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耳聰目明的醜丫還是從沙沙聲中分辨出了兩個人的對話來,這對話裡提及了五師兄讓她立刻凝神靜氣聆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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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聲說:“哼,他可真是命大!在他娘肚子裡就沒毒死他,故意讓他走丟居然還能回來”。
男的說:“這藥你讓丫鬟每日下在他的食物中,保管斷子絕孫,絕不會給洛家留後的”。
“嗯,謝謝表哥”。
兩人交接完東西便各自離去。
醜丫捂住嘴忍住笑,師兄纔給太子“除根”,這邊馬上也有人要讓他斷子絕孫,真不愧都是洛家人啊!
她也終於明白五師兄爲什麼這麼癡迷研製迷藥、毒藥之類的,原來在他孃親肚子裡就已經開始接觸了,呵呵,他的確命大!
醜丫回到寅男的住處,未曾進入小花廳便聞得一陣陣的鬨笑聲,進門一看原來師兄們正在猜拳喝酒,不喝酒的也行,輸了便在頭上插一朵花,頭上花朵最的是四師兄賀熠興,只見他頭上插滿了紅、黃、白幾種顏色的花。
其次便是寅男,他頭上的花雖沒四師兄的多,但卻有大朵的,也有小朵,醜丫一問才知道,插大朵花的代表耍賴的。
她數了數五師兄頭上竟有四朵大的,寅男看醜丫手在他頭上指指點點的,便擡起頭對她眨眼笑。
醜丫看他的臉和滿頭的花,眼前又涌現出他娘模樣。
醜丫朝師兄們拍拍手,大家立刻安靜下來,都認真地看她。
“師兄們,今晚我給大家找了個樂子,大家想聽嗎”?
師兄們的表情都表示很感興趣。
醜丫便把今天在荷塘邊聽見的話說了一遍,然後又把她認爲好玩的事情進行講解。
“不行,我不願穿女裝”。寅男恨恨道。
“穿女裝扮成你孃的樣子才能知道更多事情”,醜丫勸道。
其他人都紛紛贊成,最終還是說服了寅男。
寅男以給師妹找兩套衣裳爲名,讓管家王安去安排。
王安找來女裝後,以醜丫爲首的師兄妹們便開始給他打扮,可惜醜丫也不會梳髮髻,最後大家一致決定就披着頭上,往上面插上兩朵花就好。
一番折騰後衆人正要翻上屋頂去,卻聽外面的小廝來報,洛尚書來了。
大家面面相覷之後,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個答案,大家做了一點小小的改變之後,很有默契地躲了起來,剩下寅男腳下墊了張凳子,靠站在牆上。
洛尚書陪着族裡宗親們喝過酒,盡避已經有些頭暈眼花,還是要看一眼兒子才能回去睡覺,所以在下人的攙扶下來到寅男的住處。
“小寶”,洛尚書推開門,他順着小花廳的光亮來到內室,內室裡沒有點燈,看牀上的身影兒子已經睡了。
洛尚書不想吵醒兒子,但他還是轉頭去看夫人的畫像,想告訴她兒子回到身邊,此刻就在洛府裡睡覺。
他醉眼朦朧,對着夫人的畫像看了又看,說:“夫人啊,你披着發戴花可真好看,走上前又摸摸她的裙角,說:“這裙子也好看,
跟真的一樣”。
寅男忍不住了,不知他還要摸多久,摸到什麼程度,他無法接受被老爹當成個女人來摸。
他捏着嗓音說:“回去睡吧老爺,兒子睡了別吵醒他”。
“啊,對,對,兒子睡了,阿如,我也去睡了”。洛尚書步履蹣跚地走出去。
出了門,洛尚書對門外的小廝說:“夫人叫我回去睡覺了”,聽得小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凌晨時分,一羣人翻躍在洛府的房頂上。
很快他們就落在一個院子裡,早前寅男已經找王安打聽過了,如今的二夫人就是他娘當年身邊的丫鬟,他孃親懷他時把這個丫鬟送給了洛老爺當妾侍。
他走失那年,就是她陪着他們去上的香。
或許是因爲虧心事做得多了,房裡的二夫人睡得並不安穩,突然又覺臉上一陣冷風吹過,她立刻睡意全無,猛地睜開眼睛。
窗外房檐下懸掛着的燈籠亮光透入她的房中,讓她可以看清房裡的一切,她看見了一個女人就坐在她梳妝檯前梳髮,那髮梢上還彆着花。
二夫人馮氏嚇得失聲,只顫抖着指着那梳頭的女人。
那梳髮的女人慢慢回過頭來,馮氏便嚇得心魂俱散,啞着聲叫:“小姐,小姐”。
女人不說話,只是陰惻惻地笑着,那臉是一片慘白的顏色,馮氏嚇得直接尿在了牀上。
她嚇尿完最終還是壯起膽來,從牀上爬下來,跪在牀前說:“小姐,當年是我不對,我爲了肚子裡的孩子,看着小少爺跟那個小和尚走了也沒敢出聲”。
“哼,你還準備害我兒性命,今天我就不能留你”,說完,女人從梳妝檯上站起,女人發現他兩腳並不沾地,都是懸着的,這下女人嚇得“嗷嗷”大叫起來:“小姐,饒命啊”!
小姐沒說話,仍是帶着冷意的笑。
她瘋了一般衝出房去,邊跑邊喊:“小姐,饒命啊!我錯了”。
整個洛府都回蕩着她的聲音。
寅男在她房裡解下綁在腋窩下的繩子,按了按發痛的腋窩,對房頂上說:“行了,都回去睡覺吧”。
寅男等人回去後悶頭大睡,也沒人來叫他們起牀,等日上三竿之後才一個個梳洗完畢,打着哈欠來到寅男的小花廳。
寅男把外面兩個小廝叫進來,問:“老爺夫人都起來沒有”?
小廝欲言又止地回道:“回少爺,老爺夫人們早起來了,老爺交代過了不許吵醒少爺的”。
“府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寅男問。
“沒,就是二夫人得瘋病了,老爺說要把她隔離,她那院子被封住了,誰也不許進去,就連小姐也不許去看她”。
大家聽他這麼說,便心知肚明,這洛尚書已經全部瞭然。
吃過早飯,衆人便告辭回去,寅男拉住醜丫袖子說:“那我呢”?
醜丫說:“你在家裡做洛少爺吧,無聊的話可以跟鄧小侯爺一樣,出去遛遛鳥”。
寅男急道:“那怎麼行?我可呆不住”他想了想說:“
你們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很快,寅男回來了,自己從房裡收拾出一個包裹來,他說老爹已經同意他繼續去王府當值,過幾天才回來住兩天。
醜丫馬上說:“那就定一個禮拜嘛,一週在王府呆五天,週末回來住兩天”。
大家一聽都很好奇,追問怎麼個禮拜法?
醜丫便給他們詳細講了一週時間的順序。
師兄們聽完紛紛豎起大拇指,說這個安排時間最合理了,回去就找王爺說去。
唐靖淵卻擺手道:“到了週末都去休息,誰來做事?萬一有急事又該如何處理”,說完又看着醜丫,等她回答。
“重要部門當然是輪休啦,至於急事,皇上即便半夜睡覺不也得起來處理嗎”?
唐靖淵這才點頭。
但他點頭有啥用呢,關鍵得王爺點頭纔好啊,醜丫說還是回去看看王爺的態度才行吧。
回到王府,他們各自回了住處安頓好,換好衣服之後便去找寧皓天,請求批准有關週末休息的事情。
寧皓天思考了一會,說侍衛可以一週休一天,以後便按這個周時間來計算。
醜丫也樂了,湊近前看着寧皓天,她覺得自己對他來說,有和沒有都沒有太大的區別,應該可以放到兩天假。
寧皓天見她笑眯眯地,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說:“你沒有休息日”。
醜丫收了笑容,問:“爲什麼”?
“你值夜時睡得比我還早,早上睡到自然醒,沒人比你晚起,想出門時都是隨便找個人來回一聲,你還敢提休息日”?
醜丫語塞,好像真的是這樣的哦。
她看向師兄們,大家都搖頭表示幫不了她。
師兄們走後,醜丫心裡還是不平衡,寧皓天在處理公文時,她站在一旁撅着嘴。
寧皓天擡頭看她,發現了那可愛的模樣,忍住笑說:“後天肖家小姐是不是約了你參加她的花會”?寧皓天問她。
他不說,醜丫都忘了這茬,忙點頭。
寧皓天從書桌上拿起一張請柬遞給她,嚴格來說這是一張花箋來的,上面畫着一朵蘭花,裡面寫着請醜丫幾月幾日赴肖府“蘭花會”的字句,整張紙也是蘭花幽香,可見這肖紅玉是個有心人,什麼事都是做得盡善盡美。
醜丫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那天肖紅玉讓她幫忙約一下寧皓天過去賞花。
她明知道寧皓天不會去的,於是很是違心地對寧皓天說:“王爺,你那個什麼‘不能人道’的病不是好了嗎?這肖小姐還託我約上您一起去賞花呢,你就去吧,這肖小姐的確是個妙人,配王爺正好”。
寧皓天眯了眯眼,這是他生氣的信號,醜丫正準備撒腿跑,卻聽他說:“我的病確實好了,你的提議也很不錯,既然佳人有約,那我就去一趟吧”。
說完又拿起一張請柬認真地看起來。
醜丫這才知道,他也是收到了請柬的,可是他不是應該說不去的嗎?她也就是幫肖紅玉的忙,問一問,他居然就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