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逆流,我只是以爲我在逆流!
就像我住在某條街32號,但我始終認爲我沒有在32號,究其一生都在尋找32號。而且,不停在外面到處尋找,踏遍萬里河山,都沒有找到某條街32號。
逆流順流這種說法有一個誤導,就是彷彿有一個角色在流動之中,然後可以選擇順流或者逆流。但事實上,認爲順流逆流這種想法,跟當時的場景,都是一同出現的。
也就是說,想法和場景都只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只不過,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是某個場景,然後加上“我在逆流”這種想法和情緒。
某個場景,加上想法,共同構成了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所以,談什麼逆流吶?
就是劇本,就是註定好的玩意。也許這樣講述有些不近人情,但確實是這樣,註定所謂的壞運氣,註定沒法成功,註定掙扎,註定抱怨。
也許,會通過閱讀什麼書籍,或者長途旅行來獲得改變。但這種改變,本身也是註定的玩意。
究竟世界在上演什麼戲碼,我不知道。那些所謂的轉變,那些所謂的意識提升,根本無所謂。只要不是真實,那麼就是虛假。既然是虛假,那麼究竟是怎樣的虛假便不再重要。
變得善良,變得積極,變得努力,變得向上,變得仁慈,變得美好,變得邪惡,變得良心狗肺,變得不折手段,變得暴躁焦慮,變得平易近人,變得輕鬆自在……都是不真實。
但是,當那些討厭的人出現在我身邊時,或者那些不折手段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我肯定會很不舒服。
這就是關鍵點,似乎我不應該討厭那些壞人。但事實上,並非我不應該討厭這些壞人。而是,我不應該認爲“我不應該討厭壞人”。討厭壞人並沒有什麼錯,因爲這些都是角色的玩意,都只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
並不是什麼大師都是仁慈,都是容納萬千。不抗拒,纔是關鍵。因爲角色的行爲並不重要,我不應該見個注意力放在“角色究竟應該怎樣做”這個點之上。
沒有大師是真實的,因爲角色就是虛假,所有大師都有自己的偏好。也許,在講述真實這個話題智商,不得不談到沒有任何區別這種說法。因爲,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有什麼區別吶?
但是作爲角色的大師,自己肯定還會有偏好。依舊是那個例子,爲什麼選擇吃飯而不是吃屎。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而對於虛假的畫面元素來說,根本沒有任何討論的必要。都是畫面元素,誰比誰更好?
當認爲逆流不好的時候,就已經處於逆流的狀態。當我認爲逆流也不錯的時候,往往就沒法繼續逆流。那種輕鬆融合的狀態貫穿全身,很明顯知道自己會怎樣做。
依舊會恐懼,我知道自己還在恐懼。但恐懼那個妖嬈女子已經沒法像之前那樣,明目張膽的用恐懼來控制我。換句話說,我知道自己在恐懼,將注意力放在恐懼之上,而不是恐懼的內容之上。
站在恐懼的內容之上是沒法戰勝恐懼那個妖嬈女子,或者說,這種在恐懼內容之上的勝利,其實已經輸了。讓恐懼進來,就像爽點一樣,不是不要幻想爽點,而是清清楚楚看見自己在幻想爽點。
內容根本不重要,而是要站在比恐懼更高的層面來終結恐懼。事實上,並不是終結。當自己不害怕恐懼,不抗拒恐懼,知曉自己在恐懼並且任由恐懼肆虐的時候,恐懼那個妖嬈女子就已經失敗了。
我始終認爲角色應該過得更好,角色應該向上,角色應該積極正面,角色應該仁慈和諧等等。這就會跟真實產生矛盾,因爲真實根本不是侷限的存在,怎麼可能因爲角色的某種侷限的自我定義而展現吶?
或者,我始終抱着這樣的心態。斬殺完成之後,我會成爲一個更好的角色。可以炫耀,我可以囂張,我可以看不起所有人,因爲我觸碰真實。
但事實上,上述的“我”本身就是斬殺的對象。
我,很好理解中的角色都是定數。不管角色說什麼想什麼,都是定數。但對於中的角色而言,根本不會認爲自己的言行是定數。
如果我在一部中,那麼此刻就是現狀,鬼才會相信自己沒有自由一直,自己的言行都是定數。但事實上,宿命論根本沒法擺脫。
所有的,都僅僅是此刻覺察到的畫面元素。沒有時間,任何討論都會顯得虛無荒誕。可惜,我還抓住了某些東西,導致我還沒有斬殺完成。
我始終認爲,努力纔會有收穫。或者說,我至少認爲,不努力肯定不會有收穫。這種毫無根據的肯定句,就是這樣霸佔我腦子。雖然不像那些扭曲如此囂張,但始終時時刻刻操縱着我。
這麼多年來的人生經歷,這麼多年來的閱歷,這麼多年的學習,這麼多年來聽說的各種故事。沒有哪一個不認爲,不努力肯定不會有收穫。所以,我就宣稱,不努力肯定是不可以的。
恐懼,這就是潛在的恐懼。或者,用“擔憂”這個詞彙更能表達一點。我還在相信腦子裡的扭曲,這些扭曲是正確的嗎?這些扭曲真的有用嗎?也許有也許沒有,我不知道。
但肯定會有“有用”的幻覺,如果真的完全沒用,那麼早就被拋棄了。也許,正是一些小事情,讓我產生了可以控制的幻覺。比如我想拿個杯子,比如我可以通過計算得知自由落體的具體時間等等。
這些東西無時無刻不再提醒我,自己腦子裡的扭曲是有用的,是可以對人生進行掌控的。當然,不努力究竟可不可以,我不知道。
但這個問題根本不重要,角色的什麼東西很重要?沒有。
這個世界有什麼重要的?沒有。
那份覺察纔是一切,至於覺察到的畫面元素,又算得了什麼吶?
哎,根本原因,我就是認爲自己是袁長文這個角色。這也難怪,畢竟一場精心策劃的夢境,怎麼可能輕易變成看戲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