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碩見他的舉動,只覺得幼稚,笑聲非但沒有止住,反而越發地大笑起來。
只聽囂張男一聲怒喝:“你TM給老子閉嘴,誰允許你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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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晉身武極境之後,每一次再想往上突破都會困難重重,每一層級的差別就好似小溪與河流、江與海那麼巨大,同時,實力差別也是巨大無比。經驗豐富的武極境高手甚至可以秒殺低一層級沒有什麼經驗的武極境高手。
這也就是爲什麼很多修行者止步在武戰境九階而不得入武極境的原因。
剛纔南正德一招霹靂斬只用了六成的實力,此刻他打算直接全力一擊。
只見南正德手指張開雙掌用力一沉,身邊除了黑衣人紋絲不動外,其餘人都被震得踉蹌差點摔倒。
“聚!”
所有的靈力急速衝向合十的手掌,掌間已經可以明顯的看到閃動的綠光,手指上的扳指也愈發的光亮。
充滿靈力的手刀氣波再次衝向憨叔,與上次相比更加地兇猛。
對着極速而來的氣波,憨叔守住心神,握緊雙拳快速朝胸前聚攏,大喊一聲,“破!”隨後雙拳齊發,擊向氣波。
兩股力量在中間激烈碰撞,產生出一股巨大威壓,人羣紛紛倒地,四周房屋的瓦片好些都被震得碎裂。
片刻之後,充滿南正德靈力的氣波佔了上風,正一點一點朝憨叔逼去。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憨叔雙臂的衣服飛炸成了碎片,他承受不住氣波的巨大能量被壓迫得單腳跪地,暴起青筋的雙臂如同被火燒了一般,嘴角溢出血跡。
憨叔竟能抵住全力一擊的霹靂斬,雖然傷勢慘重,可多少也有些出乎南正德的意料。
看來他也步入武極境二層,只是自己是正準備衝擊三層,而他才步入二層不長時間。現在兩人比的就是耐力了,顯然自己在這方面是更勝一籌的,南正衝想。趁現在結束一切吧,趁人病要人命,一直都是南正德的行事準則。
“嗖!”
就在南正德準備再次痛下殺手的時候,一支飛刀照着他的面門直直地飛了過來。
黑衣人輕輕擡了擡手,看似隨意,飛刀卻已經被他抓在手裡,刀疤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饒有興致地看着手中的飛刀。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彷彿那把飛刀原本就在他手中一樣。
無意中掃了一眼射出飛刀的木小川,藏在斗篷裡的刀疤臉終於動了動。
飛刀一出手,木小川就立刻衝到憨叔的身邊,他根本就沒有指望憑他目前的本事能夠傷到南正德,飛刀只是暫時阻擋一下南正德的攻勢。
在陸金堂家剛一醒來,沒顧得上品味自己進階的喜悅,就聽陸金堂說憨叔將自己放下之後就跟着大夥到南少滿家討說法去了,任憑陸金堂怎樣勸說都無濟於事。
想到南家人的種種,木小川也顧不上其他,趕緊拉着陸金堂趕往南少滿家。趕到的時候,正好見到憨叔被擊倒的一幕,情急之下,木小川這才射出飛刀。
憨叔依然保持着單漆跪地的姿勢,此時他已經不能夠站起來了,明顯傷勢十分嚴重。
“少爺!你沒事了?”見木小川朝自己跑來,面色慘白的憨叔眼神一亮,精神也好了一些。
“我沒事了憨叔!”輕輕扶着憨叔被氣波燒得血肉模糊的手臂,木小川默默地流着眼淚。
灰白的卦師袍完美地掩飾了陸金堂的大肚腩,立領的領口上用金絲繡出來的四顆三角星醒目地宣告着主人四品卦師的地位。
卦師門地位極其崇高,伴隨着朝代更迭帝國興衰,卻永遠屹立不倒,一直受到歷代皇室的萬般尊敬和推崇。卦師不以武技論成就,分九品,品級越高等級越高,品階升級難度比武極境還要困難得多,除了掌握煉丹造器之術、行醫問藥之能以外,封印,纔是卦師最重要的絕技。
在憨叔四周佈下了一道盾甲印之後,陸金堂馬上快步走到南正德跟前,標誌性的八字鬍一撇,拱手笑道:“正德兄!”
南正德敷衍地拱了拱手,不耐道:“金堂兄!”
陸金堂布下的四品盾甲印根本抵擋不住南正德哪怕是三成功力的攻擊,他這麼做只是在告訴南正德,眼前這人我保下了。
憑南家的實力打交道的至少都是四方城裡的六品卦師,四品卦師結的印、煉的丹藥,造的靈器,南正德還真的看不上,可陸金堂畢竟頂着卦師的頭銜,卦師門南家是萬萬得罪不起的,所以蠻橫的南家在橫城除了城主之外,唯一不願招惹的就是陸金堂。
“我最近煉了一批上品白露丹,另外還有幾株珍藏多年的上品靈草,願意全部贈給正德兄。”
“金堂兄客氣了,南家不缺!”
聰明人對話不需要長篇大論面紅耳赤,兩句話,相互給足面子,雙方的意思也都已經表達的十分清楚了。
爲了保住憨叔,陸金堂不惜放下面子主動奉上珍藏,可南正德並不買他的帳。
看在地位崇高的卦師門的面子上,南正德不願招惹陸金堂,但並不代表他不敢招惹。平時無關痛癢的事情,賣賣面子也就過去了,一旦觸及到他的根本利益,需要撕破臉皮,南正德同樣有辦法收拾只是區區四品的卦師陸金堂。
南正德此刻已經把怒火壓在了心裡,收起怒容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日的神情,他指着重傷的憨叔,淡淡地說:“我只要他死!”拇指上的綠扳指還是忽亮忽暗地閃着光。
場面有些尷尬,陸金堂也收住了笑臉,嚴肅地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南正德,又轉頭看着憨叔。思索着,十年前老憨奮不顧身救了自己一命,看來今天輪到自己奮不顧身了。
“嘟”
一聲低沉響亮的號角響起,大家知道城主大人杜一閣駕到了,立刻都安靜下來。
清脆的馬蹄聲‘踢踏’‘踢踏’地在青磚路面迴響,城主府護衛警戒在馬車四周,大隊人馬慢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