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鍾亦可因佟佑安的一番話暗自心沉,那邊佟老爺子更是氣惱不已,“你真想把我氣死是不是?!你要麼立刻帶着這個女人去把離婚證給我領來,要麼等我找人替你去辦!”
鍾亦可沒想到老爺子的反應這麼大,佟佑安卻雲淡風輕的笑了起來,“走,爺爺,我們去書房聊。”
“有什麼好聊的!不管你說什麼,這個婚我都不承認!”佟國風一把甩開了他,卻被佟佑安半強行的給拽了走。隱約聽見老爺子一路氣哼哼的低斥着,而佟佑安則始終耐着性子勸着。
只剩薛文錦和鍾亦可的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相比之下,薛文錦倒是客氣的很,她向她招了招手,“來吧,過來坐。”
“謝謝您。”鍾亦可依言坐過去,連“奶奶”也沒敢叫,只是禮貌的稱呼着“您”。
薛文錦坐在她對面,仔細的看着她,“你叫亦可?哪兩個字?”
“‘布衣亦可傲王侯’的‘亦可’二字。”
薛文錦聞言微愣,轉而笑了起來,“真是好名字!你這麼一解釋啊,我倒覺得你父母真是用心良苦,他們這是希望你這一生,出人頭地成大器啊。”
薛文錦和藹的笑容讓鍾亦可放鬆了許多,她笑着,“您過獎了,父母起名的時候是不是取自這個含義我不知道,我只是自己喜歡這句話而已。”
父母起名的時候,或許是想着,有她無歡,無她亦可吧……
她心底暗自苦笑。
“亦可啊,說實話,佑安最終選擇和你結了婚,這件事確實很突然,讓我們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薛文錦輕聲嘆道,“不過呢,你爺爺的態度你也別往心裡去,他就是那個急脾氣,而且這一輩子啊霸道慣了,佑安在這件大事上拂逆了他的意思,他自然不高興,但他那是對佑安,不是對你。”
她的這番略顯親切的話讓鍾亦可有些意外,“您別這麼說,是我……是我高攀了。”
薛文錦笑着擺了擺手,“這世上的夫妻啊,只要兩個人合拍,就沒有什麼高攀一說。”
鍾亦可勉強的笑了笑。
她接着又是輕輕一嘆,“佑安的情況我不知道你瞭解多少,該說的他大概會自己告訴你,我只想說啊,他從小就沒了爸爸,工作呢,又一度很危險,感情啊……唉,也是非常的不順利……總之,我是希望,他既然娶了你,你就能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好好的疼他,他一直很苦,我希望他能因你而幸福。”
薛文錦的話讓鍾亦可的心微微顫抖,她雖不太明白佟佑安這位大總裁的工作有何危險可言,卻也萬萬沒想到萬人景仰神祇一樣的他,從他奶奶口中講出來,竟是這樣的令人……心疼?
她覺得讓人心疼
這個形容用在他身上似乎格外的不恰當,他的做派應該一貫都是讓別人很疼纔對……
“您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她掩下心中所想,只是應着老人的話,輕輕點頭。能不能讓他幸福,並不是她能說了算的,她甚至連自己的幸福都把握不住呢。
她怎麼能告訴這位慈祥的老人,他們這段婚姻的真相,於他,是爲了應付長輩差事而假意結婚遊戲一場,於她,則是用身體去討好一個金主,求一份安逸的生活……
如果讓老人家知道他們其實只是這樣的婚姻,大概會氣的不輕吧。
薛文錦見她點頭,笑容又回到了臉上,不由拉着她又東聊西聊了幾句,直到佟國風和佟佑安從書房出來。
佟國風的臉色雖然還是不太好看,但卻沒再亂髮脾氣。
薛文錦於是趕緊張羅人佈菜,幾個人便在一種不尷不尬的氣氛裡,吃上了晚飯。
“你們既然已經領了證,我再氣也無濟於事,總不能真暗中讓人把你們的紅本給換成離婚證。”席間,佟國風看着鍾亦可,目光凜然。
“但是,我講幾點,第一,不辦婚禮;第二,除了雙方家人知道你們的夫妻身份,對外一概以普通朋友相稱;第三,年內給我生個重孫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鍾亦可總覺得佟國風看向她的目光裡,含了一種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