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草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說道:“明日就要回丞相府裡了,七王爺怎麼連這一天都按耐不住了嗎?”
歐陽峻卿被任幽草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細細想來,自己也沒有得罪過任幽草,怎麼她就對自己百般的不順眼呢。
蕭崇清被拒之門外,忽然有些尷尬,面上一紅,朝歐陽峻卿說道:“既然三小姐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回去吧。”
任幽草袖子一揮,進了門,遠遠的傳來了一個聲音:“不送。”
歐陽峻卿和蕭崇清相視一眼,只能苦笑一下。
在回七王府的路上,蕭崇清問道:“你到底怎麼得罪了任幽草?”
歐陽峻卿也納悶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她如此討厭自己,搖搖頭說道:“從一開始見我,她就眼底裡帶着憎恨,似乎是上一世帶來的仇恨一般,哈哈,也罷,這個小女人,也真是有趣多了。”
蕭崇清意味深長的掃了歐陽峻卿一眼,冷聲說道:“你別忘了,她是你三皇兄的未來王妃。”
歐陽峻卿冷笑一下,問道:“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自己早晚都會打敗歐陽雲宸,成爲這天下的霸主,到時候,他想要的人,就能得到,還需要費盡心思嗎?
任幽草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便走向了大牢,她明日就要回丞相府了,不可能帶着犯人離開的,所以今日她一定要問出答案。
到了牢中,假蓮影正蜷縮在地上,渾身發抖。
任幽草蹲在了她的面前,將她凌亂的頭髮撩開,看着那張骯髒的臉,說道:“告訴我,是誰想殺我和我爹。”
假蓮影苦笑一下,說道:“若是我說了,你會給我一個痛快嗎?”
任幽草凝視着假蓮影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
假蓮影輕輕的說道:“皇后。”
任幽草微微一怔,皇后,她想了一萬遍,只能想到是任初月或者是大夫人,怎麼想都沒有想到竟然是皇后。
“爲何?”任幽草張口問道。
假蓮影苦笑一下,搖搖頭,問道:“能給我個痛快嗎?我不想沾染一輩子這個癮。”
任幽草微微的點了點頭,將袖子裡的瓷瓶取出來,遞給了假蓮影,站起身說道:“喝了它,你就睡着了,只是再也不會醒來,不會痛苦了,你放心,我會埋了你,不會讓你橫屍街頭的。”
假蓮影哈哈一笑,打開了瓶蓋,一口喝光了瓶中的藥汁,抹了一下脣角,閉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好累,好累。”
任幽草出了大牢,朝等在門口的管家說道:“她死了,埋了吧。別讓野狗扒了就行。”
管家點頭,叫了家丁進了大牢。
任幽草陰沉着小臉回到了書房,似乎一直在思考到底爲何,皇后要派人殺了自己。
任墨看到任幽草的臉色陰沉,問道:“怎麼了?莫神醫爲難你了?”
任幽草這才恍然醒來的模樣,笑了一笑,說道:“沒什麼事情,莫神醫離開了。”
任墨狐疑的看着任幽草,看到她朝自己肯定的點點頭,這才又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顧新陽看着坐在臺階上捧着小臉發呆的小師妹,便關上了書房的門,也陪着坐在了一邊。
任幽草想了一個原因,又被另一個原因推翻了,想的腦袋都要疼了,這纔看到一言不發的顧新陽,嚇了一跳:“啊呀,師兄,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從你開始發呆的時候吧,師妹,你是不是有些累了啊,要不回去歇息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你放心吧。”顧新陽暖暖的一笑,讓任幽草有種莫名的踏實。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師兄,辛苦你了。”任幽草站起身子便離開了書房,只留下顧新陽遠遠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發呆。
他好像喜歡這個小姑娘了,可是他知道,他們之間是同門師兄妹,她也是將來三王爺的王妃,與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有可能,那就算了,這樣守護她一生,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任幽草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顧新陽這一守護,便是一生。
回到了院子裡,蓮影正在洗衣服,看到任幽草回來,連忙擦了擦手迎了過去,任幽草皺眉說道:“這麼熱,不要洗了。”
蓮影笑了笑說道:“明日就要回丞相府了,總不能帶着髒衣服回去吧。這會兒洗好了,晚上就幹了。”
任幽草乾脆也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了蓮影的洗衣盆旁邊,看着她洗衣服,看着看着,便笑了:“蓮影,你真好。”
蓮影莫名其妙的擡頭,看着任幽草,不明白她爲何這麼說,任幽草卻擺擺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你繼續洗衣服吧。”
蓮影對她的感覺,似乎比許氏之間的母女情更加深一些,爲何會這樣,可能連任幽草自己都說不清楚吧。
深夜,蓮影將牀鋪好,朝坐在門口發呆的任幽草打了招呼便回去睡覺了。
任幽草在等一個人。
聽到了一陣風聲,任幽草知道是他來了,說道:“你快出來,我有個問題,想跟你商量一下。”
黑衣人瞬間便坐在了任幽草的身邊,話音裡滿滿的都是得意:“怎麼了?想爺了?”
任幽草直接無視了這句話,單刀直入的問道:“你說,皇后爲什麼要殺我呢?”
黑衣人頓時沉默了,半晌問道:“是那個大牢裡的人說的?”
任幽草點點頭。
黑衣人又問道:“那麼,你相信她的話?”
任幽草又點了點頭。
“大概三王爺想要娶你爲王妃,而七王爺也曾經想娶你爲妃,所以……爲了不讓這兩人反目成仇,皇后只能殺了你。”黑衣人緩緩的說道。
任幽草的雙眼睜的越來越圓,繼而便又成了彎月一般。
“你這是什麼表情?”黑衣人不解的問道。
“從疑惑到明白啊,我今天想了快一天了,真是謝謝你了,要不然的話,我今夜看來是睡不着了,這下可好,我可以睡好覺了,以後看來我還得對付皇后了,我可真是辛苦啊!晚安!”說完一大段話後,任幽草便起身不雅的拍了拍屁股進了屋,關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