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承泰,你的事我沒興趣理,但你別招惹我的人!”康豪把任寧寧拉到一邊,直面着包承泰說。
“你的人!哼!”包承泰嘲笑地表情說。“你問問寧寧自己,看她說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
任寧寧對包承泰說的這番話和他說這番話時的樣子都反感極了,但理智上分析,她覺得包承泰這是在幫自己,幫自己達成自己的目的,擺脫康豪。
“跟我走!”康豪沒有去理會包承泰,而是嚴肅地盯着任寧寧,希望她可以跟自己走。
“康豪,你別這樣!”任寧寧艱難地吐出這些字,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軟。
因爲她從康豪的眼中,從他拉着自己的手中感覺到了愛情,那感覺勾起了她的渴求,令她感到害怕,她怕被康豪這樣凝視自己再多一分鐘,她的整個人就會徹底軟掉,理智的城防會垮塌,她會徹底陷落在康豪的愛情中,成爲他的俘虜,極大的恐懼向任寧寧襲來。
任寧寧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在這個時候愛上康豪,自己是無法承受未來康豪拋棄自己時帶給自己的傷害的,現在的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是一個孤獨而脆弱的人了,所以自己承受不起康豪習慣了的短暫的遊戲般的愛情,所以必須把這段可能的愛情扼殺在搖籃裡。
“我是爲你好,你真的不可以跟包承泰這種人在一起,你相信我!”康豪並沒有領悟到任寧寧此刻內心的掙扎,他只是想要帶他心愛的人離開包承泰這個危險人物。
“我是哪種人呀?”包承泰走到貼近康豪的位置,懷恨地瞪視着康豪問道。
“你是哪種人,你自己清楚!”康豪反瞪回去。
“康豪,你就是有錢!真的!你要是沒有錢!你說你還有什麼?你的個子!”包承泰用手在康豪的頭頂與自己的鼻子間來回晃了晃,以示康豪的頭頂纔不過到自己的鼻尖而已。“你的樣貌,哪一點比我強!就你這體格,保護女孩都保護不了吧!真要是你的女孩遇上了流氓,你也就只有,”說到這兒,包承泰故意嘲笑着,用鼻子哼出一股氣來噴到康豪臉上,“你小子也就只有閉上眼,眼不見爲淨了吧!”
“你說什麼!”康豪放開拉着任寧寧的手,一把薅住包承泰的衣領,他聽出了包承泰是故意在任寧寧面前向自己挑釁,但自己作爲男人,即使矮包承泰半個頭,這種時刻也絕不能示弱,否則自己在自己心愛的女孩心目中就真的會喪失掉男人基本的尊嚴了,不過康豪也沒打算真動手,因爲包承泰不僅高他半個頭,而且比他胖壯許多,身體實力確實差了太多數量級。
“來呀,練練呀!一個男人起碼應該可以保護得了他的女孩,才配擁有那個女孩吧!”包承泰卻沒有罷休的意思,他推門出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他要當着任寧寧的面讓康豪沒面兒,這就是他之所以推門出來的預謀。他就是要當着康豪在乎的任寧寧的面讓康豪難看。他知道這樣康豪和任寧寧都會感到難受,但任寧寧必然不表現出來讓康豪知道,這正是包承泰最滿意的結果,他就是要讓康豪和任寧寧都難受,讓任寧寧憋着難受,更難受。
因爲他看出來了,不僅康豪很在乎任寧寧,任寧寧也很在乎康豪,所以他知道,任寧寧永遠不可能成爲他包承泰的女朋友,即使他稍後可以得到她的人,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所以他得讓她傷心,這樣自己的心才能平衡,不難受。
而且包承泰知道自己和康豪實力的差距,所以他知道自己一輩子大概也就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因爲任寧寧的緣故,能夠打敗康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今天這個絕佳的機會,包承泰要充分利用,戰勝康豪和任寧寧這兩個他之前可望而不可及的令他羨慕嫉妒恨了整個大學四年的人物,讓他倆痛苦,難受,被自己玩弄,糟踐,這,想想就已足夠令他包承泰心花怒放。
聽了包承泰這句相當挑釁的話,康豪卻只是冷笑了一聲,放開了包承泰的衣領,淡淡地說:“你,不配!”同時用眼神告訴包承泰,自己已經識穿了他的激將法,是不會被他激怒的,自己知道他包承泰是什麼貨色,纔不會跟他這種人動手。
說完你不配,康豪拉着任寧寧就要走,卻聽得任寧寧痛哼了一聲:“啊!”
康豪扭頭去瞧,看到包承泰拉住了任寧寧的另一隻胳膊。任寧寧被康豪與包承泰兩頭拉扯着,痛得哼出了剛纔那一聲。
“包承泰,你給我放開!”康豪以手指着包承泰的臉說。
“我的女朋友,我爲什麼要放開,應該放開的是你!”包承泰依舊掛着他標誌性的嘲笑表情迴應道。
康豪瞧了瞧任寧寧,見任寧寧低着頭,沒有要選擇自己的意思:“單挑!”康豪一挑眉毛說。
聽了這話,包承泰難以置信地將他的眯眯眼睜大到了極限,轉瞬便又再次心花怒放,心想太棒了,康豪,既然你讓我揍你,我一定會令你滿意。
任寧寧心中一驚,任誰從外表看也看得出,康豪是打不過包承泰的,她不明白康豪爲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康豪就是要做這種傻事,他想用這件傻事告訴任寧寧,自己這個從來不親手打人的少爺,完全可以打電話叫人來揍包承泰的少爺,今天,爲了她任寧寧,自己願意親手打人,而且是明知敵不過會捱揍的情況下,自己仍然願意這麼做,爲的就是讓任寧寧感動,讓她明白,自己是真心願意爲她付出的,哪怕是捱揍,這個自己從來也不可能讓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糟糕的事情。
“你們別打架!”任寧寧發現自己的兩條胳膊突然鬆了,它們被康豪與包承泰幾乎同時放開了,忙喊出這句,但來不及了,康豪和包承泰都已經出了手。
任寧寧看見康豪一拳向包承泰臉上揮去,但並沒有打到包承泰,反而康豪的頭窩向他自己的腹部,整個身體向後跌去,重重地撞在了地上。任寧寧的心揪了一下,好痛,同時看到包承泰向康豪撲過去,像是要騎到康豪身上繼續打他。來不及多想,任寧寧本能地撲身過去,擋在了康豪身前。如果包承泰把他的拳頭揮向康豪,那拳頭就會落在任寧寧的身上。
包承泰收住了拳頭,盯着任寧寧發呆。一直冷漠旁觀的韓茜也盯着任寧寧發呆,蹙緊了眉。而任寧寧只看着她眼前的康豪,看不見別人。不知是不是剛纔撲過來時動作太快,再加上膝蓋着地時猛烈地震盪,任寧寧感到暈眩。康豪的臉離任寧寧的臉很近,近到彼此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不知是否方纔跌倒的時候頭撞到了地,除了震盪與疼痛外,康豪也感覺到了暈眩。
兩個人都感覺到了大腦的暈眩和急促地心慌。康豪暈眩地望着任寧寧,感受着她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嘴脣與下頜與脖頸之間,好想把任寧寧拉過來,讓自己的脣貼上她的脣,阻止任寧寧的呼吸吹拂入自己敏感的頸項。
感覺着自己越遏止越加速的心慌,已經不再均勻的呼吸,任寧寧感覺到更加地暈眩,她知道再這麼繼續下去,她會墮入愛情的深淵,她現在必須要抽身,必須停止自己的暈眩,退出康豪的世界,徹底地。
任寧寧掙扎着站起身,強迫自己向包承泰走過去,挽住包承泰的胳膊,艱難地開口說:“走,我們走!”她的頭仍然很暈,再加上要給康豪看,所以任寧寧刻意將身子傾靠在了包承泰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