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個蛋滴,老子就是要……要弄死她……不光弄死她……還要弄死她……她姥姥的!”
女人突然動了起來,隨着方慶餘刺殺的頻率,不停地反力撞擊着,迎合着,邊動邊嗚嗚呀呀地怪叫着,像姥姥的笑,又像奶奶的哭。
直到女人慘叫一聲,頹然癱倒了在了牀上,呼哧呼哧大口喘息着,成了一團軟面。
而發泄一空了的方慶餘卻有些反常,呼的爬起來,直愣愣立在了鮮活如玉的女人面前,威風凜凜地炫耀着男人的雄姿,指手畫腳,火氣十足,嘴上罵罵咧咧,瘋了一般。
女人微微張開雙目,打眼一看,頓時大驚失色,翻身下牀,快步竄到了劉老三的牀邊。彎腰抓過自己的衣服,慌亂地套到了身上,伸手接過了劉老三遞過來的錢,裝進了兜裡。
剛想往外走,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止住腳步,重新把錢掏了出來,展開來,抽出三十元,走過去扔在了方慶餘跟前,說道:“我走過南,闖過北,見過的男人一大堆,從來沒見識過你這號的,你不但讓我長了見識,還過足過了饞癮,姑奶奶算是服了,今天給你免單……免單……一分錢也不收你的!”
說完,女人再次伸手在方慶餘強硬的身上摸了一把,苦笑着搖搖頭,這才轉身緩步出了屋。
方慶餘木樁一般呆呆立着,連眼睛都沒眨巴一下。
女人邁出窩棚,女人身子一斜,像是突然崴了腳。但她沒有停下來,腳步看上去稍稍有些踉蹌,鬆鬆垮垮地堅持着往前走。
方慶餘這才覺得頭昏腦脹輕飄飄起來,恍恍惚惚地望着女人離去的背影,心頭竟突然涌起了一股怪怪的滋味,貓抓狗撓一般難受,說不清,理不明,身子也隨之軟溜了下來,垂頭喪氣,儼然是一條頻死的死蟲子。
劉老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再轉動着眼珠子想了想,這才走過去,二話不說,彎腰就把方慶餘身邊的三十元摸了起來,揣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灰溜溜地走出了工棚,等到了門口,他轉過身來,含混不清地說道:“我去看看……她……那個女會不會……會不會去告你了……萬一……萬一再告你強x她……那可就麻煩大了……丫挺的,搞不好你小子要坐牢。”
方慶餘說:“不會吧,她願意的呀,咋會告咱強x她?”
劉老三說:“不是咱,是你。”
方慶餘說:“你不是也x她了嗎?”
劉老三說:“她收我錢了,收錢了那就是公平交易了。可他沒收你的錢,那就很難說了,你又把人家糟蹋得那麼厲害,人都快被你捅死了,我倒是真的擔心她會去告你……告你個強x罪!”
方慶餘心裡咯噔一下,臉被嚇成了土灰色,吶吶着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看着劉老三出了門。
他害怕起來,怕得要命,胸膛裡面砰砰嗒嗒直打鼓,好幾天都沒消停下來,連幹活的時候都神不守舍、心不在焉,好幾次站在腳手架上,都以爲是在平地上行走,險些失手跌落下去。
在如此這般的惴惴不安中煎熬了兩天,一直也不見有警察來找他,心裡便踏實了很多。
下午休工之後,在回工棚的路上,劉老三見四下無人,便悄悄跟了上來,貼着他的耳根,悄聲說:“方慶餘你該好好請我一頓大
餐。”
方慶餘一愣,傻愣愣地問他:“爲啥?”
“我幫了你的大忙,要不然,那個女人一準得去派出所報案,警察肯定會來抓你。”
方慶餘渾身一陣冰涼,戛然止步,問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劉老三認真地點點頭。
“她咋那樣呢?”
“這還不都怪你呀,又不是沒沾過腥,幹嘛就把人家往死裡拼呢?差點就出人命了,你知道不知道?”
“她……她咋的了?走的時候不是……不是還好好的嗎?”方慶餘心驚膽寒地問道。
劉老三說:“走的時候是好好的,可一回去,整個人就散了架子,渾身疼得要命,多虧及時送了醫院,要不然就說不定真就完蛋了。”
“她咋就那麼嬌氣,麻痹滴,那玩意兒,不就是讓人耍的嗎?咋就要了她的命了?”
“媽個蛋!方慶餘,也不看看你當時那個樣子,就跟個野獸似的,別說她是個人了,就算她是一頭母豬,那也承受不了啊!”
“俺……俺啥時那麼厲害了?也沒覺得太用力啊。”方慶餘撓撓頭皮,吶吶道。
“方慶餘啊方慶餘,麻痹滴你簡直就不是個人,就是個牲畜!就是個驢!真不知道你老婆是咋受的了。”
“劉老三,你一定是在騙人,俺老婆可出來都沒說過俺有那麼厲害,你盡在那兒胡說八道!”
“傻說是個驢熊,你知道那女人才多大?”
“多大?”
“我說了你也不一定相信。”
“相信,你說吧,她多大?”
“她才十七歲,跟你閨女差不多大吧?”
“劉老三,這就更不靠譜了,那個女人看上去都三十大多了,還十七歲?鬼才信呢!”方慶餘斷定劉老三是在跟自己逗玩,臉上浮出了一抹輕鬆的笑容。
劉老三直眉瞪眼地說:“方慶餘,誰有心思跟你逗玩?我都跟她耍了半年了,啥底細不知道呀,真的是不到二十歲,她的身份證我都看過,假不了。”
“不可能吧,她那身段,那手法,那活絡,哪一樣也不見小姑娘的影子呀,咋就那麼顯老呢?”
“方慶餘,你知道啥叫風塵之中的女子嗎?告訴你,她這號的就是,天天待在風塵裡,能不顯老嗎?你說是不是?”
“天天待在屋裡頭,哪有啥風塵?身上倒也白白淨淨的,只是皺皺多了些,特別是有些地方,比老孃們家的都老。”
“沒法跟你這樣的木頭交流,簡直是對牛彈琴!男人就是風塵,懂不懂呀,天天被男人風呀塵的,能不顯老嘛。”
方慶餘看着劉老三一臉認真相,確認道:“你說她真的才十七歲?”
“這還假的了!”
方慶餘心裡一陣發虛,禁不住感嘆道:“這麼說,她……她還是個幼*女來着?”
“可不是,要不然我能急成那個樣子嘛,上竄下跳的才把事情安撫了下來,她一旦去告發,那你方慶餘可就慘了。”
“你是說那樣就成強x幼*女了?”
“可不是嘛,那個罪過可不輕呀,少說也得判個五年六年的,看你咋整!”
方慶餘腦袋猛然大了起來,足足有千斤萬斤
重,腿、腰也都要被壓折了,整個人幾乎都要癱倒在地上了。
劉老三望着方慶餘滿臉的憂慮,安慰道:“雖然事情很大,很嚴重,但你也用不着怕,不是還有我嘛。那天我找過去,花了點小錢,說了幾句好話,小姑娘就軟了下來,答應不去告你了。”
“她不會反悔吧?”
劉老三輕鬆一笑,說:“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老三,謝謝你……真是謝謝你了。”
劉老三在方慶餘的肩膀上用力拍了兩巴掌,說:“你這傢伙,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就只用嘴皮子謝我呀?”
“那……那我請你吃飯吧,你想吃啥?”
劉老三仰着臉想了想,說:“高檔酒店就免了,海蔘燕窩咱也吃不習慣,平日裡肚子裡卻的就是油水,這樣吧,你就請我去西巷口吃一頓牛肉湯吧。”
“好……好……那咱就去吃牛肉湯。”方慶餘覺得這也花不了幾個錢,就滿口答應了下來。
兩個人偷偷摸摸溜出了公棚,直奔着西巷口去了。
到了牛肉館後,找張靠角落的小餐桌坐了下來,劉老三大大咧咧地說:“方慶餘,咱省着點,每人三兩牛肉就足夠了,反正湯不要錢,咱就放開來多喝湯,一樣過癮。”
方慶餘點頭答應下來,可到吧檯點菜的時候,心裡又覺得只要三兩牛肉顯得太寒磣了些,畢竟人家劉老三幫了自己的大忙,免去了牢獄之災,這可是大恩大德,無論如何也該好好謝謝人家,於是就加了兩碟炒菜,一碟肉*絲青椒,一碟清拌黃瓜,外帶一瓶北京二鍋頭。
等服務員把酒菜端上桌之後,劉老三滿臉笑開了花,齜牙咧嘴衝着方慶餘直豎大拇指,嘴裡唸叨着:“行,方慶餘,你這傢伙夠意思,夠哥們兒,可交……可交!”
方慶餘邊開瓶倒酒邊說:“客氣啥呢?你幫我了那麼大的忙,按理說去大酒店好好請你一頓纔對頭,又覺得咱都是鄰里鄰居的,搞得太隆重了顯得有些生分,你說是不是?”
“可不是,咱倆誰跟誰呀!來……來……喝……喝……”劉老三說完,迫不及待地把一杯酒灌了下去,摸起筷子夾菜吃了起來。
方慶餘卻沒急着喝,酒杯端在手中,滿臉懇求地說:“老三,我還得求你一件事兒,無論如何你得答應我。”
劉老三一楞神,用力嚥下口中的菜,問:“啥事?你說就是了。”
“就是咱倆跟那個女孩做得的那髒事兒,你可一定要保密,千千萬萬不能說出去了,更不能讓棗妮知道了,要不然我那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劉老三夾一塊牛肉含到嘴裡,有滋有味嚼着,嗚嗚啦啦地說:“你放心好了,你以爲我傻呀,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張揚出去誰都不好過。”
“反正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半個字都不會。”
“那就好……喝……喝……趕緊了!”劉老三邊說邊張牙舞爪招呼着。
方慶餘這才踏實下來,仰脖把滿杯酒乾了下去。
劉老三反客爲主,持瓶給方慶餘倒起酒來,嘴上說着:“方慶餘,我說句掏心窩子的實話,你別不樂意。”
“我又不是那號不識好歹的人,有話你儘管說……儘管說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