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的東西太多,腦子裡的扭曲相當龐雜。
那些所謂的生活常識,根本就是鬼扯。
所有的知道都是基於過去對未來的猜測,那麼在無法確定過去真實發生過之前,這種基於過去對未來的猜測,就變成了扯淡。
比如,我不應該知道“蘋果會落下”。
還有很多很細小的東西,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着我。
比如所謂的物體恆存,我不會認爲某個櫃子裡的蘋果消失了,但當蘋果在櫃子裡的時候,我沒法確認蘋果在櫃子裡。
當我打開櫃子看見蘋果的時候,我沒法確認“關上櫃子的時候蘋果依舊在櫃子裡,纔會導致我打開櫃子時看見蘋果”。
“我吃掉蘋果,然後就沒有蘋果了”,這種想法依舊是基於過去的猜測。
而這些幾乎都會被恐懼作爲入侵點,對象一般都是金錢。
我怎麼知道花了錢就沒有錢,尤其是在自己沒有餘糧的時候。
金錢所帶來的安全感,轉化爲角色屬性,而恐懼就這樣讓我肆意抓住那些毫無根據的肯定句。
我明明就什麼都不知道,一旦移除時間,一旦看見過去只是假設真實,那麼腦子裡的所有知識都變成扯淡。
而我將這些扯淡的知識牢牢抓住,強行將這些知識當作真實,這就是扭曲。
倘若我的存款只有一千,我怎麼知道花費五百之後,存款就還有五百?
看起來像弱智問題,但只要誠實的面對問題面對問題的假設,而不是用情緒來回答的時候,這個問題就一點也不弱智。
並不是說“我存款只有一千,花了五百很心疼,然後我無法確定這種花費是好事還是壞事”,而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壞,不知道還會剩下五百,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刻。
這些都不真實,就算我花了五百隻剩下五百,就算角色真的是浪費了五百,這些依舊屬於不真實。
怎麼會相信這個世界是真實的,怎麼會相信有無數人行走在這個世界上。
我看不到,這一切都是意識到的內容,而不是像曾經那樣認爲有別人有世界。
曾經的那種世界觀讓我很陌生,突然反應過來,倘若世界觀是指看待世界的方式,而不是對世界上發生的事情的態度,那麼幾乎所有人都是同一種世界觀。
相信有一個宇宙,相信有一個自己,相信別人是真人,相信無數人在這個世界上行走。
我曾經也是這樣相信的,只是現在卻對此產生了陌生感。
很明顯,這些都只是意識到的內容,毫無真實性可言。
似乎,我都沒有注意到,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變化。
變化了就變化了吧,反正也不代表什麼,僅僅意味着我看待世界的方式發生了變化。
還沒有完成,這些變化也不意味着自己正在前進。
腦子裡的扭曲太多,我根本沒有注意卻依舊在影響着我,比如那些所謂的生活常識。
就是這樣毀掉生活,老媽什麼都算不上,就是一坨狗屎。
似乎,這樣描述老媽簡直是大逆不道,但爲什麼不能大逆不道呢?
爲什麼不能將老媽當作一坨狗屎呢?
老媽在我腦子裡囂張,誰允許了?
我對老媽感到噁心,不可以嗎?
或者說,我對自己腦子裡關於老媽的種種扯淡,感到噁心。
都只是意識到的內容,憑什麼在這裡囂張。
我知道,又是你的手段,將所謂的母愛和孝順放在高處,然後宣稱這些就是真實。
沒用,哪怕人性本善,哪怕母愛是一種天性,哪怕純正的母愛是一種自然,而後天的母愛是一種交易……
還可以說很多,還可以解釋很多,但都沒用。
自然本身就不真實,動物活得非常自然,但依舊不真實。
我不是爲了成爲更好的自己,也不是爲了生活更加輕鬆自然,毀掉不真實。
而不幸的是,所有都不真實,那麼就只好毀掉一切。
不真實的玩意沒有資格拉扯我,腦子裡的扭曲都是狗屎,不管具體內容是什麼,都是狗屎。
畫面元素何必呈現這些玩意,這種斬殺又糾纏的戲碼很有意思嗎?
也許吧,思維也只是意識到的內容,還有什麼好說的吶。
這一切的發生都跟思維無關,而試圖去解讀這些發生的規律,只是在假設之上做出徒勞努力。
與其靜心努力不去思考,還不如用思考看見思考的扯淡。
老媽就是一種阻礙,明明移除時間就可以看見荒謬的玩意,卻硬生生在這裡假裝真實。
不管思維的內容是什麼,都不真實,包括斬殺也不真實。
搞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想要去說服別人,對着自己意識到的內容講話,對着npc說這個世界不真實,想想都覺得詭異。
沒有一個我在這裡,角色怎樣都不真實,斬殺不真實,努力奮鬥不真實。
可以用“有意義”來分類,但這種規劃本身就變成了個人喜好,只不過相當一部分人擁有同樣的個人喜好。
這一切都會破碎,都會被燒掉,不真實的玩意怎麼可能在地獄的火焰中保留。
因爲不真實的不存在,只有真實存在。
讓我死掉,袁長文這個角色沒有絲毫存在的理由,必須死亡。
不真實就站在不真實的隊列裡,彷彿我稍不注意就會將這些不真實當作真實。
認爲某些事情很危險,這種想法本身就很扯淡。
猶如一個電影片段,主角如何驚險cì jī最後安然無恙,這有什麼危險的?
當然可以說這種情況下稍有不慎就會受傷,也可以說什麼運氣好之類的,但實際上這些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什麼人生有無數種可能,鬼扯,人生只有一種可能,不過沒人知道那是啥。
也許,正是這種未知,纔會讓人覺得擁有zì yóu意志,纔會認爲人生擁有無數可能。
我似乎卡在這裡,明明感覺根本不存在“可能性”這種詞彙,但就是差了點點可以通透。
也許,這是對於過去跟未來的矛盾,發生的就是必然就是毫無其他可能性,而沒有發生的,就是“我不知道”。
不重要,生活無關緊要,家人可有可無。
儘管角色會想要抓住家人,儘管角色會想要別人的認可,但不真實的不存在,也就毫無重要性可言。
恐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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