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瓦底港,報時的西式搖鍾噹噹的響了起來。陸續有人從各個民居中行了出來,戰戰兢兢的向城內加拉瓦的“王宮“走去。
此前一天,樑軍已給沙瓦底城中各個商行送去了告示,令他們在指定的時間內在“王宮”集合,聆聽馮宇的敕諭。
這些商人來自諸國,有來自安息,貴霜的,有來自東南羣島,扶南國的,有來自羅馬的,甚至還有幾名來自紅海兩岸阿比西尼亞,馬因等國的商隊代表。當然這其中,以朱羅本土的商行居多。
他們本以爲馮宇將他們召集起來,可能是爲了扣留人質,勒索錢財。每個人心中都七上八下,特別是那些朱羅商人,心裡更是惶恐不安。
誰知,他們進入“王宮”一看,卻發現這裡早就備下了酒席,雖然不甚豐盛,但足以表明這個來自北方的漢國樑王並沒有惡意。
待這些商賈坐定後,隨扈簇擁着一人從後堂步出,他身着漢式衣冠,錦袍玉帶,面容威儀。不用說,此人定是樑王馮宇,衆商賈起身,以各自不同的風俗向馮宇行禮致意。
馮宇也不客氣,大咧咧坐在加拉瓦那張王座上後說道:“諸位,今天將你們召集到此處,只爲向你們說明一件事。在沙瓦底港,除非你們在本地開店設站,要繳納一定管理稅費外,其餘稅項全部免除。”
堂中衆人聽完通譯的譯文後,個個喜形於色,又向馮宇叩謝起來。
但是緊接着馮宇手一揮,接着說道:“但是有一條,你們的商隊和貨物只能到沙瓦底爲止,不得再向內陸深入!”
衆人聽完這話,剛剛爬上面容的喜色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名金髮碧眼的羅馬商人大着膽子問道:“尊敬的國王陛下,感謝您的慷慨,免除了我們的稅款。但是我們之所以來此,是因爲當初的拉哈爾和加拉瓦曾經…”
他的話說到此處又頓住,觀察着馮宇的表情。馮宇隨意的揮揮手說道:“你有話就直說,孤不會因你的言語有所冒犯而處罰你的。”
有馮宇這句話,羅馬商人才放下心來,又重新整理了下語言,繼續說了下去:
“衆所周知,這洪沙瓦底乃不毛之地。本就沒什麼人口和市場。通往扶南國和其餘東南羣島的商路有海路直達,也不需從此中轉。當初拉哈爾聲稱…會將疆域開闢到漢國境內。沿途也都會變成人口繁多的市鎮。我們將生意擴展到此處正是爲了這一點,我們希望開闢一條比北方絲綢之路更快捷的商道。”
“雖然朱羅人最終沒做到這一點,反而被陛下您的軍隊打敗了。但對於我們商人而言結果都是一樣的,誰控制統治商路我們都不在乎,只要能確保商路上的安穩即可。但是陛下如今卻說我們不得再深入內陸經商,那我們就沒理由再來沙瓦底港了。”
一名來自阿比西尼亞,皮膚黝黑,鬚髮花白的商人也說道:“是啊,之前雖然商路未完全打通,但洪沙瓦底還是有十來萬朱羅移民。我們這樣的小生意還是能做做。但現在樑王又下了敕令,要將這些朱羅移民全部驅逐回本土,我們這點小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只能打道回府了。”
馮宇聽完他們的話,打個哈哈接着說道:“請大家將孤的話聽完。你們雖然不能自由深入內陸做買賣,但是我樑國在沙瓦底港設有官辦的商行,有會有民間商隊來沙瓦底港。你們可以和他們互通有無。
此外,不允許你們深入內陸都是暫時的,條件成熟後,我樑國以後還是會逐步允許更多的外番商隊進入內陸地區直接通商。”
衆商賈這才明白馮宇的意思,原來他是要將沙瓦底變成自由通商口岸,雖然少收很多稅,但可以通過官辦商行壟斷商路。不過這些商賈對此也不在乎。
這沙瓦底港到永昌不韋已是千里迢迢,艱險萬分的一條路。再從永昌到漢國腹地還不知有什麼風險。那麼以分出一部分利益爲代價,化解這個風險也是他們樂意的事。
第二日清晨,馮宇便起了個大早。在衆多親衛兵將的簇擁下,帶着兩千兵馬,向沙瓦底港的西邊行去。
他早就在西部海岸線上,相中了一個天然港口,此處距離沙瓦底港不過七裡地遠,是一條獨龍江分流的入海口。
他讓兵將們在外圍警戒,片刻後這裡便聳立起一座新的城池。在樑軍大舉進攻洪沙瓦底期間,馮宇從主線任務中收穫了大量任務獎勵,有了第三張建城卡。衆多系統道具中,還有一個高級船場建築卡,同時新兵種【遠洋水手】也被解鎖。
馮宇將新城池命名爲騰龍城,留下兩營兵士暫時駐守城池後,便返回沙瓦底港。臨近沙瓦底港時,他們一行人發現了大批人流,臨近沙瓦底港的獨龍江江面上,也出現了大量用竹筏搭載的人羣,正順流而下。
這些人有朱羅平民,也有益州徵集來的平民。他們共同特點都是由樑兵看押或護送着。見到自己的計劃按預期實行,馮宇滿意的點了點頭。
除了對獨龍江流域移民外,馮宇還允許大批南蠻移入洪沙瓦底,他們的據點不是在獨龍江的主河道上,而是分佈於密林山嶺之中。
同樣,他們沒有好處也是不願意遷移的,對於自願遷徙的南蠻,馮宇將那些在戰亂中失去家人的朱羅女人分給他們做老婆。
至於其餘朱羅戰俘平民,馮宇讓商隊的船隻將他們大批遣送回朱羅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