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忙拿着鏡子不斷的看着自己的臉,用手指輕輕的撫摸着左臉頰,像個小孩子似的撅着嘴,委屈的說道:“歐陽正龍這個壞蛋,真不講究,居然向人家臉上開槍。他打哪不是打啊?幹什麼打人家的臉上打啊?我是靠這張臉混飯吃的。”
李啓仁在一旁耐無的搖搖頭,“你已經照了一個小時了,難道不累嗎?又沒受傷,你還埋怨什麼啊?”
“誰說沒受傷的?看,我臉上的少了六根汗毛,讓我的臉造成了嚴重的不均衡。還有,他差點把我嘴角旁即將長出的一根鬍鬚給弄掉,這還不叫受傷?”
“你算幸運的了,那麼近的距離沒有擦傷,你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李啓仁一把奪過劉忙手中的鏡子。
劉忙擺擺手,一本正經的說道:“這不是幸運,而是技術。我有着一般人沒有的超強反應能力,而且這並不僅是技術,更是一種藝術。”
“少在那臭美了,現在已經過去半天了,還有半天時間,你還是想想怎麼過這半天吧。”
劉忙拿出自己的槍,在手裡把玩着,微笑道:“我現在就想知道,我那一槍有沒有打中他。平時我都是用左手開槍,不是因爲我是左撇子,而是老師告訴過我,不到關鍵時刻千萬不要暴露自己最厲害的一面。說白了,要低調。而今天我的右手不受控制的就拔出了槍,我已經很久沒有用右手開槍了。”
李啓仁揚起眉毛,有點激動的問道:“這麼說你打中他了?”
“我剛纔不是說了我也想知道我有沒有打中他嘛,如果換成是其他人的話,我很有把握。但是歐陽正龍,我不敢確定,他是我至今遇到最厲害的一個人。如果打中固然好,可是如果沒打中的話,那我可真的有點害怕了。”劉忙的手快速的把槍拆開,然後又快速的組合上,這幾個動作不斷的重複着。
“你真的沒有把握?”李啓仁又問了一句。
劉忙深吸了口氣,想了想說道:“如果可能的話,他的左臂應該受傷了,最起碼也能擦傷。”
這時從外面敲門進來一個特工,對李啓仁二人說道:“李組長,剛剛得到情報。今天有幾個剛從警校畢業的警員到警局實習,我們今天越到的那個黑人警察,他是被分配帶新人的任務帶着新到的警員出去巡邏的。可是那個原本分配給他的那個警員,被人打昏在了警察局的天台,身上的衣服和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
李啓仁點點頭,示意特工可以出去了。
劉忙呵呵一笑,“這樣就能解釋清楚了,從回來我就一直再想這個問題,現在終於明白了。看來他的情報還是很厲害的嘛,連我想幹什麼他都知道。”
希爾頓酒店,原來被特工監視着那個房間。歐陽正龍赤露着上身,右手把紗布慢慢的纏在自己的做胳膊上,然後一邊用手,一邊用牙,兩邊一拽,把在胳膊上打了一個結。
汗水緩緩的從他的頭上流下來,一直流到腹部,顯得他那一身肌肉是那麼健壯。歐陽正龍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拿起牀頭櫃上水杯裡的一個彈頭,微微一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一陣手機鈴聲傳來,劉忙和李啓仁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在辦公桌上那個歐陽正龍留下來的手機。劉忙看了眼號碼,還是個未知號碼,想也沒想的就接了起來。
“喂,你找誰啊?我們這裡是武器專賣店,給您提供您所需要的任何武器。譬如香蕉皮和西瓜皮之類的,保證讓您滿意。”劉忙笑着對電話說道。
電話那邊傳來歐陽正龍氣憤的聲音,“你沒死只能說你運氣好,並不能說明什麼。”
劉忙哈哈一笑,“不用在這口不對心了,你知道我那並不是運氣。怎麼樣?有沒有傷到你啊?”
歐陽正龍哼笑一聲,“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居然能在那麼近的距離躲過我的攻擊,還能在躲閃的同時拔槍還擊,不簡單啊。如果不是我躲得快的話,很可能已經死了。”
“哈哈,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你一定會死。你也算挺厲害了,如果換成一般人的話,保證必死無疑。”
“話不要說的太大,我左臂的這一槍我會還的。我流了多少血,我要讓你加倍還回來。你還有十一個小時可活,給自己祈禱吧。”說完歐陽正龍就掛斷了電話。
劉忙微微一笑,把手機扔在桌子上,說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左臂受傷了,這對我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啊。”
李啓仁嗤笑一聲,“歐陽正龍不是一般的殺手,只是傷了一條胳膊,對他遭不成多大傷害的。”
劉忙擺手笑道:“李組長,這個你就不懂了,看來我要給你上一課了。對於一個殺手來說,一隻手可以相當於一條命。你可以打斷他一條腿,但是如果殺手的手廢掉,那就等於廢了他的一半。都的殺手寧可用一條腿去換對手的一隻手,這就是殺手。一個殺手可以是瞎子,可以是聾子,也可以是瘋子。但是一個職業的殺手絕不可以沒有手,如果沒有手,那這個殺手就是個廢物。”
“一隻手真的那麼重要?”
“一個殺手在行動的時候,不管是走動還是奔跑還是搏擊,胳膊所掌控的力量和平衡佔很大一部分。而且現在的殺手普遍都是用槍,如果沒有手的話,怎麼開槍?就算用一隻手開槍,那麼也會因爲身體不正常的平衡而導致準確度。所以手是一個殺手的關鍵,也是一個弱點。”劉忙正色的說道。
“你怎麼這麼瞭解?你當過殺手嗎?”
劉忙呵呵一笑,“我可以算是一個半吊子槍手,對一個槍手而言,我剛纔所說的都是名言警句。殺手和槍手在這方面沒有太多的區別,所以我瞭解。”
“哦,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等,等他找上門來,還有十多個小時,他一點會想盡辦法來殺我的。我就是在等他來殺我。”劉忙把槍放回後腰,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