多以後,並沒有直接的行動,而是就這樣靜靜的等待着,她在等待着可以一網打盡的時機,夜,還漫長着。
祁可雪沒有動,黑衣人們也沒有動,他們依舊潛伏在草叢之中,這樣的初秋,露水還是比較大的,殺手雖然賺錢比較多一些,但也都是用命來拼回來的。
所以,在這一點上,祁可雪還是比較敬佩這一批殺手的,忍耐力還都是比較好的,在祁可雪這邊,他們的忍耐力都算是上層的。
如果這些人可以棄暗投明,全部都在她的首先訓練個一年的話,那麼絕對是一些頂級的殺手。
但是可惜的話,祁可雪從來都不是一個善良的主兒。
就算他們真的像要跟着祁可雪,祁可雪也不會要他們。
至於原因很是簡單,一個忠誠的僕人,就算是他的人在哪裡,他的心都會在他的主人那裡。
不管他到了多少的地方,只要他心目中那個真正的主人有事需要用到他,他必定會萬死不辭的去完成,這就是一個好的僕人需要做到的。
這幫黑人中,祁可雪想着,絕對不乏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可能再現代很少有,但是在古代絕對是一抓一大把一大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