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謝謝大姐關心。”
任幽草冷眼看着任初月,想看看她還能有什麼招數。
任初月果真不甘心放任他們兩人繼續說話,看說不動歐陽峻卿,又轉回頭輕推任幽草:“瞧你說的,這身子骨可是自己的,不保護好,往後若是落下了病根可怎麼好?而且,”她話鋒一轉,“妹妹該不會是想留在這裡,耽誤王爺和爹爹議事吧?”
她滿口的嘲諷,就差沒有直接將任幽草趕走了。
任幽草蹙了蹙眉,還未等她說話,卻聽見歐陽峻卿不愉的聲音:“夠了,我不過是與她說幾句話,初月姑娘未免思慮過度了吧!”
任初月的小臉‘唰’的一下白了。
任墨在一邊一看,這情況不對啊,當即便上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初月你也別擔心你三妹了,你三妹一直服食草藥,想來休息一下就無礙了。”一邊說,一邊衝着任幽草使了個眼色。
任幽草看到了任墨的眼神,當下眼波流轉,笑意盈盈的拉住任初月的胳膊:“我知道大姐是關心我,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等下就回屋去休息。”
任墨鬆了口氣,看任幽草的眼裡也多了幾分欣慰。
任幽草垂下眼眸,雖然她很不想這樣輕易放過任初月,但當務之急是取得任墨的信任,既然能做好人,她又何必着急做這個壞人?
任初月此時再傻,也知道歐陽峻卿動了怒,儘管厭惡的很,也不敢甩開任幽草的手,一時看上去倒真有幾分姊妹和諧之意。
看着站在任初月身邊毫不顯眼的任幽草,歐陽峻卿眼神閃了閃,臉部表情緩和了許多。這個任幽草倒是個識大體的姑娘,若是當真要娶丞相之女,她也是不錯的人選……只可惜,是一個庶女。
“報!三王爺的轎子就在外面,馬上就要進來了!”
歐陽峻卿還在思考間,就聽見了通傳的聲音,頓時眼眸一冷。
“三王爺怎麼來了?”任墨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歐陽峻卿,見他面無表情,心裡‘咯噔’了一下,但也不敢延誤,急忙派人去將三王爺請來。
任幽草心底還在盤算着要如何進行下一步,就見到一個身着玄衣的男子迎面而來。
他的樣貌清秀俊雅,院子裡的陽光照着尖削的臉,白皙透明的像常年沒見光一樣。細長的劍眉入鬢黑色的髮絲微微垂落下來,若不是能看見他突出的喉結,這般柔美的容貌,幾乎模糊了他的性別。
“見過丞相大人。”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濁世佳公子,風姿特秀。
任幽草已經聽見了丫鬟們的抽氣聲,也不由的多看了這位三王爺幾眼。
上一世,她與三王爺歐陽雲宸交情不深,只記得他表面看起來浮誇*,實際上卻是個能人,上一世若不是因爲自己的關係,他才應該是天下之主。
想到這兒,任幽草的眼神就多了些許愧疚。
“三王爺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任墨的心裡有些忐忑,他做丞相這麼多年了,也從未碰到七王爺和三王爺同時出現在丞相府的情況。更何況,他如今還未打算好幫誰,既不想惹惱了七王爺,也不想得罪了三王爺。
歐陽雲宸笑的雲淡風輕:“本王才從陣前回宮,聽聞七弟在這裡和丞相商量國事,便來看看有何需要幫忙的。”
“不需要,臣弟已和丞相商討完了。”歐陽峻卿這個三哥說話沒什麼好氣,好在還能端得住氣勢,沒有直接撕破臉。
他一向是瞧不起歐陽雲宸的。
雖然宮中常有傳言,說皇上指不定將位子傳給三王爺還是七王爺,但在歐陽峻卿看來,這位三哥除了帶兵打仗還有些能耐外,其餘時間莫不是都在煙花酒地閒逛,無論比起膽識還是謀略,都輸他一籌。
拿歐陽雲宸做爲對手,真是辱沒了他!
聽了歐陽峻卿的話,歐陽雲宸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從懷中掏出把扇子,‘啪嗒啪嗒’的扇起風來:“如此甚好,本王相信七弟的能力。”他又扭頭看着站在一邊的任初月和任幽草,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任幽草臉上。
接下來的一幕,把衆人都驚呆了。
歐陽雲宸徑直朝着任幽草走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摸了把任幽草的臉蛋:“嘖嘖,當真是個美人!”
任墨的臉都白了。
“你做什麼?”任幽草節節後退,捂住臉惱怒的看着他。
堂堂三王爺,沒想到竟是個地痞流氓!
歐陽雲宸兀自笑的歡快,還轉頭對任墨道:“丞相的女兒好生水靈,真是令本王羨慕。不知任姑娘可有婚配?”
任墨結巴了半天:“沒,沒有……”
“沒有就好,不知可否賞本王一個臉,將任姑娘許配給本王?”歐陽雲宸的眼睛就沒從任幽草臉上移開過,“本王就喜歡這一款的!”
“你喜歡關我什麼事,你喜歡我,我可不喜歡你!”任幽草氣鼓鼓的瞪着他,剛纔對他一瞬間的好印象已經消失殆盡,氣的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個背影給歐陽雲宸。
任墨嚇了一跳,急忙上前賠禮:“小女頑劣不懂事,三王爺莫要介意。”
“無礙,這性子,本王就更喜歡了!”歐陽雲宸揮了揮扇子,笑的像只偷腥的狐狸,看的歐陽峻卿一陣惱怒。
明明是他先看上的任幽草,憑什麼歐陽雲宸一來,就先他開了口?
“三哥未免有些自說自話了吧,這三姑娘好似不願意和三哥結親啊!”歐陽峻卿諷刺道,“莫不是三哥逛那些煙花柳地習慣了,想要強迫三姑娘?”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歐陽雲宸定定的看着歐陽峻卿,‘啪’的合上了扇子。就在衆人以爲他要生氣的時候,他卻忽然間勾起脣角:“七弟莫要動這麼大的肝火,本王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更何況,七弟不會爲了一個庶女就如此動怒吧?”他掃了一眼任初月,“這樣,某些人可是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