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裡正在想着事情,被他這麼一打斷,頓時覺得腦子一團漿糊,於是我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廢話。
伢仔聳了聳肩,金剛筆刀不過隨便劃了幾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形孔洞便出現在我的眼前。
“秋姐,酒壺給我。”我頭也不回的朝着後面喊道。
秋小姐一邊遞給我一邊不滿的道:“你上次從我這借的酒可還沒還給我。”
“這次一次性還給你!”我笑了笑。
我依舊沒有回頭,接過酒便在洞邊撒了一圈,隨後將飛刀握在手上,並讓其他人退後。
老煙看了我一眼,讓我不要胡來。
可是沒有時間了,第一條蛇已經吐着信子從孔洞裡鑽了出來,我看準了它的七寸,飛刀直接飛了過去。
不偏不倚,蛇血濺在棺材的四周,隨後便斷氣了。
這蛇在這終歸是個禍害,接下來我們依舊會在這墓裡面穿梭,萬一再次碰上,必然是非常棘手的事情,還不如趁着現在給解決了。
老煙瞬間知道我做什麼事,直接衝了過來,看了一眼蛇瞬間臉色就不好了:“撤退!”
什麼?
我轉頭看着他,因爲第二條蛇的阻擋,後面還沒有蛇湊上來。我正要將蛇給挑開就聽到了老煙恐懼的聲音,驟然覺得有些不對。
老煙看着我,恨恨的道:“長安,你不要命了嗎?”
我有些無辜,可是他已經眼疾手快的用一些金銀財寶將洞口死死的堵住,始終卻不敢碰那蛇一下。
我不解的看着他,可是他已經拉着我們後退到墓室側邊的通道里,直到跑了大概五六米之後他才氣急敗壞的問我到底知不知道剛剛那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
我當然知道啊,還是我跑下去看到的蛇坑,怎麼會不知道?
老煙呼了口氣:“你看到的蛇坑是不是大概五平方米,四周非常的光滑,裡面蛇的種類很多,但是每一條都含着劇毒,並且都在沉睡?”
我張大了嘴巴,他怎麼如同自己看過一般……
“巴里圖毒蛇坑?”許教授猛然接了一句,隨後他湊上來上下打量着我,問我有沒有碰到蛇,或者在下面被蛇咬到?
我吶吶的張了張嘴,隨後搖了搖頭,他驟然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軟了下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長安,以後還是更謹慎一些的好。”
“這個坑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皺了皺眉。
老煙只是看了蛇的顏色便確定了這個坑的名字,說明他肯定知道的非常詳細,因爲第一條鑽出來的蛇根本就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很普通的五步蛇,在毒蛇裡面排名都不是那麼的靠前。
老煙欲言又止,隨後說這裡還不是很安全,稍候再解釋。
“還是說了吧。”許教授的想法與老煙相反,他看向我,誇讚我即使不知道這蛇坑的來歷,竟然也反應的如此之快,否則現在我們估計就危險了。
我嘿嘿一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因爲我根本不知道這巴里圖蛇坑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根據蛇的顏色來確定的罷了。
老煙看着許教授,有些煩躁的道:“既然你要說,你便和他說吧,但是一分鐘內必須說完,那口棺材是攔不住這羣蛇的。”
許教授也不再打啞謎,而是看着我認認真真的解釋道:“巴里圖蛇坑,是一種毒蛇坑的名字。”
對於這廢話一樣的解釋我忍住沒有吐槽,因爲我知道他不會說廢話,這應該是爲了更好的解釋罷了。
一分鐘的時間不長,許教授除了第一句話似乎顯得多餘之外,其他的話都非常的精煉。
原來巴里圖蛇坑其實是一種酷刑!
熟知歷史的都知道,當時商紂王的愛妃妲己便設置了一種酷刑,叫做:蠆盆,將辱罵他的人丟入蛇坑,使其活生生被萬蛇啃噬而死。
妲己心思狠毒,那些蛇裡面幾乎沒有毒蛇,所以說被推下去的人只能被活生生的咬死,那種感覺實在是讓人非常的恐懼,這也是妲己被稱爲一代妖妃無人敢惹的原因。
因爲她能想出來的酷刑實在是太多了,比如還有著名的炮烙之刑。
這巴里圖蛇坑也是如此,只不過裡面的都是毒蛇,而且是從全國各地蒐羅來的劇毒之蛇。
這些蛇之間也並不都是相安無事的,它們互相啃咬,有的死了,有的活了下來,有的甚至交配,然後誕下變異的後代,那些後代身上的毒根本無解。
所以人一旦被丟了下去,便會在被咬的一瞬間毒發身亡。
當然,雖然死亡是一瞬間的,但是死者的身體還是會被啃咬,直到只剩下骨頭。
而且在被推入蛇坑之前,他們也會被安排看着蛇坑,足足五天。
這五天,即將受刑的犯人便知道他即將要面對什麼,心裡的恐懼越來越大,等他被推下去的時候估計渾身已經嚇軟了。但是沒有用,在被蛇羣咬中的那一刻,他會瞬間清醒過來,隨後千百種不同的毒藥同時發作,死的時候沒有一個受刑者不是扭曲的。
“所以說……那個所謂的被劉去重視的士大夫,是死於這種酷刑?”我吶吶的道。
棺材裡並沒有屍體,那麼會不會屍體是在巴里圖蛇坑呢?
許教授說很有可能,而且蛇坑既然沒有被封住,那麼就說明在‘士大夫’被推下去之後這些蛇便已經被強制冬眠了。
“如果我猜的不錯,那裡面肯定非常冷吧?”許教授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說確實是非常的冷,可是……還有一些燥熱的感覺。
許教授這麼一說,我還真的反應了過來,沒想到那冰冷刺骨的感覺竟然是因爲要蛇羣冬眠。
可是那股燥熱呢?又是怎麼回事?
“燥熱?”許教授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一出。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燥熱。
那股燥熱雖然不是特別的明顯,但是我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許教授看向老煙,似乎是想問他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後者卻彷彿在放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仔仔細細的讓我形容一下是哪種燥熱的感覺。
“這……”我只覺得問的古怪,燥熱還能是什麼樣子?
可老煙一定要我明明確確的講出來,包括燥熱的程度,還有我當時真真切切的想法。
我啊了一聲,他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當時,我只覺得心煩意亂,本來我不是不想去看這坑裡有什麼的,已經想要返回去了。可不知道爲什麼渾身燥熱,然後我便下去了,之後才感受到了冷意。”
一開始我確實忽略了燥熱,因爲樓梯上的燥熱很不明顯,但是我現在纔想起來,在樓梯上的時候是一點冷意都感覺不到的。
只有燥熱……
老煙摸了摸下巴,隨後和許教授快速的交談了幾句,其中有一些我甚至聽不明白。
“它們醒了。”老煙古怪的看着我,語氣緩緩的道:“在你進去的時候,蛇羣就已經醒了。”
什麼?
我瞬間覺得頭皮發麻,但是卻不相信,只覺得荒謬,那麼多的蛇,如果已經甦醒,我還能活着上來?
老煙指了指我身上的血玉,說畢竟我有血玉護體,加上……加上當時因爲是它們剛剛甦醒,攻擊性還沒有特別的強。
是這樣嗎?
我看着老煙,後者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神色更加古怪:“我們回墓室吧。”
回墓室?
我看着老煙,剛剛帶着我們跑的是他,現在讓我們回墓室的也是他。
“是不是我出了什麼問題?”我不傻,自然能夠猜出來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