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眼神可以殺人,這本身就是一句不疼不癢的屁話。不過,人的眼神卻可以威脅人,例如現在的慕容若冰。
慕容若冰鍾天地之靈慧,眼若寒星般的冷視所有看向她的男人,目光紛雜,有垂涎、有窺視、有嫉妒還有赤裸裸的慾望。
王蕭和野狼等三人根本沒有理會這裡的人,甚至沒有把他們當,繼續說着,氣氛卻越來越壓抑。
DJ聲依然響着,市的音響設施果然與衆不同,音質出奇的好,兩個人的談話也沒有人能聽到,即使聽到了,也是說給有心人聽的。
“兄弟們還有多少?”王蕭的聲音異常的壓抑,憤怒的情緒似乎像遏制不住咆哮而來的洪水,衝擊着這裡的每一個人。
野狼沉默了,真的沉默了,整個人看着王蕭,眼裡霧氣升騰,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忍心說,心痛的感覺。
大風起兮去飛揚,壯士一去,兮歸故鄉。
野狼有些顫抖,眼神更是飄乎不定,不敢看向王蕭,嘶啞、沙啞的聲音有些哽咽着。。。。。。滴水似斷線的珍珠一樣。
野狼身後的兄弟,兩個人共同上前一步,異口同聲,道:“蕭哥,對不起,剩下的五十三個兄弟全部回來了,只有五十三。。。。。。”
兩個人噙着淚水,眼睛有些模糊,腰桿卻站得筆直,像是標兵一般,誰是最可愛的人,捨己救人的人最可愛,這就是軍人,這就是特殊軍人,同樣也是天行人。
王蕭沒有說話,剛纔短短時間,野狼將他這近乎半年的遭遇和自己說了一遍,痛心,鑽心的痛,逝者已亦,自己又能說什麼啊,天上的繁星啊,看好自己的兄弟,他們會完成你們未完的願望,請您注視着自己的兄弟。。。。。。
“回來的任務到底是什麼。”良久過後,王蕭注視着野狼,死死的盯着他,這是自己的兄弟,五百人,僅剩下最後的五十三人,幾乎是十比一的存活率,這讓自己心痛,痛徹心扉。
“殺人,警告。”野狼止住哽咽,每一個夜晚,兄弟們安然的笑容都會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裡,只是他們爲了救自己,或者別的兄弟死去了。
兄弟們是站着死了,甚至是抱着敵人死的,人間哪裡真情在,抱得美人和外塊,天行兄弟還有情,至死不悔示真情。
“殺人,好,殺人,現在把這個場子給我砸了。”王蕭喃喃的說着,說到後半段,突然爆喝道,眼神瞬間變冷。
五百兄弟剩下五十三個,好一個洪老,好一個軍隊,自己也想過會有傷亡,可是,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多,更沒有想到居然只訓練了一個月,就去了阿富汗。
DJ的聲音正好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王蕭,像看瘋子一樣,敢砸金碧輝煌的人還沒有出生呢,小子純粹是活膩歪了,想找死,跳黃浦江去啊。。。。。。
慕容若冰也有些意外,在她的眼裡,王蕭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平靜,那種平靜甚至讓自己有些無所適從,甚至連野狼也感覺現在的王蕭有些與衆不同,像是憤怒的獅子一樣,咆哮的獅子。
野狼本來安排的是明日行動,不想在金碧輝煌裡遇到王蕭,蕭哥命令,莫敢不從,當下轉身看着身前的兩個兄弟,道:“砸。”
“是。”回答很乾脆,幾乎是同步的,更是讓人佩服他們兩個人的默契,這是在真正的戰場上磨練出來的,也憑藉如此,兩個人活下來了,即使雙胞胎也及他們。
“他們真敢砸嗎?”許多人喃喃的說着,卻沒有離去,市要變天了。
經理一直注視着王蕭,看到王蕭血紅的雙眼,咆哮的樣子,本能的感覺不好,當下命令保安隊小心警惕,準備隨時出擊,連他自己也忘記,自己已經下過一道命令了。
兩個狼堂的兄弟,大步步邁進人羣,整個人瞬間發生了變化,凌厲的氣勢,一往無前的決心甚至濃郁的殺氣,都讓人不敢逼視,兩個人所過之處,賓客莫不讓路。
有些人看向這兩個狼堂的兄弟,少數人看向野狼,大多數人將目光看向王蕭,這纔是真正發號施令的人,這三個少年人的頭頭,同樣是少年人。
“砰。。。。。。砰。。。。。。哐啷。。。。。。”吵雜的聲音,刺擊着人們的神情,每一下響聲,都會有人打個激靈,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兩個狼堂的兄弟。
瘋了,絕對的瘋了,敢砸百里南的場子,這四個年輕人瘋了。。。。。。l6
王蕭瘋了嗎,沒有瘋,他這是給百里南一些顏色看看,顏色不多,染布卻夠使,自己不好欺負,天行不好欺負,天行的兄弟更不好欺負。
慕容若冰手中高腳杯,血紅色的液體還剩下半杯,輕輕的在杯裡搖晃着,水汪汪的大眼,帶着一絲莫名的情愫看着兩個不斷換地的狼堂兄弟。
她看得出來,兩個狼堂的兄弟渾身的殺氣如同實質一般,那是真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才會有的氣質。
再看狼堂兄弟們的動作,大開大合,盡顯豪放之氣,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狂爆,像是在發泄,卻給人一種很冷靜的感覺。
金碧輝煌很大,一樓只不過是其冰山一角而已,相比之下,也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很快的,狼堂的兄弟將其砸了一半,整個一樓冒着淡淡的煙霧,地上滾落着一些玻璃渣,在燈光的作用下,閃着七彩的光芒。
“要制止嗎?”保安隊長人高馬大,整個人乍一看之下,最少一米九,一臉的橫肉,嗡聲嗡氣的看着經理。
經理只有一米七的個子,說不上高也不算矮,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蜇,給人一種耍小聰明的感覺,略微低着頭,瞄着顯示器,沉吟片刻,道:“我先下去看看,如果不行,往死裡打。”
“嗯。”保安是個聰明人,知道即使自己出事,也會有人幫自己頂罪,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經理匆匆的走下二樓,徑直的走到王蕭面前,咳了幾聲,清清嗓子,淡定道:“我們這裡是合法的娛樂場所,如果你想鬧事,我就要報警了。”
一般人都是這樣,經理也不是二般人,況且王蕭也不是一般人,用警察嚇唬或許不管用,卻也能起到一些牽制作用“艾凱。。。。。。”王蕭的聲音就像那十八彎處的水,激昂而又悠揚,卻讓人聽着壓抑,十分的不舒服。
王蕭很少叫野狼的真實名字,即使在天行內部也是一樣,兄弟們有外號的,其他人便不再叫他的名字,這樣在兄弟們心中認爲,更加的親切。
野狼知道王蕭動真格的了,看了一眼恢復平靜的王蕭,轉頭向經理走了兩步,到他跟着,鷹隼般的眼神盯着經理。
經理一陣發毛,這是一種真正被狼盯上的感覺,道:“別亂來,小心我報警。”
“報警是吧。。。。。。嘎嘎。。。。。。”嘶啞的聲音像是缺少機油的老機器一般,沒有人認爲這種聲音好聽,卻努力的想要聽清楚。
蛋邊長毛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真正敢鬧事的人,還是在金碧輝煌鬧事的人,今天才出現四個,僅有的四個。
經理退後一步,眼神有些慌張,這個人不像外強中乾的小白臉,也不是扯大旗做虎皮,他似乎對自己極爲信心,如果自己連這點看不出來,金碧輝煌的經理就白做了。自己也不用混了。
“啪。”清脆的響聲震驚着的每一個人的神經,經理的左臉上多了五個指印。
“啪。”又是一道清脆的響聲,經理的嘴角開始溢出鮮血,絲絲的鮮血滴在他潔白的襯衣上,像是寒冬的梅花。
在一樓的人,除了王蕭幾個人,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盯着經理,這裡的經理,自然有幾分人脈,作爲一等一的銷金窟,要沒幾分實力,那是在自謙。
經理的雙腮頓時紫黑一片,漲高少許,本就有些胖的他,頓時變成一個僞豬頭。
“你。。。。。。你。。。。。。”經理雙手捂着腮部,嗚嗚的說着,心裡恨死那個榆木腦袋的保安隊長,媽的,空長那麼個大個,不會看事行事啊。
其實,經理還真的誤會保安隊長了,當他挨巴掌的時候,保安隊長已經下令金碧輝煌所有的保安向大廳裡聚集,人多可以壯膽,況且這些人都有兩個子,王蕭才四個人而已,加上一個女人,也不過五人。
經理後退着,卻感覺自己撞上一座山,再也後退不動,回頭一看,竟然是保安隊長,心裡問侯他家十八輩的女性成員。
“把他們趕出去。”經理雙手顫抖着,指着王蕭等人,含糊不清的說着。
“好。”保安的聲音如同響鐘,他自然明白經理那句‘將他們趕出去’的意思,打殘他們,讓他們長點記性嗎。
五十人幹不掉四個半人,自己還怎麼在市地界裡混啊。只是他真的理解錯經理的意思了,這次,是真的讓他們把王蕭趕出去。
天行的老大是那麼好殺的嗎,水堂的精英去了,不照樣吃敗仗嗎,那可是三百人,現在才五十而已,癡心妄想。
“你們自己打殘自己,不是我動手。”保安隊長大步的走到野狼的身前,在他的眼裡,野狼比王蕭要經打一些,先解決這個硬查子再說。
當然,他敢如此囂張,是五十保安已經將王蕭幾人包圍了。
人羣至少有二百人,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呼吸急促,金碧輝煌的保安可是整個市一流的,每個人都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