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昊抽出一部分液態血腫:“再抽。”
趙牧通過數據化視野能夠清晰看見腫塊的狀態，趕緊阻攔:“前輩，應該差不多了。”
“這是我的手術，聽我的。”
腦科的手術講求細緻精準，關鍵還要穩，少一分治療效果不達標，多一份又會引發不必要的後遺症，且幾乎全是不可逆的傷害。
所以趙牧還是堅持負責的態度:“前輩，你再仔細看看，寧少勿多。”
在不確定的情況下，先要保證不造成不可逆的傷害，再考慮治療效果。
孫昊有些不耐，但他也知道這件事的嚴肅性，考慮片刻後眉頭微蹙。
“主任，還要繼續嗎？”旁邊的助手詢問。
孫昊看了眼趙牧，最終搖了搖頭:“已經達到減壓目的，可以放入導管準備術後引流了。”
……
“縫合傷口。”
……
“手術結束。”
【叮！任務完成，任務獎勵已發放至個人口袋】
下了手術檯，孫昊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些疲憊，同時叫住趙牧:“剛纔你怎麼看出來的？”
“前輩是指？”
孫昊衝他挑眉，示意他“別跟我裝”。
趙牧回答:“就是膽子小，怕出事兒。”
的確，他一個新人能看出來什麼呢？孫昊這樣安慰自己，不過還是對趙牧投以讚賞目光:“有時候膽子小也是一種優點，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也有點疲憊，剛纔差點沒留意到，多虧了你在。”
這就不得不提一嘴劉全民了，同樣身爲科室主任，孫昊的情商就比劉全民就不知道高了多少倍，沒有自大妄爲瞬間就否定後輩的建議，事後說的話也順耳。
趙牧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隨口一說，不像前輩是真才實學真本事。”
孫昊爽朗一笑:“你小子有前途，怎麼着，晚上一起吃個飯？正好芮芮來了好一陣了，我們三個人還沒私下一起吃過飯。”
“可是我今天值班……”趙牧婉拒。
孫昊不介意地說:“嗐，那就只能等下次了，芮芮跟着你還好吧？”
“嗯，她很努力上進。”趙牧意識到孫昊是要試探他們的關係進展，趕緊補充，“而且爲人也體貼，我們相處很愉快。”
“那就好，那就好。你平時多帶帶她，私下輔導也是可以的。”
這話就說得很直白了，基本等於告訴趙牧“隨便怎樣都可以”。
趙牧應承一笑:“是是是，我一定盡心盡力教她。”
孫昊笑得別有深意，拍拍他的肩膀:“行，你倆好好的，回頭我再給你們安排外出，過不了多久我就要調去京城了，要是條件允許，爭取給你也弄個機會。”
飛刀還有一個別稱，叫“外出”，算是在醫院有同行在的時候纔會用的黑話。
至於調去京城，這正好如了趙牧的意，他笑着應承下來:“謝謝前輩照顧，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栽培。”
“咱們都這麼熟了，不用這麼客氣。這樣吧，週五我們一起吃個飯，到時候我再詳細跟你聊聊。”
“好，前輩慢走。”
最近飯局不是一般的多。
趙牧無奈一笑，收拾收拾下樓。
“師父！”
剛出電梯，就跟林詩雨遇上，對方臉上滿是着急。
趙牧不明所以:“怎麼了？”
林詩雨有些爲難，給他使眼色。
趙牧左右看了看，示意她跟自己到轉角處再說:“遇到難事了？”
“我媽來了。”林詩雨一臉愁悶，猶豫着說，“說要跟你一起吃飯。”
“嗯，這不是我們剛纔已經商量好的嗎？”
趙牧都快懷疑自己記憶出問題了。
“是，我的意思是，她現在已經到了，還打電話幫我們兩個請了假……”
趙牧微愣:“她幫你請假也就算了，還能幫我一起請？”
林詩雨臉上發熱，不太好意思地說:“對，她說主任已經准假了，安排了人臨時補上。”
也對，劉全民那麼勢力的一人，說不定早就想巴結上林家了，對方主動找上門，他肯定屁顛兒屁顛兒配合，怎麼可能拒絕。
林詩雨也很煎熬，她本來就是聽小美的話隨便試探試探趙牧，誰知道媽媽真的要過來，這下反而是她感到慌亂了。
又怕趙牧答應見面，又怕趙牧不高興。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是不去。先說，在哪兒吃飯？我得搞一身行頭搭配，不然穿得太掉價，豈不是很沒面子。”趙牧用玩笑化解林詩雨的緊張。
林詩雨露出笑意:“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不願意去。”
“答應你的事情我肯定會做的。”
“謝謝你，師父……”
正說着，她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對趙牧說:“是我媽……可能是要催我們過去。”
“行，我去換衣服。”
林詩雨點點頭:“我在門口等你。”
分開行動，趙牧隱約還聽見林詩雨在身後接電話的聲音。
趙牧回到休息室換下白大褂，出來的時候跟李大成撞上。
“喲，你要幹嘛去，怎麼衣服都換了？”李大成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趙牧隨口一說:“有點事。”
“剛剛我看林醫生請假，你現在也有事，該不會是你們兩個一起吧？”
趙牧聳了聳肩:“你猜。”
“我靠，還真是啊！”李大成一臉賊笑着靠近趙牧，“還說你倆沒什麼，這都丟下革命老友，私下約會了，是不是特意請假約人，要爲之前辦公室裡說的那句話道歉？”
“哪句話？”
“嗐，就你說對咱們林大美女不來電的那句話啊！”
趙牧微微皺眉，把他的爪子揮開:“我沒說過這句話，少誣賴我。”
“老師，你怎麼換了衣服？”孫芮也從這經過。
這下熱鬧了，李大成看看孫芮又看看趙牧，最後笑着搖搖頭:“嘖嘖嘖，我可真是羨慕有些人吶～”
“滾去寫你的病例吧！一天天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趙牧沒好氣隔空踹了李大成一腳。
孫芮不明所以:“發生什麼事了？”
“沒，今天不用值班，回家休息吧。”
孫芮追上趙牧:“你要去忙嗎？”
“約會。”趙牧回頭對她笑笑，“記得咱倆的約定吧，千萬要對你爸保密。”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