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皇上,恕老臣直言,祁謀士身上的皮外傷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只是祁謀士身上的毒有一些棘手。老臣行醫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見過祁謀士身上中的這種毒,如果不是皇上在祁謀士剛剛中毒的時候就點了祁謀士身上的幾大動脈,讓毒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是很可惜,只要找不到解藥,祁謀士就隨時有生命危險。”說話的是宮中御醫比較資深的老者,一般的病症只要他斷過以後,其他御醫就可以輔佐了。
唐清亦聽完這話,渾身一震,簡直不敢相信剛剛所聽到的一切,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祁可雪已經沒有救了?“孫御醫,雪兒她到底中的是什麼樣的毒。”
不行,他一定要堅持住,只要是毒,就一定要有解藥,這世界上不可能有沒有解藥的毒,不可能。
“這種毒不像是咱們中原的毒,很有可能是西域蠻夷地方的毒。
這種毒比較霸道,剛剛進入祁謀士的體內,就已經開始腐蝕她的五臟六腑,老臣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開一些藥物來壓制她的毒,但是依靠這些藥物祁謀士是不會醒過來的,除非找到真正的解藥,要不然祁謀士只有死路一條。”孫御醫惋惜的說道。
要說這個祁可雪也真是個人才,要是沒有祁可雪的話,唐清亦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登上了王位,換句話說,唐清亦能這麼快有今天,祁可雪功不可沒。
可惜啊,真是紅顏薄命啊,祁可雪這麼年紀輕輕,就中了這麼要命的毒啊,這毒這麼霸道,估計祁可雪是躲不過去了,年紀輕輕就這麼一命嗚呼了,還不如他這個老頭子抗活呢,真是可惜啊,可惜啊。
孫御醫只是站在醫者的角度來看,雖然爲祁可雪覺得惋惜,但是惋惜歸惋惜,畢竟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不會覺得心痛。
但是在屋子裡面的其他人就不這麼覺得了。
現在的屋子裡面可謂是滿滿的裡裡外外全都是人,這些都是在祁可雪手下的人,都是‘水雲間’的人,孫然、莊雅佩、莫言、周真,當然也缺少不了在外面的褚立月和沈博凌,幾個人一收到祁可雪中毒的消息,馬上放下手裡所有的事情,全都衝進了皇宮。
到這樣的時候了,他們哪裡還管守衛讓不讓進,直接就帶着人衝了進來,整個皇宮讓他們鬧的烏煙瘴氣的。
皇宮內的侍衛都以爲又有刺客衝了進來,一窩蜂似的又衝向了這幫人這邊,可是沈博凌和褚立月他們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幫侍衛,他們心急如焚的想要立馬的見到祁可雪,看看她的傷勢到底如何,爲何情報消息說祁可雪中毒很深,恐怕難以再堅持下去。
所以她們一路使用輕功飛奔到皇宮之中,爲的就只是見到他們那心中心心念唸的人兒,看看她到底現在的情況如何。
他們心中還是抱有希望,希望祁可雪中的毒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可怕。
抱着這樣的希望,他們才能一路提氣到狂奔到這裡,要不然他們早就已經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了。
可是當她們看到牀上的祁可雪的時候,所有的希望都在一點一點的像是泡沫一樣破滅了。
牀上的祁可雪的臉色就像是被抽乾了血一樣,完全沒有血色,就像是白紙一樣,曾經那樣漂亮的人兒現在就像是木偶娃娃一樣,一動不動的就躺在那裡。
剛剛被御醫診治過的祁可雪,現在的身上插滿了鍼灸的銀針,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整個人遠遠望去就像是被人施了咒一樣。
沈博凌來了以後就一直站在角落裡,靜靜的望着祁可雪,沒有向前,也沒有後退,就這樣一個人默默的站在角落裡,不發一言。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是所有人都看得見他那眼中的悲傷。
那悲傷就像是一個漩渦一樣,只要一樣,就會讓人深深的陷進去,永遠都別再想出來。
待御醫離開祁可雪的身邊以後,褚立月就悄悄的走到了祁可雪的窗前。
褚立月和沈博凌一樣,沒有任何的言語,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坐在祁可雪的牀邊的牀沿上,輕手輕腳的幫着祁可雪把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往裡面掖了掖。
過了許久許久,褚立月才輕輕的在祁可雪耳邊說了一句,“姐姐,你要堅持下去,我們所有人都不能沒有你。”
褚立月來了這麼長時間,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走了出去。
褚立月很想把祁可雪接回家,接回到總部去,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她不能這麼做。
她這麼做就會讓祁可雪身上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毒流竄的更加的迅速,很快就會要了祁可雪的性命。
褚立月一走,沈博凌也跟着走了,兩個人就像是商量好的,同時來,又同時的走掉了。
但是屋子裡面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主意到的,他們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御醫和唐清亦的身上,他們的腦中迴盪着就只有剛剛御醫說過的那一番話。
當然,腦中迴盪着御醫說過的話的還有和御醫在對話的唐清亦,“最多能堅持幾天?”
“如果用上國庫內千年人蔘的話,可能會撐上七天。再多老臣也不敢保證了。”孫御醫給了最後的期限,這七天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緊緊的緊固在這羣人的心中。
這七天就是祁可雪是否能活下來的關鍵的七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但是對於祁可雪中的毒一無所知的他們來說,這七天有等於沒有一樣,他們根本就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救祁可雪?
唐清亦聽到御醫給的期限,心中更加的絕望,他要怎麼做?他要怎麼做才能挽回雪兒的性命?
看着牀上的祁可雪,唐清亦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地方也不禁溼了眼眶。
對於面前這個局面的無力感,不是權位能控制的了的。
這個時候感覺到要失去祁可雪的唐清亦才真真正正的感覺到祁可雪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麼的重要,他怎麼那麼傻,居然還用雪兒和那不值當的什麼破皇室尊嚴來比。
雪兒就應該是獨一無二的,是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比擬不了的,更是他心中的無價之寶。
不管用什麼東西與雪兒相比較,都是玷污了雪兒。
爲什麼,爲什麼不讓他早一些意識到,爲什麼不讓他早一些明白到。爲什麼偏偏要失去雪兒的時候,才意識到雪兒的重要性。
如果他早就意識到,那麼他和雪兒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關係,他們一定會天天在一起,無話不談,成爲讓人羨慕的一對。
心中的黑洞越來越大,唐清亦感覺到這個黑洞就像是一個張開的大嘴一樣,馬上就要把他吞噬掉一樣,但是唐清亦在這個時候不能倒下,他要是倒下了,雪兒就更加的沒有活的希望了。
他一定要堅持住,“全國傳令下去,尋找‘醫仙’,提供線索者,賞賜黃金百兩。”
“奴才領旨。”一直都跟在唐清亦身後的小太監機靈的回答道。
‘醫仙’在這個時代中醫術最高明的人,傳說他醫過的人很少。他只醫兩種人,一種是他看的上眼的人,另外一種就是身中奇毒的人。
自從他行醫以來所救治過的人中,每個人都是奄奄一息的交給他,經過他手治療之後,全都是活蹦亂跳的跑了出來。
他的醫術自古就是一個傳奇,但是這些都只是聽說,根本就沒有人見過‘醫仙’的真正的面目,有的就只有着一些道聽途說的傳聞。
唐清亦能下了這樣的旨意,就證明他也窮途末路了,他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
尋找‘醫仙’根本就是大海撈針的事情,而且祁可雪只有七天的時間,七天啊!
就算是有一年的時間,也未必會有‘醫仙’的半分消息,更何況是這短暫的七天,又能有什麼樣的消息?
“還有,全國貼上告示,尋找擅長解毒的能人,如若能解祁謀士身上的奇毒,賞萬兩黃金,但若是騙子,誅九族!”唐清亦眼中的紅色的血絲還沒有下去,此刻又下達了這樣的命令,讓人聽起來更加的害怕。
此刻的唐清亦像是從地獄裡面剛剛來到人家的惡魔的使者,如果有任何人不滿他的意的話,他就會索命。
“孫御醫,朕命令你,儘量拖延祁可雪的時間,國庫內所有的藥材隨便你用,朕只要雪兒活着,如果雪兒真的死了,那朕就要你們所有人全都給她陪葬。”
“臣……臣遵旨!”孫御醫活了這麼大的年紀,伺候過兩個朝代的君王,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腿軟舌亂。
孫御醫知道唐清亦不是說的玩的,如果他做不到,那麼別說他這條老命了,就連他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都要跟着玩完,這樣他怎麼能不害怕?
唐清亦身邊的御醫跪了一地,所有人都在爲祁可雪擔憂着。
有的是爲了祁可雪本人擔憂,更多的卻是爲了他們自己,怕祁可雪的死會帶給他們無辜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