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往常的我大約是不會那麼想的。畢竟我和孫道的關係還沒有解決,就這樣和馬克再一起,那純粹就犯賤。
更何況,馬克和艾薇這才分手幾天,我這個時候選擇和他在一起,簡直不要太勇敢!但酒精上腦我哪裡有那麼理智?
也許潛意識裡,我真的渴望一段平等而又純潔的感情。
“哇,都十二點了!靠!這一玩起來時間怎麼過的怎麼快!回去嗎?”王峰大大咧咧的叫道,今天一晚上的表現讓我算是對他刮目相看!
原來王峰居然是這樣的少年郎!活潑機靈還痞帥痞帥的!除了他微胖的身材和青春期留下的滿臉痘印外,說真的我給他打95分!人格魅力滿滿的。
還有陸濤,其實早就喝醉了,可是卻乖乖的好像一隻小綿羊,什麼也不說也不鬧,我們笑他也跟着笑,我們跑他也跟着跑。看的我直想笑,所以在聽見王峰這麼說的時候,自然的點了點頭,就算是爲了陸濤也要回去了。
月色撩ren,我們幾個人就吊兒郎當的走在馬路上,一向看起來溫潤文靜的馬克都灑脫了起來,嘴裡嘰嘰咕咕的說着童年的什麼事情。
這幅畫面在很久以後我的腦海裡還有浮現,青春裡真的不止是愛情和墮胎,還有一些美好的畫面,一些難忘的友情,就比如現在的我和王峰陸濤。
儘管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久,可是因爲學生會那個平臺,因爲我們共同的朋友馬克,此時卻相處的這樣愉快,不得不說,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妙不可言。
就這樣,我們一路唱着跳着,激動着,終於踏進了學校大門。遠遠的,我意外的居然發現大禮堂那邊居然還亮着燈。難道舞會還沒有結束?
這不可能呀,我們學校從前也舉辦過類似的舞會,每次最多9點就結束。怎麼可能到這麼晚?
“嘿,那邊禮堂居然還開着?不對吧?怎麼回事呀?”
王峰也奇怪的叫了一聲,我和馬克對視一眼,下一刻都急匆匆朝着那邊趕去。畢竟這個舞會和組織部的策劃也是息息相關,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紕漏我們能甩開的那麼幹淨?
幾分鐘的時間我們就竄進了大禮堂,裡面稀稀拉拉還有一部分人,其中還扎眼的站着幾個保潔大媽!更可怕的是地板上居然還有許多血跡,看起來十分狼狽可怕!
“這是怎麼回事?”馬克率先問道,眼底也有了一絲緊張。我們離開的時候明明還是那麼和諧,每個人的臉上都還掛着笑容。怎麼就這麼幾個小時,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吆,你們是哪個系的?這裡已經結束了,今晚可不得了的,有幾個小姑娘老兇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打起來了。好像聽說是一個女孩子搶了另外一個女孩子的男朋友。現在的小女孩啊……”
後面的話我沒有聽完心裡已經琢磨開,這又是什麼狗血的橋段?不過要真的有女孩子爭風吃醋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這樣的舞會本來就是表白的好機會。
也許正牌剛好聽見就發飆了唄。不過打成這樣,是有人受傷了?這時我才聽那邊的阿姨說:“另外一個男孩看不下去,就說了幾句女孩,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和女孩帶來的男生打了起來,好可怕的,腦袋都出血了。”
我無語的撇撇嘴,還真是年輕有血性啊,一言不合就打架,也只有我們這年紀能做的出來吧。這麼想着又聽阿姨說人已經送到了醫院,當時幾個校領導都在,處理的很好。她這麼說着,我們也都放鬆了下來。
因爲時間也的確太晚了,接着我們就各找各媽各回各家。我喝了點酒,馬克不放心還一直把我送到了宿舍門口。又說了幾句我才晃悠着上去。
幸虧出來的時候帶了鑰匙,這會丁柔恐怕已經睡着了吧?我一邊想着一邊開了門,裡面果然黑洞洞。“柔柔,不好意思,回來的太晚了……”
我小聲歉意的說道,丁柔平時睡覺很輕,這會一定把她吵醒了吧?想想她如何包容我的,我就覺得老是這麼自私真是丟人。
原本我以爲一定會聽到丁柔的一句沒關心回來就好,可是半天之後卻沒有聽見任何迴應。我好奇的又叫一聲:“柔柔,你醒來了嗎?”
還是沒有人迴應。我驚了,直接過去打開了燈,空蕩蕩你的宿舍裡哪裡有丁柔的影子!什麼情況這是?丁柔沒有回來?
我有些哭笑不得,丁柔什麼時候學會了夜不歸宿?而且還是和一個不算太熟悉的男人?哦,當然,這個時候我本能的把丁柔沒有回來的事情聯想到那個在舞會上和她跳舞的帶着地獄男爵面具的男人。
因爲我看的出來丁柔喜歡他,在乎他,所以如果那個男人提出些什麼過分的要求……
我猛的一個激靈!我那個單純的傻朋友,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她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啊……我驚的哆哆嗦嗦掏出手機就打,謝天謝地,手機是通的。
我是打到第五遍的時候丁柔才接了電話。當時我急的都想把電話甩出去了,終於在最後時刻她接了電話!
一開口我就吼:“你去哪了!也不說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丁柔……”
“噓,欣欣你不要着急,我都好。真的挺好的……”
“那邊的打電話就出去打,醫院禁止喧譁!看不懂字嗎?”
電話裡忽然亂入了這麼一把聲音,我心底個咯噔一聲,焦急就叫:“怎麼回事?柔柔!你怎麼會在醫院?出了什麼事情!”
那邊丁柔足足過了幾十秒纔回:“莊浩受傷了。”
“啊?他受傷?怎,怎麼受傷了?”我起身拿了包,又匆匆穿衣服接着拉門就朝外走。
“沒關係,欣欣,你要緊張,現在他已經脫離危險了,你不用過來了。”
“別想!莊浩怎麼樣那還有他家人,可是你在這裡就你一個,我不在你身邊怎麼辦?我不放心!快點告訴我,是哪個醫院?”
丁柔在電話裡嘆了口氣,接着把地址說了出來。我說了不少的好話才求得宿管大媽放我出去,不到二十分鐘,我終於到了市二院。
“柔柔,你還好嗎?”幾分鐘時間走到急救室附近,就見走廊裡柔柔不安的坐在長椅上。我幾步過去輕輕問道。她一擡頭嚇了我一跳。
就見丁柔臉上沾着不少的血跡,眼睛又紅又腫的原本整潔的禮服也破碎的不成樣子。就好像被剛剛蹂ling了一場。
“你,你這是怎麼了?”我擡手就去擦她的臉,確定不是她的血才鬆了一口氣。“到底出了什麼事?不是好好跳舞嘛,怎麼……”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來之前保潔大媽說的舞會上有人打架。難道那個人就是丁柔和莊浩?那麼那個所謂的發飆的小姑娘又是誰?還有和丁柔跳舞的又是誰?
“沒什麼……”丁柔終於說話了,只是垂着頭一直不看我。就好像做錯事的孩子。我心疼的過去抱了抱她,儘量低沉的問:“有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柔柔,你不是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嗎?既然是最好的朋友,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
說這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之前我對丁柔的隱瞞。現在我才徹底瞭解了那種被隱瞞的滋味。的確是感覺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
丁柔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就道:“抱歉,欣欣,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今天和我跳舞的人是……”
“丁柔!”忽然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我赫然回頭,意外的撞見那張熟悉的面孔!
“孫道……”丁柔也有些驚訝的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衝着旁邊的病房結巴道:“莊浩已經脫離危險了……可是,可是醫生還是讓觀察,他剛剛睡着了。”
“怎麼樣?傷的嚴重嗎?”
丁柔滿面愧疚的低下頭。我知道她一定是覺得自己害了莊浩。也不知道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莊浩怎麼就和對方打了起來。要說起來,如果不是孫道和蘇夏相擁跳舞,我受了刺激,怎麼會跑了出來發生這樣的事情?
所以我沒好氣的盯着他就道:“嚴重又怎麼樣?都已經在醫院了,嚴重不嚴重你問問醫生不就知道了?”
孫道莫名的掃了我一眼,就好像把我當空氣一樣。直接對着丁柔道:“知道誰動的手?”
丁柔眼眶紅了下,接着緊緊咬住了牙什麼也不說。我知道她這是在維護那個白馬王子,如果說出來以孫道的勢力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怎麼對付他。
可是莊浩畢竟是爲了她受傷,她怎麼可以這樣呢?就爲了維護那個給她招惹是非的男人,寧願犧牲一個莊浩?我不相信丁柔是這樣的人!
“怎麼?不想說?哼,你以爲我不會查?”孫道冷冷的說了一句,轉身就朝着病房裡走去。如果我的時候那份人冷冽就好像我是一坨屎,他多看我一眼都會髒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