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顏顏,怎麼了?難道咱爸媽今天要來了?”秦川笑着問。
“不是……”陸惜顏呼吸似乎有些氣喘,壓抑着某種情緒,道:“我們的店……被砸了!”
秦川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他慢慢放下厚厚的書本,從牀上起來,走到陽臺上,呼吸了口冰冷的清晨海風。
“哪家店,是誰幹的?”
“是我們在星光街口的五號店,那家店被人午夜強行砸掉了門鎖,然後有人把我們的那些設備電線都給剪斷了,還在牆壁上用油漆噴塗了一些難看的字眼……
具體是誰幹的,還沒定論,但我們最近在東華市的生意很火爆,而且全江省各處在準備開新的店面,估計是有什麼利益衝突的團體盯上我們了……”陸惜顏咬牙切齒道。
秦川冷笑,“修自行車的不會怨恨修腳的,果然,只有同行纔是**裸的仇恨啊”。
“秦川,我們怎麼辦?”
“我現在就去現場看看,然後再做決定”。
“嗯,我跟你一起過去!”陸惜顏也等不及了。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一同出現在了星光街的“吃燒餅”五號連鎖店。
這家店不算生意最好的店面,可地段是很好的,只是因爲開得晚而已,潛力巨大。
沒想到纔沒開多少天,就讓人給砸了,這不僅僅是損失財物問題,還大大影響了未來的經營。
店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幾個店員都是滿臉氣憤,而一些路過的羣衆則是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有人看好戲,也有人覺得這賊人太過分,目無王法,總之大家也清楚,某些人眼紅了吃燒餅連鎖店的火熱勢頭,下黑手了。
“陸總,您來啦!”副店長王梅是個冒四十歲的婦女,這時候認出陸惜顏,趕緊上來。
陸惜顏點點頭,往旁邊秦川那兒一介紹,“這位是大老闆,特意跟我一起過來看看。”
王梅和一干店員都很吃驚,沒想到大老闆這麼年輕,都趕緊問候。
“王梅和他的丈夫李波,是這家店的負責人,以前就是一起在別家公司乾的,被我們收購後,我讓他們負責這家店的運作”。
陸惜顏向秦川解釋了下,隨後好奇地問:“怎麼就你一個人在,李波呢?”
“我老公他……他……”王梅眼淚都出來了,“他進醫院了!”
“什麼!?”陸惜顏錯愕道:“怎麼回事?”
王梅一臉委屈和憤慨地道:“今早兒四點半多的樣子,我們夫妻倆一起準備過來的,結果家門口衝出來一羣混子,用鐵棍把我老公的腿打斷了。”
“太過分了!明擺着就是盯上咱了,生意上競爭不過咱,就開始用陰招!”有店員義憤填膺地說,其他幾個店員也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也被打。
陸惜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雖然有一定心理準備,人紅是非多,企業紅了是非也多,可沒想到,會有人如此無底線地亂來。
連店長都被打斷腿了,這消息一傳出去,誰還敢來他們企業上班?上個班被打殘廢,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秦川眯了眯眼,上前去,輕輕拍了拍王梅的肩膀,“王姐,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夫婦一個交待,也會給所有員工一個交待”。
說着,秦川又對一旁的陸惜顏道:“李店長的醫藥費和各種別的費用,全部我們公司承擔”。
陸惜顏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王梅一臉感激,“謝謝大老闆!是我們對不起您,沒顧好店”。
“這也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休息幾天,這件事,我會處理”。
秦川說着,走進了店內,看了看牆壁上的紅色油漆字體,赫然寫着:黑店、人肉燒餅、黑心商家、誰吃誰毒死……各種陰毒的字眼。
再看看店內的幾臺烹飪用的機器,都是被剪斷了電線,或是被拆掉了某些零部件。
整個店必須重新裝修,購買新的設備,加起來損失也有幾萬塊。
不過,秦川並不心疼這些錢,他感到不舒服的,是有人敢在他頭上拉屎,要是什麼國際上有數的強者來挑釁,也就罷了,偏偏這羣傢伙,怎麼看都像不入流的小勢力。
秦川忽然發現,自己這段時間因爲一直在接觸高層次的人物,視線一直在往上看,忽略了一羣下面的螻蟻,這次反倒被螻蟻給咬了。
陸惜顏看到店裡的亂相,問:“報警了嗎?”
王梅點頭,“報警了,警察說會來調查,然後立案偵查”。
秦川嗤笑,“那羣人敢這麼做,肯定不是報警能解決的,這件事,法律上走個形式就成了,要根治,還得我們自己來”。
陸惜顏眨眨眼,擔心地問:“你可別太莽撞,你的身份要是牽涉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對我們未來發展也不利的”。
“放心吧,這種事,還輪不到我親自出面,我也沒那麼多時間”。
秦川略一思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很快,那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哈哈,秦先生,您可是好久沒跟我聯絡啦,今天什麼風讓您想起我啦?”
“溫老,在茶樓呢?”
“是啊,年紀大了睡不着覺,出來遛鳥喝早茶,我兒子瑞陽也在呢,呵呵……從道上下來後,現在日子真是淡出個鳥來!”
秦川笑了笑,“在哪個茶樓,我也去找你們吃個早點”。
“哈哈,老地方,您直接來就是!”溫文遠很是高興。
沒多久,秦川就來到了之前跟溫文遠下象棋的茶樓。
一進包廂,溫文遠就招呼秦川,快跟他擺上一盤。
秦川邊吃茶點,邊調兵遣將,沒過十幾手,就把溫文遠殺得丟盔卸甲。
溫文遠搖搖頭,感慨道:“老了,老了,真是越下越沒精氣神了,秦先生,您今天來找我們父子,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就是問你們,有興趣拾起老本行嗎?”秦川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溫文遠和溫瑞陽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費解和困惑。
“秦先生,您是我們溫家的恩人,我也不瞞您說,我父親年事已高,靠您的醫術,才能安享晚年。現在我們溫家雖然不如從前,可至少也能好好過日子,要我們再回那條道上,風險有些高啊”,溫瑞陽道。
秦川施施然地靠在椅子上,問道:“據我所知,你們溫家主要就靠房地產,這幾年房地產什麼行情,你們比我更清楚。
如果不是因爲你們之前有道上的關係,強買強賣不說,拿灰色收入補貼缺口,早就已經要申請破產了吧”。
溫瑞陽臉色頓時暗淡了些,他們集團內確實出現了資金問題。
“這只是現在而已,時間拖得越久,你們手上的房子會越來越不值錢,要知道東華市不僅僅就你們騰龍一家。
你們以前是靠黑白通吃,保持競爭力,可現在你們沒了那本事,一旦刺刀見紅地在資本市場上開始拼殺,你們覺得……你們有競爭力嗎?”
“這……”溫瑞陽望了眼父親,見溫文遠點頭,他才僵笑道:“秦先生,我們也知道,這兩年大環境不好,可回道上去,我們是有前科的,要是再被盯上,豈不就……”
秦川邪笑,“你們好像還是沒搞清楚,當初你們騰龍會,被軍隊和政府拔掉原因。”
“原因?難道不是軍火和殺手出現,把我們給波及了嗎?”溫家父子眼巴巴問。
秦川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原因?難道還有隱情?”溫家父子吃驚道。
秦川嘆了口氣,眯眼道:“你們之所以被幹掉,不是因爲你們多黑,而是因爲,你們的後臺不夠硬,或者說,你們壓根沒後臺”。
溫家父子愕然,可謂是被秦川一語點醒夢中人!
“要是軍隊裡有你們的人,政府也有你們的人,你們覺得,他們會隨便對自己人動手嗎?你們以爲,他們不清楚,那些軍火是聖教栽贓給你們的嗎?
不是的,他們只是根本不在乎你們,也不需要給你們面子,反正你們也沒靠山,跟其他任何幫會都沒啥區別,端了你們還能拿功勞,何樂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