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天上既沒有星光也沒有月光,但是連日的陰雨卻是停了。
新野城外,被收割完的麥田中黑影幢幢,而後突然靜止了下來。五百名筑陽軍兵士已經悄然來到新野城下,蹲伏在田野中一動不動。
城頭,稀稀疏疏的飛燕軍兵卒舉着火把,漫不經心的來回走動着。
馮宇通過系統的俯瞰場景界面,清楚的知道每邊城牆有20個飛燕軍哨兵,兩人一組巡視着約百米的一段城牆。
馮宇用意念在面板上劃出一道道軌跡,指引着三路兵士向另外三面的城門繞去,每路兵士由二十名弓箭手和二十名槍盾兵組成。
他們將在馮宇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就封堵住另外三個城門,防止小股飛燕軍的殘軍外逃。
當他們到指定位置後,馮宇即時指揮着十名兵士扛着兩付輕便的雲梯悄悄向城下摸去。後面還遠遠的跟着數十名兵士。
他時刻觀測着那些火把亮點的移動,控制着兵士們進擊的節奏。這讓他想起在原世界玩過的一款潛入類即時戰術遊戲。
扛着雲梯的兵士們走走停停,當城頭巡邏的飛燕兵背向自己時,就快速向城下悄然奔去。當轉身對着自己時,就齊齊停下,一動不動的伏在地上。
兩名身着破舊衣衫的飛燕軍兵士邊走邊聊,他們並肩在一個垛口前頓住腳步。左邊一人突然覺得有點異樣,但又不清楚是什麼地方給了他這種感覺。扭頭向城外掃視而去,並沒有發現什麼。
“看什麼呢?再走幾圈就該換班了。別磨蹭了,走吧。”另一人已轉過身去,對他催促說。
那人剛剛狐疑的的轉過身去,一條身影就從牆外的梯頭躍上了城垛。
此時,那人不放心的又扭頭向後看了一眼。卻不知這是他看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眼。一支寒光閃閃的短矛頃刻間就捅入他的左肋之中。刺穿了他的心臟。
他吐着血,一聲沒吭的重重摔倒在地上。火把滾落在地上,卻沒熄滅。幾乎與此同時又有一條人影躍上城頭,另一名飛燕軍兵卒已發現有變,驚魂之下剛要叫喊,另一支短矛噗的一聲刺入他的後背心中。
劇痛之下,驚呼變成了悶哼。但悶哼並沒有讓一百五十多米外的另外兩個飛燕兵卒驚覺。他們轉過身來時,火把已經抄在筑陽兵士手中,且故意將火把置於稍稍靠自己身後的位置。
此時兩名飛燕軍,只能看到火光下映射出來的兩個輪廓。兩名先登的筑陽兵士一步步向前走着,身後的夜幕下,依舊不斷的有兵士攀登上城頭。
越行越近的那兩名飛燕軍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最終發現了異常,開始驚呼起來。但是晚了,已經登上城頭的筑陽軍兵士們持矛挺盾向他們飛奔而去……
片刻的喊殺聲後,新野城的東門就被馮宇所攻佔。數百名兵甲順着放下的吊橋,大開的城門殺入城中。
整個新野城如同一鍋燒煮的水,逐漸的沸騰起來。廝殺與兵器碰撞的喧囂之聲越來越大,自東向西逐漸瀰漫開來,最後充滿全城。
被驚醒的繆化一骨碌從牀鋪上爬了起來,親衛剛好也在這個時闖了進來:“啓稟渠帥,大事不好了。有人襲城,現已攻入城中。”
“快取我兵器和馬匹來!”繆化氣急敗壞又膽戰心驚的嚷着。
槍盾兵將大盾橫列成一堵盾牆,短矛寒冷的鋒刃如同毒蛇舌信從盾與盾的縫隙間探出。盾牆在整齊齊的轟然步伐聲中向前不斷推進。後方的弓箭手還不斷的向前拋射出凌厲的箭矢。
本就是烏合之衆的飛燕軍當然抵擋不住訓練有素的筑陽軍兇猛攻勢。試圖頑抗阻擋的飛燕軍莫不是肚破腸流,血花四濺,屍橫當場。片刻間就四散而潰,大部分是向城中西南角退去,那是繆化的住所所在。
就如同羊羣在驚慌失措中最先想到的是要找頭羊一樣,這些烏合之衆在此情況下,急於尋到繆化做他們的主心骨。
還有少部分機靈的,知道己方不可能有勝算,悄悄向幾個城門溜去,試圖在混亂中溜出城去。不想才放下吊橋,打開城門,向外溜去。立刻又被一排盾牆堵在吊橋的橋頭。只能向回逃竄或下跪乞降。
馮宇也策馬隨軍進入城中,但他時刻俯瞰着戰場,警惕着大股敵軍向一個城門集中突圍,如果發生這種情況,他會立即對應的調集兵力進行圍追堵截。幸而這種情況沒有發生。
不時有藏於黑暗角落的敵軍向他發起襲擊,但都被斃於典青的箭下,或其餘幾名親衛的短矛之下。
飛燕軍的大部逐漸被逼圍到新野縣城的西南街區。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人一騎從街區深處飛馳而出,身後緊跟着數十名正在奔跑的,看上去精銳的飛燕兵士,他們是飛燕軍中少有披掛甲冑的人。
典青剛要用箭矢向對方射擊,就被馮宇制止了。他說:“這一定是繆化,我要活的。”說罷,一提手中鋼槍催馬上前。也有數十名筑陽兵甲緊隨其左右。
兩小股隊伍相見後,也不多話,兵對兵,將對將的直接開始搏殺。繆化和馮宇自然是最先交鋒的,兩匹戰馬對向而馳,這個相對速度等同於原世界中以時速一百餘公里飆車。
毫不意外的,兩人錯馬之時。砰的一聲悶響,繆化就被一槍桿掃落馬下。而繆化的槍卻刺了個空。馮宇這一槍還不是迎面掃上去的,而是反掃而去。否則繆化必死無疑,馮宇的虎口也得疼上幾天。
一擊就將繆化打下馬的馮宇藉着馬勢繼續衝向後面的飛燕軍,那些飛燕兵卒見到此般情景都嚇傻了。摔的半死不活的繆化立刻被後面的筑陽兵士們執拿起來。
“降者不殺!頑抗必誅!”筑陽軍兵士們的喝降之聲此起彼伏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