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正好，給她換藥吧。”
“好。”
孫芮立即準備工具，把碘伏倒在換藥碗裡。
“我不要她給我換藥！”吳秀萍非常抵抗，“我要趙醫生給我換，她根本就不是醫生，會把我腿弄壞的！”
孫芮有些爲難地看向趙牧:“趙老師，這怎麼辦？”
“沒事，我來。”
吳秀萍這才臉色好轉:“就是嘛，哪有醫生這麼偷懶的，給病人換藥當然是要醫生親自來，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實習生算什麼意思，難不成把我當成練手的東西了，
對了，你們學醫的經常用的那個叫啥來着……小白，小白鼠！對，就是把我當小白鼠了！”
孫芮笑着解釋:“婆婆，我們不是把您當小白鼠，而是換藥本身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如果不介意的話，都是我們實習生來操作的。”
“你什麼意思？是在說我老婆子事兒多，不識好歹是吧？”吳秀萍渾身帶刺，說什麼都能給你懟回來。
孫芮還是態度良好:“婆婆，你先別動氣，動氣對傷口恢復不好，你看我老師都不方便給你消毒擦藥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孫芮這態度，吳秀萍就算再想挑刺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罵下嘴，嘟囔幾聲就算了。
趙牧搖了搖頭，幾下乾淨利落給吳秀萍換好藥。
【叮！換藥成功，經驗值+2，金錢+20】
……
倒也不必這種小事也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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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把換下的繃帶扔掉，又囑咐吳秀萍:“少吃辛辣油膩的東西，但是要記得多吃肉，要是有條件，多喝骨頭湯，補補骨脂。”
吳秀萍的骨頭太脆了，再加上人太瘦，脂肪和肌肉包裹不住骨頭，無法施加癒合壓力，恢復非常緩慢。
關鍵是，吳秀萍這傷只能臥牀靜養，急診科病牀稀缺，而她死活不肯轉科室，而且脾氣又大，搞得周圍病區都是烏煙瘴氣。
的確有點難辦。
這不，聽了趙牧的話，吳秀萍再次暴躁起來:“喝骨頭湯，我倒是想喝，你給我煮啊？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們直接給我開藥不就行了，是不是覺得我在訛你們，所以不肯給我開好藥？”
因爲吳秀萍是在醫院受的傷，上頭爲了息事寧人，承諾給吳秀萍免費治療。
所以她才這麼肆無忌憚住在醫院賴着不走，還總覺得醫院要坑她。
趙牧示意孫芮先把換藥車推走，然後安撫吳秀萍:“阿姨，我們既然承諾了要包您的醫藥費，就肯定不會扣扣搜搜，只是你的身體吧，已經上歲數了，吃太多藥怕承受不了，還是要配合日常生活，還有飲食一起治療。”
“說得好聽，骨頭湯沒有，平時能吃上飯就不錯了，那幾個小護士一直不給我好臉色看，我都煩死了。”
事實上是她不給人好臉色。
趙牧有點煩了，他的確不擅長應對這種狀況，只好儘量平穩情緒，對吳秀萍說:“我回頭跟食堂打聲招呼，行嗎？”
“這還差不多。”
趙牧終於可以從吳秀萍這邊離開，出來的時候孫芮也從換藥室回來了。
趙牧問她:“剛纔被兇，還好吧？”
“其實也還好，這位婆婆脾氣是有點大，但是我換位一想，可能我沒有學醫之前，來醫院治病也不想實習生碰我。”
趙牧給她豎起大拇指:“可以，思想覺悟到位。”
“牧哥，你幹嘛笑話我……”孫芮不好意思了。
“牧哥？”
林詩雨從他們身邊經過，準確捕捉到這個親暱的稱呼，頓時忍不住眉頭微蹙。
孫芮意識到自己喊錯稱呼了，衝冷趙牧聳了聳肩，決定把這個燙手問題丟給趙牧自己解決。
趙牧一臉坦然:“你聽錯了吧，孫芮一直都喊我趙老師，還是說，其實你比較想這樣稱呼我？”
被戳中心事，林詩雨立即眼神躲閃:“我纔沒有！小美催我出車，我先走了。”
她走了十幾天，手上沒有病人，正好就被安排去跟救護車，出去接人。
林詩雨轉身的時候，悄悄紅了耳朵，臉上卻是掛着甜蜜笑意，嘴裡小聲回味:“牧哥，牧哥……還挺好聽。”
孫芮從趙牧身後鑽出來:“牧哥……不是，趙老師，你倆真的不是在談戀愛嗎？我看林醫生看你的眼神都快滴出蜜來了。”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你又把我當小孩，其實你只比我大幾歲而已。”孫芮嘟囔着，跟在趙牧身後繼續一起查房。
查完房，趙牧返回辦公室，正好遇上心內科的冉醫生在。
辦公室裡氣氛挺嚴肅。
劉全民也來了，對冉醫生說:“你說的這事，是有點難辦啊，沒有心臟源，咱們誰也沒辦法。他們怎麼沒轉去上級醫院？”
冉醫生皺着眉頭:“我也不知道啊，說是孩子還在上學，就一直在香城待着。估計也是在等心臟源吧，一有消息就隨時會走。”
劉全民瞥了趙牧一眼:“聽說昨天你也在現場？”
“什麼？”趙牧沒跟上話題。
劉全民又說一遍:“我們在討論林軒，昨天遊樂場那邊突發心臟病的那個患者。”
想起來了。
趙牧點點頭:“是，我剛好跟他隔壁玩密室逃脫，撞上了。”
“也是他運氣好，明知道有心臟病還跑去造，差點把命造沒了，還能剛好遇上跟醫生一起玩。”
趙牧摸了摸鼻子:“他怎麼了嗎？”
冉醫生說:“病情不太穩定，估計未來兩個月都要在醫院住着了。他父母是劉主任的熟人，本來是建議他們轉去上級醫院，但是家屬不肯。”
難怪冉醫生要來急診科說這事，原來是來找劉全民商量。
趙牧一邊給自己的病人開藥，手指在鍵盤上敲打，一邊參與討論:“既然家屬不肯轉走，就讓他待着唄。”
“咱們醫院剛出了你見死不救的事兒，風波還沒過去，這又攤上一個，傳出去名聲不好。”劉全民冷不丁來了句。
被暗箭傷到的趙牧表示無語，乾脆專心開醫囑了。
孫芮站出來爲趙牧說話:“其實趙老師那次對周禮那樣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