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丫想想便氣惱了!這人真假!
男人都靠不住,果然還是銀子靠得住。
醜丫回到小院子後,在樹底下轉圈圈,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她把蕊兒叫了過來,問:“蕊兒,現在有個賺錢的機會就擺在你眼前,你敢做不”?
蕊兒問:“要殺人不”?
醜丫:“不用”。
蕊兒:“那會犯法不”?
醜丫:“嚴格來說,不犯法”。
蕊兒鬆了口氣,醜丫說:“但是可能會犯規”。
蕊兒的心又提起來,問:“犯規”?
“嗯,違反府規,但你放心,這事要是被發現我一力承擔”。
蕊兒一咬牙說:“好”。
不是蕊兒相信自己,而是相信醜丫,憑着王爺對她的寵愛只要她沒事,她就一定也沒事。
還有一天的時間足夠醜丫準備了……
肖府裡的蘭花長勢喜人,蘭花園的四周早已搭好了幾個賞花亭,亭的四周圍起絹幔,被風一吹嫋嫋飄拂,若隱若現,更添朦朧之美。
那蘭花被暖風一薰更是香味濃郁,惹人沉醉。
女眷的亭裡有人撫琴,琴聲飄渺,繞着衆人迴盪,撩動衆人的心絃。
醜丫今天的時間要卡得恰到好處才行,寧皓天上朝去了,中午前才能趕到肖府,她要先過去表演一個角色,然後在寧皓天到達之前變回他的隨身丫鬟。
醜丫早早起來梳洗,在蕊兒的幫助下變成一個翩翩佳公子,當然這個也要付出代價的,她覺得胸部裹得太緊了,被勒得很痛。
裝扮好之後,蕊兒便出門去了,她還得等,等蕊兒把事情安排妥當纔出門。
算着時辰差不多了,醜丫出了府門,門外拴着一匹馬,是蕊兒花錢僱來的,僱用的時間是半天。
醜丫穿着白衣,騎上白馬,沿着熱鬧的大街出發了。
她的出現立刻便沸騰了,不分男女老少,全都駐足看她。
醜丫坐在馬上對人羣中的女兒家抱拳施禮,笑得一臉桃花,惹來女人們的一陣尖叫。
人羣中一個“賣花的女孩”叫道:“李公子,我愛你”,然後對她拋出一支海棠花。
李公子笑着接住了,勒住馬頭稍作停留,把花放在鼻下一溫,一副陶醉的表情。
女人們又沸騰了,轉身去找那個賣花的女孩,女孩籃子裡的海棠花不是很多,所以只能價高者得,很快一大籃花全都賣完。
李公子手裡拿着一大把海棠花,策馬朝肖府而去。
到了肖府門外,遠遠便見到肖紅玉的丫鬟綠繡站在府門外張望,見到“李公子”來到,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做夢之後便淚流滿面。
“李公子”下馬對她一笑,她險些暈過去,只是一直掐着手腕,告訴自己不能暈。
肖府下人過去幫這位李公子牽馬,李公子又是對他一笑並說:“謝謝”!
那個下人便呆住走不動了,直到李公子的身影不見,他還呆立在原地,他內心只有一個念頭:
原來自己是個斷袖!天啊!怎麼辦?
到了肖府蘭花園,在綠鏽的帶領下一路行去,又是引起一陣陣騷動,無論男女誰見到他誰邁不開腳。
整個肖府彷彿突然被人施了法,全被定住了身。
寧皓琪坐在帳裡,看到這一幕時,立刻從帳子裡跑出來,奔到她身邊,抓住她手腕說:“你居然這樣出來”?說完眼睛四處看,想從哪裡找到頂帽子把她罩上。
“我怎麼就不能這樣出來,你們還想我一輩子戴着紗帽,讓人喊‘醜女’過活啊”?
“反正這樣就不行”。
醜丫氣結不理他,往女眷的帳子行去。
“過來”寧皓琪拽着她:“你現在是男的,得跟我呆一個帳”。
醜丫卻覺得她得先去跟肖紅玉打聲招呼,於是想掙開他的手,奈何他拽得死緊,兩人便拉拉扯扯起來。
醜丫終沒敢太用力去拉他,便被寧皓琪連拉帶拽弄到他帳子裡去。
如此,寧皓琪所在的帳子立刻便熱鬧起來,先是大家看見這位俊美的公子來了自己的賬裡倍感有面子,個個都激動,到了後來便是由於小姐們派出丫鬟過來送花、送東西進進出出的,熱鬧無比。
鄧錦庭開始如一個被曬乾的梅子般,耷拉着腦袋坐在一旁,直到這位“李公子”進來之後他便立刻精神起來。
幾天跟呼韓花的廝混後,他已經由初時的新鮮激動轉爲恐懼,照這麼下去他非得被榨乾不可。
這個李公子的到來如一陣清風般,讓他乾枯的身體自動涌發出一股甘泉,恢復了活力。
他記得這個人應該就是同寧皓琪去成衣店裡買衣裝那個人,這大概是他的姘頭吧,此刻他對寧皓琪便生出一股妒意來。
但是,看剛纔他不願跟八皇子進來這個帳子的情況,他跟八皇子的關係還不是很牢固,或許他還是有機會的。
他瞅準了醜丫身邊一人起身出去,立刻閃身轉移到她身邊的位置坐着。
醜丫這時正在看一位小姐派丫鬟送來的一張手帕,上面寫着一首情詩,醜丫看了兩眼便放在茶臺上。
鄧錦庭也不說話,只是愣愣地看着醜丫側臉,那副專注的模樣就跟鑑定一個古董真僞似的,以致醜丫一轉頭被他嚇了一跳。
爲了壓驚,醜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鄧錦庭覺得這麼看更加銷魂了,他從未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成爲一個斷袖,但是現實擺在眼前,他確實迷戀上這個李公子。
寧皓琪發現鄧錦庭挪到了醜丫身邊,大爲不滿,立刻起身把醜丫拽起來,跟她掉換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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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丫跟寧皓琪換了位置之後,便又挨着另一人坐,那人立刻滿臉通紅地站起來說:“李公子好,在下乃兵部尚書李家三公子,熟話說同姓三分親”。
“親你娘”寧皓琪大聲喝起來,把衆人都嚇得不敢吭氣,寧皓琪拉起醜丫手說:“跟我走,這是什麼勞雜子花會,都是一羣噁心的蒼蠅”。
寧皓琪不由分說拽了醜丫便走,肖紅玉看見帶着綠袖連忙從她那邊的帳子裡出來:“八皇子跟李
公子要走了嗎”?
她準備的節目還沒開始呢,他們居然就準備離開了。
“本皇子還有事要處理,這就告辭了,肖小姐的花下次再賞就是”。寧皓琪不想多說什麼,只想把醜丫帶走。
“但是……”肖紅玉還想說什麼,寧皓琪拽着醜丫已經走了。
綠袖又是淚眼汪汪地凝視着那個遠去的身影。
肖紅玉嘆口氣說:“走吧,今日能再見一面你也該知足了,有的事情不是你能奢求到的”。
綠袖含淚點頭,小姐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出了肖府,寧皓琪憤怒地責備醜丫這副打扮就出來了。
醜丫對他這種神經症的表現已經見怪不怪,告訴他自己只是想成全綠袖的癡情而已。
他抓住她肩膀說:“你就知道成全別人的癡情,怎麼不來成全我的癡情呢”?
“你的癡情”?醜丫撇嘴問:“剛纔肖小姐就在這裡,你怎麼不找她呢?我不也幫過你的嘛”。
寧皓琪鬆開她,撫着額在她面前來回走,他覺得有時跟她溝通確實有些困難。
“凌姑娘,時辰到了,趕緊隨我來”。蕊兒小步跑來,拉起醜丫就走。
“你去哪”?寧皓琪跟蕊兒一人拽着醜丫一隻手。
“我要去換裝了,你三哥過來了”,說完拉下寧皓琪的手跟蕊兒跑了。
寧皓琪氣得朝肖府面前的石獅子踹了兩腳,兩個守門的互看了一眼,然後目視前方,假裝看不見。
聽說三哥要過來,估計醜丫還得去而復返,他又不想走了,就留在門前等吧,因不知要等多久,於是坐在了石獅的屁股上。
八皇子坐着肖府的獅子屁股是對肖府的不敬,但是讓八皇子坐在肖府門前的獅子屁股上也是對八皇子的不敬,兩個侍衛不知該如何處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繼續目視前方,假裝看不見。
話說醜丫隨着蕊兒來到肖府附近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她接過蕊兒手裡的包裹,一躍上了最爲茂盛的樹幹上,快速地換衣裝,裡面的衣物早就穿好,現在只需換下外面的袍子即可。
醜丫三兩下就換完了,跳到樹下坐在石頭上讓蕊兒幫她弄頭髮,然後戴上紗帽便大功告成。
醜丫帶着蕊兒來到肖府前面的街道拐角處等着。
不久,寧皓天的馬車出現在街角處。
馬車來到醜丫身旁停下,小春子招呼兩人上馬車。
寧皓天靠在坐榻上,手裡把玩着一支海棠花。
蕊兒一看有些沉不住氣,頭埋得很低,醜丫輕輕碰她,提醒她淡定些。
蕊兒這才把頭擡高了些
醜丫問:“王爺喜歡海棠花”?
寧皓天目光仍舊落在海棠花上:“不喜歡,只是在想京城裡什麼時候竟出現了位如美玉般的李公子,讓這麼多人到處去爲他採摘海棠花,據說如今城裡的海棠花都已被搶光,只待明日那李公子出來送他”。
他說話自言自語般,聽得醜丫心裡七上八下,一看蕊兒的頭埋得靠近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