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八月八號死,七號全家去的滿漢樓,還有高爾重,一起吃的飯。
第二天,我十點到懸崖邊上的,那是崗山最高的一個懸崖,我知道跳下去,那絕對沒有活着的可能了。
我流淚了,左眼睛是血,那是昔的血。
“對不起昔,我只能這麼選擇了。”
我跳下去了,其實往下跳的時候我就暈過去了,我醒來的時候,在一個洞口的旁邊,我想,我是死了,這是地獄還是天堂呢?老愛說過,巫師進不了天堂,因爲巫師就是邪惡的人,其實我並不這麼認識,至少我沒有這樣。
我坐起來,竟然發現自己一點傷也沒受,這讓我實在是接受不了,如果再讓我往下跳,我已經沒有勇氣了,人選擇死,那是需要極大勇氣的,能死的人,那是一個勇敢的人。
我站起來,看着四周,我知道,我應該是沒有死,這是崗山的一部分,是懸疑上中間的位置,這兒有山洞我是知道的。但是,沒有人下來過,因爲是懸疑,誰也不會冒這個風險。
我感覺到了一種東西,溫暖的在體內流動着,那是昔,我想是昔救了我,她要保護着我,我這個時候才知道,昔在這個時候是可以保護我的。
我看看懸疑,我沒有可能下去,或者是上去。
也許就這樣死在這裡也挺好的。
我往山洞裡看,黑乎乎的,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我往裡走,此刻我真的什麼都不怕了,死過了一次。
進去,適應了半天,我看到的是一個棺材,然後又是一個,又是一個,數了一下,十三個棺材,這應該是過去的一個棺洞,在一年特殊的年代,特徵的種族,有這麼一個洞棺的說話,今天我是見到的,在東北幾乎是沒有的。
這樣的洞棺就是防止盜墓的事情發生,我看了,這些棺材保存完好。
都是旗棺,棺上有高出來的裝修的龍頭,整條龍盤在棺材上,旗棺是滿人的棺,精美,都是能工巧匠做出來的,看這手法應該是官棺,不是民間的手藝,這就像製作的陶瓷一樣,官用的就比民用的精緻。
十三個棺材都是在洞壁上砸出來的棺位擺着,再往裡走,就沒有路了,洞不過就二十多米深,擺上了棺材,就顯得有點小了。
我出來,坐到洞口,看着對面的懸崖,此刻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如果我躲在這裡,閔絕對是可以巫到我沒有死的,那種巫術是邪惡的。
老愛也可以占卜到我在什麼位置。
我想,我應該讓他們知道我死了,可是他們也太傷心了,如果我真的死了還好,我不能這樣做。
一直到天黑,沒人來找我,我想,老愛或者是伊玲,都覺得我是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有的時候一天兩天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我進了洞裡,要找地方睡,我不能睡在地上,那樣會不舒服的。
我打開了一個棺材,往裡看,看不太清楚,就用打火機,膽顫心驚的,現在不想死了,竟然就開始害怕了,人就是這樣的動物。
裡面是一屍骨,滿式的衣服,是官服,但是極別不太高。
這裡沒有我需要的東西。
我再往裡走,看到一個棺材,這個氣勢在大得多,除了棺龍之外,還有鶴,這是皇帝用的動物,或者是皇帝允許的。
我打開看,竟然是一個格格的衣服,臉上蒙着紗布,我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現在我們縣裡也是格格,但是是現在的格格。
我再往裡看,推開一個棺材,可真是有意思了,裡面是被,沒有屍,這是物棺,絕對的少見,至少在世界上還沒有發現,物棺裡的東西,真是稀少。
我把被拿出來,鋪到地上,這被竟然在幾百後,沒有一點的腐爛,猶如新的一樣。
這一覺我睡得爽,早晨太陽出來,我到洞口,有野果子在枝上,我採到吃了,我等着老愛來,或者是閔來。
中午,我聽到了喊聲,是老愛和伊玲,高爾重的。
我答應了,他們把繩子順下來,我係到腰上,我被扯上去,老愛上來就給我一個大嘴巴,打得我筋骨,伊玲就抱着我哭。
高爾重搖頭。
“你要死也告訴我們死在什麼地方,我們收屍。”
老愛氣得走了,伊玲就打我。
“你扔下我們幹什麼?還不如把我們一起帶走。”
“我死了,一切就都解決了,不然閔就會害你們其中的一個,那還不如我死去。”
我和伊玲回去,我們兩個喝酒,這是第一次。
“坐冰,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其實,什麼事都沒有,也許堅持最後一秒,奇蹟就發生了。”
我也是想有奇蹟,可是閔是絕對不會給我的。
我自殺沒成功,更不願意出去了,每天就呆在家裡,我想,閔什麼時候會來呢?我感覺自己的精神都不正常了。
高爾重總是要拉我出去,我從來不出去,我覺得我在家裡感覺到心裡不毛愣。
我知道,我有病了。
我沒有想到,泣生竟然來了,單獨來的。
“你挺守信用的。”
“不是,我是不敢。”
“不管怎麼樣,我可以幫你。”
“我不相信你,你是半巫,一半正統的,一半野巫。”
“可是我的泣巫你們是沒有見到過的。”
“你弄不過閔的,再說,閔是我兒子,我也不想讓你弄死他。”
“我不能弄死他,我會控制住他的。”
“什麼辦法?”
“那你就用管,但是這個秘密你幫我保守四年,我想這件事老愛也知道,除了你們兩個,你誰都沒有和誰說,表揚你。”
你奶奶的,用你表揚,人不人鬼不鬼的害人。
“這事你不用管,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泣生走了,這個叫枝雪的泣生,四年後,她就消失了,會怎麼樣的消失,我也不知道。
一直到九月份,老愛才來了一次,一般就是通電話,老愛胖了,紅光滿臉的。
“你現在不錯呀?”
“那是。”
老愛和我喝酒,就亂說一氣,其實我知道,他不想讓我觸碰到任何的東西,他也知道,我有病了,這點我自己承認,我要調節過來。
老愛來過的第二天,泣生給我打電話說。
“你去古勒山,到時候地上會有亮點,很小,那是我指點你,你順着亮點走,你會見到閔的,到時候你跟他談就行了。”
我愣了半天,這個泣生有這麼大的能力嗎?我不相信,泣巫我見過,就一次,就是在河邊的那次,可是她到底有多大的巫力,我是不知道的。
我第二天晚上去了,真的就有亮點,很細小,如果不注意,竟然看不到。
我順着亮點走,路過了母親的墳,然後往上走一百多米,我看不到什麼,亮點就一直引導我,最後亮點形成的圓圈,我進去,立刻就是部落。
這回閔的意巫是我見識到了,玩得應心得手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了。我見到了閔,他看到我吃了一驚,然後就坐下了。
“你怎麼找到我的?”
“這不是問題,我想,你不應該害別人,我們之間的仇恨就報在我的身上。”
“你說得太多了,而且你也冒犯我了,竟然進到部落裡來了。”
“我想找你,只能這樣。”
“你不用說了,十一我就行動。”
“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最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威脅我是沒用的,我知道,你能找到部落,能進來,而且是躲過了護兵,我就知道,你是找到了高人,可惜沒有用。“
我和閔沒談成,我離開了部落,回去,泣生並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想等明天再問。
我萬萬沒有料到,這個泣生擺了我一道,她把閔的部落人破了,當然,看着是跟他沒有關係,警察都進了部落,把部落包圍了,最奇怪的一件事就是,閔自己就出來了,讓警察抓走了。
這個時候我知道,泣巫的厲害了。
閔沒有反抗,被關了起來,我想,應該是關不住的,可是閔沒有,似乎跟上次一樣,失去了巫法。
部落再次開放,不設首領,由縣裡管控。
部落一場殺戮,這一年多的發展,竟然有三十多個小孩子了。
我和老愛去看了,對於閔的聽從,我們理解不了。
我去找泣生。
“你不能讓閔死。”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幫你辦的事都辦了,後面的事你自己辦,算是對你的報答,至少你現在不用死了,閔死了,你更安心了。”
我搖頭,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閔我們見不到,在拘留所裡,而且很快就審判了,閔死刑,月底就被扎針。
我和老愛都驚呆了,這太瞬息萬變了,這麼快一切就都來了,這是我和老愛沒有料到的。
判刑完事了,我見到了閔。
“你爲什麼要這樣?”
“這不是你期待的結果嗎?”
閔竟然在笑着。
“這不是我所期待的,也不是你母親所期待的,她就在我的眼睛裡,她能看到你。”
“謝謝你來看我,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死的。”
閔就回去了,我和老愛愣在那裡,如果說。
我們等到那天,執行死刑的那天,我和老愛去了,準備收屍。可是,我們沒有料到,發生了意外的事情。
閔死了,可是屍體卻輕如紙,我和老愛就暈了,閔的話讓我們心驚,這麼說閔是沒有死。
屍體送到了火葬場,我們不知道怎麼辦?
辦喪事唄,三天,閔的照片掛在靈堂裡,那笑是那樣的,讓人一看就哆嗦一上。我把老愛扯到一邊。
“這事有點詭異。”
“是呀,不用傷心,閔根本就沒死,這是二生,巫師中,就有二生的,十三巫祖中的陽,就是二生。”
我都尿了,這麼玩不是玩死人了嗎?
半夜,我坐在閔的靈堂看着閔的照片,那是我的兒子嗎?看着那麼陌生呢?我正琢磨着,那照片一下就空了,上面的影像沒有了,我一個高兒跳起來,然後就用白布把照片蒙起來,這是不吉利的,但是我空着的照片,那是更可怕的。
我叫老愛,他躺在沙發上睡着了,我把他叫起來,拉到外面,小聲說了這事。
“沒事,撤靈。”
我愣住了,這擺到一半,撤靈,這朋友都怎麼看,不管怎麼樣也要堅持到最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