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筆看着慕晗開着車直奔市政府，倔強的樣子，讓人不禁憐惜。
“需要我幫你嗎？”竇筆問。
“你幫我？你怎麼幫我？省公安廳裡面，你有親屬嗎？”
“沒有啊。爲什麼需要省裡的親屬？”
“沒有省裡的親屬，想跟市裡的領導對話，不是癡人說夢嗎？有錢的時候還給你點兒面子，現在沒錢了，你以爲自己是誰啊！”
慕晗的話中慢慢的憤怒和諷刺，心態的失衡以及這段時間的冷門檻，讓她已經很難心平氣和地去分析什麼事情了。
“那方面幫不了，不過，我可以從黑道走。”
“哪兒有什麼黑道？況且，老爸之前就特別狠黑道。我們慕家光明磊落，就要這麼一直光明磊落下去。”
“不是那個黑道……你是不是古惑仔看多了。我的意思是幫你出出主意，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解決問題。”
“哦……那不用，我男朋友會幫我想主意的，只不過我太過着急了。”
慕晗說着，低下了頭，是不是這句話太過沒有底氣。竇筆當然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只不過，實在想不明白，怎麼就變成她的男朋友了？什麼時候變成她的男朋友的？
“你的男朋友是？”竇筆想問一問。不是慕晗親口說，他總是不願意相信之前看到和聽到的的就是真的。
“嗯……要你管！”
“嘎吱！”一聲，慕晗來了一個緊急剎車，“趕緊下去！我沒時間跟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傢伙敘舊！下車！再見！”
竇筆看着慕晗非常生氣的樣子，知道不能再繼續跟她聊什麼了。推開出門，下了車，“你自己注意身體！”
話剛說完，車就開走了，車門都沒來得及關。開出去二百多米遠，車停了一下，慕晗下車把車門關上，然後還是忍不住看了遠處的竇筆一眼。然後立即上車，開走了，直奔市政府。
竇筆每天把慕晗的出入信息幾乎是毫無保留地轉給秦堯，因爲無需保留什麼，慕晗幾乎每天只去那幾個地方，都是政府部門。可是，對於這樣的大事，平息了之後，好像對南平市來說，更是一個好的選擇。可能，只有慕晗不這麼想。
竇筆一直在等，等着秦堯露出什麼馬腳。
果然，讓他等到了。而且，是在不經意之間。竇筆晚上目送慕晗回家後，自己把車停在隱蔽地方，準備找個地方吃碗麪。卻在無意中，在一個特別不起眼的麻辣燙攤前，看見了秦堯。
第一眼他還沒敢認，因爲他實在難以想象，秦堯竟然會是這樣的打扮。平時的金邊眼鏡，換成了很時尚的黑框眼鏡，上身休閒T恤，下身寬腿牛仔褲，腳下一雙歐版的男式長靴，遠看，絕對的歐陸風美男子啊，還帶着點兒嘻哈的派頭。
竇筆一瞬間忘記了飢餓，這樣的機會，這一面的秦堯，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肯定不正常。竇筆一看自己這一身打扮，如果貿然靠近，肯定會被認出來，竇筆趕緊跑回車裡，把自己僞裝用的嘻哈風的大籃球服給找了出來，套上了，還弄了一頂棒球帽戴上，再把滑板鞋穿上，對着鏡子照了照，竇筆自己都笑了，感覺自己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來到離麻辣燙攤不遠的炸肉串的亭子，要了十塊錢的肉串，還都是那種超級慢的，讓老闆慢慢炸，他就在旁邊等着，炸好一個吃一個。當然不是爲了吃肉串，而是利用等炸肉串的時間裡，掏出自己的手機，在裝作看手機的時候，拍下了遠近景的照片。
秦堯對面的一個黑瘦黑瘦的男人，眼窩深陷，鷹鉤鼻子高挺，臉頰深陷，可以看出來煙很重，從他坐下開始，就一直在抽菸，一根接一根。
這個人惹起了竇筆的注意，隱約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有點兒面熟，但要說是誰，還想不起來。
只不過，看他跟秦堯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兩個人的關係好像很親近。
一人一碗麻辣燙，兩個小豆包。竇筆心裡好笑，秦堯這樣的人物，在南平市也是有一號的，竟然這副打扮到這樣的地攤來吃麻辣燙。不過，他的隱藏很成功。即便他是南平市的公衆人物，但坐在那裡，沒有人注意他，更沒有人把他認出來。
秦堯對面的男人肯定也是特意僞裝的，給人感覺，好像一個營養不良、貧困潦倒的落魄男人，看面色，好像被煙燻的，蠟黃蠟黃的，看不見一點兒健康的氣色。
兩個人的麻辣燙只吃了一半就走了，竇筆有心要跟過去，又怕自己這不專業的跟蹤技巧，在秦堯面前如果暴露了，那就糟糕了。
竇筆也去要了一碗麻辣燙，嚐嚐他們吃的這個東西，是不是有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