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猛說着,拿了兩套,葉連暮去搶,蘇猛不滿,“不是還有兩套嗎,我二妹妹做的,怎麼會沒我這個做二哥的一份?”
葉連暮搶過包袱,裡面還有兩個包袱,打開其中一種,是雙鞋子,長筒靴子,裡面是上等羊毛,摸上去就很暖和,葉連暮當即就穿上了,很合腳,還有兩外一個包袱,是件沒見過的衣服,很漂亮,還有一個圍脖,蘇猛看着衣服,吃味道,“那衣服雖然怪了點,應該是給你穿的,這長長的是做什麼的,怎麼有點像陂帛?”
另一個將軍也不懂,“這也太長了,倒像是……。”
將軍說不出來了,總不能說是上吊的吧,葉連暮看着圍脖裡的紙條,上面寫着:保護脖子的,圍起來暖和。
葉連暮眸底閃過一絲笑意,當即圍了起來,“很暖和。”
蘇猛吃味道,“嘚瑟什麼,過兩日安兒就會給我送一份來!”
說完,又戳着炭火道,“算算日子,我媳婦也有四個月的身子了,二妹夫啊,回去你可得加油了,我兒子一個人多孤單,得要幾個表兄弟陪着玩纔好。”
葉連暮的臉當即黑了下來,恨不得踹蘇猛兩腳,一旁的將軍大笑,“小心葉將軍又打你板子。”
“不就十板子,我高興呢,可不像某些將軍,想捱打都沒有機會,是不是啊二妹夫?”
溫尚書瞅着葉連暮那青黑的臉色,恨不得把蘇猛扔出去,有些納悶,暮兒怎麼瞧着像是吃醋,錦雲懷了身子,都有五個月了,他怎麼吃蘇猛的醋?難道錦雲沒寫信告訴暮兒。溫尚書輕咳一聲,問道,“錦雲給你寫過家書沒有?”
蘇猛撿起地上的紙條。“這估計是唯一的一張家書了,二妹夫啊。你是不是得罪我二妹妹了?出征也沒送你,也不給你寫家書。”
溫尚書扶額,懷孕這麼大的事也人告訴他麼,錦雲不告訴,國公府也沒人告訴他?這可就冤枉國公府了,老夫人一直想給葉連暮寫封家書,想和錦雲一起送。錦雲都打馬虎眼,說寫過了,一切安好,老夫人就沒說什麼了。懷了身孕這麼大的事,誰都巴不得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個的夫君,偏錦雲瞞着。
錦雲瞞着也就罷了,葉連暮那些暗衛也都不說,他能知道纔怪。不然這些日子,也不至於吃味吃的想掐死蘇猛,蘇猛沒什麼好嘚瑟,葉連暮一給他氣受,他就讓葉連暮回去了多努力。早點抱上兒子。
溫尚書想着要不要告訴葉連暮,他怕錦雲想給他一個驚喜,想想也就沒說了,正好葉連暮問,“舅舅,這些日子錦雲沒闖禍吧?”
溫尚書喝茶道,“沒闖禍,老夫人不許她出門。”
葉連暮怔住,祖母不許錦雲出門,她真的沒出去?她幾時變的這麼聽話了,還是在國公府裡闖禍被祖母給罰了?葉連暮心裡閃過n多揣測。
正在這時候,有士兵進來稟告道,“發現南舜官兵再往邊關運送糧草,已經達到咚雲山。”
葉連暮眼睛一亮,隨即站了起來,走到懸掛的地圖旁,蘇猛和另外三位將軍臉色都閃過一抹喜色,“是不是依照原定計劃,火燒糧草?”
葉連暮指着地圖,“蘇猛,你帶領兩百官兵,偷偷潛進這裡,務必燒光敵人的糧草!”
“領命!”雖然蘇猛和葉連暮兩個時不時的你氣我,我打你,要說到正事,還是很守規矩。
葉連暮看着地圖,眸底閃過一絲笑意,有錦雲提純的高濃度酒,燒光敵人的糧草不是難事,只要敵軍糧草不濟,這場仗戰,我軍必勝,若是乘勝追擊,在南舜投降之前,能打下這一片的江山。
三個月,三個月南舜必降無疑!
冬雪消融,春暖花開,到處生機勃勃,連空氣都格外的清香,帶着一股花香。
這一天,錦雲挺着個大肚子,四個丫鬟跟着,護送錦雲去寧壽院,錦雲看她們那小心翼翼的勁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不着這樣謹慎吧?”
青竹連着點頭,“要的,要的,萬一地上有個小石子,不小心滑了怎麼辦,奴婢幾個可不想被活活打死,少奶奶您忍忍。”
錦雲真拿幾個丫鬟沒辦法,她只是覺得太誇張了一點兒,等進了寧壽院老夫人的屋子,老夫人責怪的看着錦雲,“不是免了你請安麼,怎麼還來,往後祖母想瞧你了,就自己去,你好好待在屋子裡養胎,祖母就很高興了。”
錦雲嘟着嘴,“都在院子裡待了一個冬天了,差點憋死,再不出來走走,估計都得把路給忘記了。”
老夫人拿錦雲沒輒,讓錦雲坐下,笑道,“孩子還乖吧,六七個月的身子了,會鬧騰了。”
錦雲摸着肚子,心底柔軟一片,“一天不踹我兩腳都不安生。”
老夫人輕笑了笑,伸手摸着錦雲的肚子,跟乖曾孫說話,外面丫鬟進來稟告,“老夫人,二少奶奶有喜了。”
老夫人臉上閃過喜色,錦雲恭喜道,“祖母,恭喜您又要抱曾孫了。”
老夫人連着點頭,“可算是懷上了,我也算安心了。”
錦雲懷孕這半年來,雖然沒怎麼出門,可是府裡的事錦雲也知道不少,瑞寧郡主嫁進來三個月沒懷孕,大太太就急了,老夫人還把當初錦雲吃的藥抓了好幾副給瑞寧郡主送去,如今懷上了,老夫人也鬆了一口氣。
四個月前,葉姒瑤定了親,是安平候世子,安平候原本不在京都,前些時候調任,舉薦歸京,來拜訪老夫人和老國公,老國公看中安平侯世子,恰好那會兒葉姒瑤就陪着老夫人打麻將,偷偷瞄了安平候世子一眼,安平候世子長的俊俏,才情不凡,當即就芳心暗許了,老國公就定下了這門親事,說好了開春就嫁過去,前些時候安平候夫人頭風症發作,就延期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該出嫁了。
葉觀瑤和葉文瑤也都定了親,葉文瑤是庶出,定的是個三品大員家二少爺,前幾天還聽說送請期禮來,估計也快出嫁了,葉觀瑤定下的是從二品大員家大少爺,聽說葉觀瑤有些不滿意,想通過二老爺進宮選秀,可是邊關禍亂,葉容痕壓根沒選秀的打算,說三年後再選,三年後葉觀瑤都十八歲了,她等不了那麼久。
錦雲一神遊,老夫人已經吩咐王媽媽準備了禮物,一會兒要親自去看看瑞寧郡主,拍着錦雲的手道,“你就別去了,好生在屋子裡歇養着。”
孕婦切忌情緒激動,雖然錦雲胎兒很穩,可是瑞寧郡主懷孕這麼大的事,幾位太太肯定要去的,到時候指不定又會說些什麼難聽的話,大喜日子,老夫人不想掃興,錦雲也不想去,看見大太太就不虞,不去正好,不過還是讓丫鬟準備了一些道喜的禮物去,畢竟當初她懷孕瑞寧郡主也送了禮物來。
屋子裡,錦雲修剪花枝,青竹氣呼呼的邁步進來,錦雲詫異的看着她,“怎麼了?”
谷竹看着青竹,“你去給瑞寧郡主送賀禮,誰給你氣受了?”
青竹氣不打一處來,“我是去送賀禮,沒想到遇上了瑞王妃和瑞王世子妃,她們一見奴婢就不給好臉色,還當着奴婢的面叮囑瑞寧郡主別什麼東西都吃,指不定裡面加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不是說我們少奶奶下毒暗害瑞寧郡主是什麼!瑞王妃還向老夫人求情說,二少奶奶懷了身孕,沒空再打理內院,讓老夫人開恩,讓大太太從佛堂出來,老夫人一時高興,就答應了!”
錦雲臉色微僵,咔嚓一聲剪斷了一朵花,嘴角是一抹冷笑,懷孕了無法打理內院,她不是照樣懷孕,不照樣把內院管理的妥妥當當的,青竹几個丫鬟照顧她,收拾屋子,看賬冊,晚上看鋪子的賬冊和畫圖紙,忙的不亦樂乎,不也沒耽誤事,偏她身子精貴些。
谷竹端了茶過來,勸道,“少奶奶,您別生氣,大房已經分出去了,大太太就是放出來,也沒法在寒磣你。”
都說兒子不如孫子重要,孫子不如重孫子重要,看來還真有理,爲了重孫子,老夫人都願意放大太太一碼了,錦雲有些氣,可也沒辦法,瑞王妃都幫着求情,老夫人能不答應嗎?萬一累着了瑞寧郡主,讓她和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什麼萬一,如何跟瑞王府交代?老夫人是覺得虧欠了瑞寧郡主,畢竟她一個郡主嫁進來沒幾天,國公府就分了家。
錦雲繼續修剪花枝,大太太出來了,看來國公府又有熱鬧可以看了,錦雲可沒忘記,之前國公府是誰打理的,那些鋪子裡的人被大太太管了十幾年,心向着誰會不知道,大太太搬離東苑,那些鋪子竟然不吵不鬧,彷彿沒事一樣,這本來就不尋常,看來大太太也知道,當初她錯犯的那麼大,若是再火上澆油,只怕會罰的更重,現在罰過了,她不會以爲放出來前塵往事就一筆勾銷了吧?
錦雲嘴角一勾,她倒是要看看她怎麼蹦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