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事完了。方信正想出門。便要返到水府。
卻見一直不說話的老頭秦雙樹突然之間說着:“方道長。你對我家有恩。我如何報答得了啊!”
方信舉手。正要謙虛。卻見老頭說着:“道長是學道的。我老秦家也是知恩圖報的人。卻有一物給予你。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
方信一聽這話。心中就是一動。頓時把想說的推辭話嚥了下去。只是假意讓了一下。就跟着老頭進了裡室。裡室卻是一個祭祖的祖堂。才進去。方信就頓時大悟——原來如此
只見祭堂祖牌林立。中間一個最是顯赫。卻“大益成田君”
方信頓時吃了一驚。感覺到此牌位傳來的赫赫之威。仔細一想這個世界的歷史。他就驚歎的說着:“成田君?難道是五百年前那個?”
老頭這時滿臉肅穆。似有光彩。說着:“就是五百年前。跟隨太祖橫掃諸郡的成田君。是我家先祖。”
此方歷史。這益國當年也是來歷不凡。
這益國太祖姓徐。名開。也是一代英雄。當時多是分邑制。養士。此人只是下大夫。領二邑罷了。但是正逢天下風雷激盪。烽煙四起。戰火連天。此人也崛起。
二十一歲晉中大夫。二十七歲起兵。三十六歲稱王。橫掃天下。幾佔此州三分之一。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不允許有着統一的國度。至六十一歲稱“霸主”後死。死後領國又被反攻倒算。只保留了三成領地。
雖說如此。這益國現在。也是此方大陸上大國之一。
風雲際會。君臣共業。當年也涌現出大批人才。而成田君就是其中之一。
大統一的朝代。多半不能跨過三百年。但是諸國林立對峙。卻有延壽五百年以上者。
難怪在方信沒有特別注意時。竟然無法差覺裡面根基。直到老人以族長的身份。領着進了祭堂。才發覺奧妙。感應着這牌位上還凝聚地威嚴和殺氣。他皺眉問着:“既是成田君後人。何至於如此?”
“道長不知。成田君地爵位。在太祖死後。就被削了。也是當年殺人太多的緣故。”老頭感慨的說着:“我家後人。因此改爲秦姓。現在淪落到這個地步了。”
說完。他向着牌位拜了拜。從牌位下取出一個玉簡。說着:“這是祖先傳下來的。我們無論怎麼樣。都無法解讀。滴血認親也無用。道長是修道人。也許有辦法。我秦家這五代一直貧賤。好不容易出個苗子。受惠道長甚多。這請道長收下就是。”
方信也不推辭。取來一看。就皺眉。仔細辯認消息。心中頓時對上上下下。所有因緣全部明瞭。說着:“的確是你家先祖殺人太多。而益國也有所虧待於你。”
這玉簡上。那絲絲的確是金德殺氣。多有怨結。
原來。武將用事。只在殺人。本身自然承擔罪業。但是這殺人又對國家有益。所以軍人必須獲得國家承認。併入國家氣數之內。纔可享受這分功德。以前方信曾以佛門阿修羅功德給予比喻。
但是益國太祖死前。怕武將亂國。深忌成田君。下旨令兒子作出種種準備。並且削爵。除名。出廟。廢功。使一代名將竟然被驅逐而出。
如此種種。方信心中明悟。這秦素文才年幼。就血光衝起。人又聰惠。莫非是當年……
再凝神而入。卻感覺到裡面多是戰術戰略的知識。還有武將之能。再到裡面。赫然就是金德之書。
方信神念掃過。何等快速。就把這印文記下。這金德之書雖有改動。配合武將之法。但是以方信之能。卻不難解讀還原。心中就是大喜。
既然已經得了。就不怕任何因果。方信以前這點恩惠。還不能還清。雖然不還清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只是方信不願意罷了。他算了半刻。也嚴肅地說着:“不瞞你說。我得此書。卻是大益。先前恩德就不能全部對比了。”
見老頭要說。他就搖手說着:“我懂得禍福之術。卻也可告之於你。你要保全全家只安於富貴。還是要你孫子得你祖之功業?”
這話就問的蹊蹺。老頭雖然讀書不多。但是卻人老成精。仔細一想。就連忙問着:“這話怎麼說?”
“我觀你。以及你兒子媳婦。都黑氣漂浮於頂。此是死相。命不久矣!”方信就直接了當的說着。
“啊!”這老頭臉色大變。本想立刻求教。這時在祭堂中。卻是靈光一閃。問着:“那我孫子呢?”
“汝孫紅氣衝出。大富大貴之兆也!”方信回答。
“我家本是一體。爲何如此懸殊?”老頭聽了。臉色陰晴不定。
“你忘你祖是何人了!此是先煞後貴也!”方信指了指祭牌。這老頭看了一眼。頓時大悟。遲疑了片刻。他就問着:“要保全全家如何。要我祖之功業又如何?”
“如是要保全全家。煞氣未盡。你孫之業就折了大半。唯有少許富貴。”
“如是要你祖之功業。務必去煞顯貴。”
老頭遲疑着。想了想。說着:“如是隻有老朽。我已老了。死又何妨。只是我兒才三十餘歲!道長可有兩全之法?”
見他這一問。方信就笑着:“看你之言。就知曉命數了。也罷。我受你家恩惠。到時候就再爲你家補救一二。”
說完。方信就告辭了出去。不再理會這家人。出門而去之後。見四下無人。身影一搖。就此消失了。
一出去。就飛到空中。這時是春季。雨來河水初漲之際。又是夜中。大半華月高耀天空之上。自高空而看。除岸旁一些沙土。餘者都是田畝
方信直飛入過。世界珠清光就照耀。隔離任何感應和天機。尋得一處丘陵。隨手打出一洞。削出石牀。就端坐着起運。
世界珠下。首先就是玄黑之花。在頂上翻滾。這花本身玄黑。卻一點雜質也沒有。更有清氣繚繞。這自然是片刻之後。青木之花浮現。頓時。玄黑青木。二者連成一片。再過片刻。火德赤花。土德黃花。以至於最後金氣上浮。先是一片白氣。
三十萬功德注入白氣之中。片刻之後。一朵白花。帶着點點清光浮現而出。
五氣頓時週轉。連綿不絕。向左旋轉。凝結成一片清光。流轉不停。初時還分的清楚是五德各色。隨之。越來越快。直到彌成一片。
方信端坐其中。清光照耀。卻把這五色漸漸化去。這五德上應天地。漸漸化爲清光。直到最後。一片清光照耀再無雜色。運轉不休。浮現出來。慢慢擴大。
方信也不以爲意。將餘下一百六十五萬功德中的一百五十萬。全部投入其中。這清光就化成半畝大小。卻流轉不息。盡得大道奧妙。
萬物有生有衰。但是此時。方信已能靠本身道行鎮壓氣數。所謂一得永得。雖然不是永恆。卻也是地仙之位了——說是地仙。實際上方信本質又已經踏入半隻腳地天仙之道。這五德化爲一氣。就是明證。
他不由含笑說着:“五行假借。生生是真!”
此時。方信再看天數。雖然還是看不清楚。但是也霧中看花。可知一些了。
才一醒來。就知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先是接到了蕭冰方面的消息。卻是說朱新情況甚是不妙。幾有生死存亡之機。方信只是看了一眼。就是不理。
此時他已經成就五德流轉。鎮壓氣數。朱新承他意志治水。自也受到庇護。以後自可逢凶化吉。
至於那秦家。果不其然。秦素文考取了這個少年科士。卻把一家子弟排擠出去。這家是一家縣令。甚是不滿。於是就以“秦正字貪污之罪”。把秦家逮捕入獄。拷打求供。本也追查到方信。方信只掛了道碟。又不敢深
方信這時。成就已大。處事方法自然已不同。就出來。
話說。這春江城外有一家道觀。卻是分觀。其勢力也很大。這日。觀主突受啓示。與夜中出來。上了一處丘陵。
現已夏秋。風雨甚大。但是到了山丘之上。纔到了山上。這觀士頓時一驚。見得風雨入侵不得。一人頂上半畝清光。照得他連忙跪下。
就聽上面仙人說着:“我與春江府中一子有緣。名秦素文。你替我把其罪脫了。”
“是。謹奉上仙法旨。”這觀主甚至不敢問來者是誰。只是應着。
又見仙人把手一揚。一卷經書和一瓶丹藥落下。說着:“你可得此經。與其人間戰鬥之術。可幫我傳給此子。此瓶內有十二顆養元丹。你可賜下父母祖父。以及其子各一顆。餘者可自用。”
“是。謹奉上仙法旨。”觀主應下。
方信才把話說完。就感覺心中一動。就知道現在身份地位。甚至不要自己親自出手。就一句傳言。就可解決這項因果。
他點了點頭。就自離開。那觀主只覺得對面一暗。清光消失。雨水落下來。還是跪了一刻。才起身。拿了這冊。稍稍翻開。卻是五行之術。又記有人間戰鬥之法。心中頓時大喜。再稍打開瓶子。就感覺一股清香。精氣神頓時一震。不由嘆着:“真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