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迴天行集團,王蕭也就在沈雍奇的窩裡住下來,睡醒的沈雍奇則出去買了點‘早飯’,匆匆的與王蕭吃了一點。
沈雍奇沒有在房間裡作過多的停留,吃完飯後,獨自一個人便出去了。
中午的陽光金燦燦的,十分的耀眼奪目,王蕭從三樓看着走大小區裡的沈雍奇,露出淡淡的笑容。
總得來說,沈雍奇對天行集團來說是塊寶,聰明穩健的同時又不缺乏血性的衝動,而且,對於天行的兄弟來說,他是真心以對的。
所以,即使他做出什麼驚天之舉,在王蕭的心裡,也是正常的。
旅途的勞累,在烈日當空的中午,王蕭輕輕的倚在沙上睡着了。
不知不覺,傍晚已經悄悄的來臨,這個時候的王蕭依然在熟睡着,嘴角還掛着一兩滴晶瑩的液體。
這個時候的空氣溫溫的,少了中午的燥熱,落日的最後絲抹餘輝照耀着大地,似乎在散發着它最後的一絲能量。
沈雍奇這個時候漫步在N市的道路上,如果不開口說話,根本就沒有人能認出他是外地人,輕車熟路的他走得是小巷子。
這個時候,N市的東面,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裡,聚集着十個人,初看,這些人和普通的小痞子沒有區別。
甚至還不如普通的小痞子有個性呢,這十個人絕對可以稱得上普通了,扔一塊板磚絕對能砸死九個半的那一種。
眼下,十個人不經意的擡頭看了看漸漸昏暗下來的天空,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各自又掏出一支菸叼在嘴裡,其怪的是,這些人竟然都沒有將嘴裡的煙點燃了。
七點多鐘的時候,沒有路燈的小巷子徹底的變黑了,偶爾有幾對鴛鴦走過,看着眼前的十餘人,不禁大眼瞪小眼,顯然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不過也沒有辦法,誰叫人家人多呢。
不多時,柳溝大步流星的朝這裡走來,且不時的回頭觀望,從開始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人在背後跟着自己,可是,一路行來,經驗豐富的他竟然沒有發現絲毫的蛛絲馬跡。
這種情況有兩種,一是他多心了,二是對方是位絕頂的高手。
所以,已經圍着兩條街繞了三圈的柳溝,馳到了半個小時纔來到這條小巷子裡。
見到柳溝後,十個人上前一步,呈半弧型出現在柳溝的面前,齊聲道:“柳哥好。。。。。。”
聽着手下人的問好,柳溝滿意的點點頭,這一段時間他活着有點窩囊,話說他不做老大好多天了,這聲問候還是小小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稍微的停頓過後,柳溝調整呼吸,壓低聲音,道:“你們帶來多少人,我需要精確到個位數的答案。”
十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中間的一位漢子站了出來,這條漢子典型的南方身材,只所以稱他爲漢子,不是因爲他胯下的玩意兒,而是他臉上那些微紅的刀疤。
有人說疤痕可以說明一個男人輝煌的歷史,眼下這個男人臉上的疤痕顯然不會是玩時自己割傷的。
這條漢子也是猶豫一會兒,細細的聲音道:“如果我沒有算錯,咱們這次來了兩千七百八十八人。”
漢子的聲音很細,像個娘們,絲毫沒有北方人的粗獷,讓人一聽像宮裡出來的總管。
對於這些,柳溝倒沒有在意,這幅皮囊是父母給的,自己本就應該珍惜,如果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誰還能看得起自己呢。
倒是兩千七百八十八人讓柳溝有些興奮,這些人雖然不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是,人數越多,自己的安全係數就越大,沒有什麼能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了,所以,雖然只比預料中多了七八百人,柳溝也是很高興的。
柳溝高興了沒一會兒,便收斂神色,平靜道:“對上天行的人,你們有多大的把握。”
本來他想說對上天行的人你們有多大的把握能活下命來,最終,他還是沒有說出這句動搖軍心的話來。
十個人都猶豫了,心裡沒有底,他們自然也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況且在N市來說,清明會的人是蛇,天行集團的人是龍。
“怎麼了,難道堂堂地堂的兄弟們連活下來的希望都看不到嗎?”柳溝的聲音已經有些低沉了。其實他也知道這根本就是敢死隊,有去無回的活兒,任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活下來,除非祖墳上冒煙了。
這十個人嘴上不說什麼,都在腹誹,但是,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清明會的人就不會退縮了,於是,十個人擡起頭,直直的盯着柳溝,異口同聲道:“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的。”
面對如此情況,如果是天行的兄弟們則會說:“我命不死,努力不斷。”
相同的意思,卻是兩種不同的境界。
柳溝心裡幽幽的嘆了口氣,臉上保持着關心的神色,道:“我知道兄弟們捨命來到這裡不是爲了錢,大家既然選擇了這條路,身在不江湖,心不由己的道理大家是明白的,我不想抱着女人睡在五星級的酒店裡嗎?”
他的這翻話可謂是半真半假,眼前的十個人也算是久經人事,自然能聽得出來,最終,他們還是點了點頭,頗爲認同柳溝的說法。
“既然兄弟們相信我,只有能活下來的兄弟,每個人五十萬。”
柳溝說得很堅決,這錢是他自己出的,可是,真的能有人活下來嗎,即使活下來,又能有幾個嗎,連他自己都不抱什麼希望。
畢竟,這裡是天行的大本營,也許天行的人可以跑到雲南甚至市大鬧後,領頭的王蕭依然像是沒事的人一樣。
可是,無論是清明會還是更加強大的斧頭幫都沒有這個魄力,也沒有這個必要。1C整理
“既然沒有什麼事情,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吧,記好了,明天八點半準時行動。”柳溝拋下這句話後,轉身就離開了。
而這一次,他再也沒有感覺到背後有雙眼睛盯着自己,這讓他愈發的感覺不安了,他掏出一根菸來,不斷的在手裡把玩着,直到了招待所裡,依然沒有叼在嘴上。
暗處的眼睛是沈雍奇,對於潛伏、跟蹤這種事情來說,他還是很拿手的,畢竟,這可是真才實料的,王蕭相信,即使給他一架飛機,沈雍奇也能開得起來。
沈雍奇帶着一抹妖豔的笑容,輕輕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其實那是一幅沒有度數的平鏡而已,帶上它,更給人一種絲文的感覺。
不認識他的人,沒有人知道這是一個比野獸還野獸的斯文敗類。
漫步在大街上沈雍奇給人一種人蓄無害的笑容,甚至有幾個霓虹燈下長得還過得去的小姐頻頻向他招手。
不過,野獸也有忠情的,沈雍奇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起家中的陳琳,一個妙人兒正躺在牀上等自己呢。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種想家的衝動,渾身更是有一股燥熱。
於是,他加快了腳步,大步流星的朝着天行集團走去。
九點鐘的天行集團已經沒有幾個人了,除了保安之外,只有餘飛和黃佳在裡面,這個時候的王玲恐怕已經躺在了張鋒的牀上。
天行集團的保安兄弟對於沈雍奇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了,暢通無阻的進了天行集團,沈雍奇知道,自從錢飛來了江浙之後,餘飛整個人就呆在了天行集團內,以防出現緊急事故,足以看得出這個男人的沉穩小心之處。
沈雍奇大步流星的走到餘飛的辦公室前,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了,與外面的黑暗不同,節能燈的燈光十分明亮。
看到急匆匆進來的沈雍奇,低頭看資料的餘飛擡頭剛要說話,沈雍奇卻率先開口了,道:“他們明天八點半就要行動了。”
聽到沈雍奇的話,餘飛猛得合上文件夾,緊急的神色一瞬間又恢復如初,拿起桌子上的三五煙,輕點盒子底部,抽出兩根,扔給沈雍奇一根,他慢慢的站了起來。
餘飛沒有回來的踱步子,只是靜靜的看着沈雍奇,他也沒有懷疑他的話是真是假,只是淡淡道:“敢和我衝在最前面嗎?”
這個時候,蕭哥不在,餘飛自然要一馬當先,眼前這位兄弟,在他的心裡不是膽小之人,況且他的身手好得不得了。
淡然一笑的沈雍奇直視着餘飛,掏出一個一次性的打火機,點燃了手裡的煙,卻沒有放到嘴裡,道:“如果不衝在最前面,我打個電話告訴你就可以了嗎。”
餘飛笑了,露出最純真的笑容,他知道今天晚上的沈雍奇恐怕要和自己一樣,睡在天行集團裡了。
果不其然,沈雍奇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讓這個隨便在哪個草朵裡都能呆個三五天的人睡一天的辦公室,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而餘飛則把自己的辦公室讓給了他,自己掏出電話,走了出去,開始及早做準備了。
兩軍對陣,如果真的一兵一卒的對殺,勝負之數就要看對方的實力了。
如今,餘飛一個電話,頓時讓整個N市沸騰了,頓時你傳我,我傳你,N市天行的兄弟們無一不知。
天行兄弟們雖然親密無間,但是這種生死的事情,誰也沒有畏懼,作爲獅堂的老大,餘飛召集的盡是師堂的人。
如今蕭哥遠在江浙,他也不在乎別人說他有偏有向。
今天晚上,在沈雍奇告訴他對方有多少人的情況,餘飛只召集了四千的獅堂兄弟,在他心裡,天行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四千人足以橫掃清明會的人了。
只是,事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