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住在本城另一處富人聚集的地方,高檔別墅區,門禁森嚴。舒殢殩獍
江志尚的jeep在大門處停下,拿出卡刷過,車子開進去,望着車子外面越來越美麗的景色,清致心頭的緊張之感又涌上來了。
江志尚的手適時地輕握了她的手一下,清致看到了他安慰似的眼神,淡淡的笑,很溫暖。
jeep七拐八繞之後終於停下了,江志尚走過來給她拉開了車門,眼前是一處十分漂亮的三層小樓房。
清致將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拿了出來,這是她來之前特意讓江志尚載着她去挑來的,一條絲巾。她不知道江母會不會喜歡,但總是她的一番心意驍。
江家的女傭很熱情很禮貌地將她讓了進去,清致看到江母夏語時,呆了一下,夏語很溫和地拉了她的手,“真是個美人兒。”
清致彎彎脣角,“伯母好。”
夏語微微眯起眼睛,溫和的眼神在清致的身上打量了一遍,“快進屋吧!英”
江父江子良也在,
清致說了聲伯父好,江子良從客廳的沙發上禮貌地站了起來,說:“隨便坐,別客氣。”
清致被江志尚拉着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了,夏語讓傭人去泡茶。然後像聊家長似的和清致說話。
夏語長像端莊,言語之間也很溫和,說話溫聲溫語的,極讓人耐聽的一種。她問清致,孩子幾歲了,又問清致工作累不累,父母身體怎麼樣,清致一一做答,夏語笑笑,說:“志尚找到清致小姐這樣的女朋友,真是福氣。”
清致只是報以微笑,夏語的言談舉止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聲音和眼神都很溫和,可是清致有一種隱隱的疏離之感。或許是她敏感,她覺得夏語看着她笑時,那笑容好像並不真地落進心裡。她明白,自己一個離異女人的身份,的確是配不上他如此優秀的兒子的。
吃過中午飯,清致跟着夏語上樓,在二樓的小花廳裡就只有這未來的婆媳二人時,夏語從臥室裡取出一個檀木的盒子,她打開那盒蓋,清致看到裡面一隻清碧清碧的翡翠玉鐲。
夏語道:“徐家應該不缺這種東西,但這東西好在,是江家傳下來的。這樣的質地,現在並不好找,這個顏色正和了你名字中的清字,伯母覺得送給你還是蠻配的。”
“謝謝伯母。”清致心頭被溫暖了一下,但是這隻玉鐲應該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她自覺不能接受夏語這麼貴重的禮物。她輕輕推託,“可是伯母,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夏語道:“隨便撿來的東西怎麼能配你呢?收着吧!”
清致不想收,可是夏語的眼神是真摯的,她又不好不收,便只得接過那隻玉鐲。這個時候,小廳外面傳來江志尚的喊聲,“清致?”
夏語道:“志尚在叫你,快去吧!”
“那我下去了,伯母。”清致跟夏語告別,然後下了樓。江志尚正仰着頭從樓梯口往上瞧呢。
清致下來,手裡拿着那隻玉鐲的盒子,江志尚道:“這是什麼?”
清致便把那隻盒子打開讓他看,“這是伯母剛剛送給我的。”
江志尚道:“不錯,這鐲子果真配你。”
清致低頭道:“可是太貴重了。”
江志尚道:“街邊的東西怎麼配得上你呢?”他手指伸過去將那枚玉鐲從盒子裡拿了出來,又執起她的左手,輕捏着她的手指,將清亮的玉鐲慢慢地給她套在了手腕上。
“瞧,這隻玉鐲真配你的手。”
清致手指蜷了蜷,“志尚,我是不是不該收你媽媽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們,必竟是頭一次見面呢!”
江志尚道:“你都是她兒子的女人了,我媽送你這禮物不正對嘛,趕明兒,你要是給我生個小志尚,我媽非把她最珍愛的傳家寶都給你不可。”
清致臉上一燒,伸手推了他一下,“你瞎說什麼。”
江志尚便呵呵笑。
從江家離開,江志尚開着車子,清致坐在他的身旁,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照進來,暖暖的。
清致的手輕撫着那隻清碧清碧的鐲子,心緒飄飄的。
“我們去划船吧?”江志尚說。
清致說:“
好啊!”
江志尚將車子開去了昆明湖那邊,波光閃閃的水面,可以看到十七孔橋和遠處朦朧的萬壽山。天氣轉涼,遊人並不是很多,湖邊很安靜。
江志尚去租了一條手划船,又扶着清致上去,清致坐在他的對面,看着他一臉笑容地將船慢慢划走。
清致一手託着腮,白色的小西裝襯着她白皙如玉的面龐,容顏靜美。她的眼睛微微地眯着,臉上有淺淺笑容,就那麼凝視着他。
江志尚兩隻手慢慢地划動船漿,在她柔和目光的注視下,將船頭慢慢轉彎,水面越來越寬闊,清風拂過,讓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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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船就到了十七孔橋,清致小時候還曾好奇地數過,然後驚喜地對陶以臻說:“呀,真的是十七個孔。”
陶以臻就笑笑揉揉她的腦袋,他說,“當然是十七孔,難道還是十六個嗎?”
往事如煙,世事多變,晃眼,她和他早已是路人。清致收回思緒,轉頭,卻見江志尚正若有所思地凝視着她,清致笑笑,“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
江志尚道:“我知道,一定是和陶以臻在一起的對不對?”
清致覺得慚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起的。”那些記憶就像風一般無聲無息地刮過來。並非她刻意去想。
江志尚擰眉道:“你和他的過去太多,我真想找個萬能的橡皮擦給你都擦掉。”
清致心頭又是一陣愧疚,“對不起。”
江志尚卻將手中的漿放下,對她招手,“你過來。”
清致便站起身形,小心翼翼地向着他走過去,江志尚拉住了她顫顫威威伸過來的手將她拉進了懷裡。讓她坐在他的雙膝間,他一手輕拈了她的下頜,“過去的記憶我管不了,但是從今以後,你這小腦袋裡面只准有我,聽到沒有!”
清致忙點頭。
“嗯嗯。”她像個聽話的孩子,緊張地眨着黑眼睛,又連連地應聲,江志尚漆黑的眼睛凝視着她,兩人對視着,俯低了頭,吻住她的嘴脣。並不溫柔,而是輾轉親吻之後,牙齒在那片柔軟上咬了一下,不輕不重,似是警告。
嘴脣上火辣辣的,有些疼,清致的眼睛仍然清亮,她摟住他,將自己的頭埋進他的頸窩,她深深地希望,盼望着,她的以後的記憶和生活,全部都被江志尚給予的愛而填滿。
噼哩啪啦的鞭炮聲一大早就響了起來,一聲一聲響了很久,接着是禮炮,鄰居家今天辦喜事,喜車排成長隊,新郎抱着新娘從車子上下來,禮花紛紛,新娘子滿臉都是幸福的笑。
小糖糖讓保姆抱着出去看了半天,東家給小糖糖抓了一大把糖果,再進來時便奶聲奶氣地問她在給客廳裡的花澆水的媽媽,“媽媽,你什麼時候結婚呀?”
女兒的話把白惠說愣了,“媽媽爲什麼要結婚呀!”
小糖糖認真地說:“媽媽結婚,就會好熱鬧,放禮炮,放禮花,還有糖吃。”
白惠笑着說:“那得問問你爸爸,什麼時候讓媽媽結婚啊!”
小糖糖便轉身去問剛從樓上下來的男人,徐長風的臉早就拉得老長。
“爸爸,爸爸,媽媽什麼時候結婚呀?”
小丫頭奶聲奶氣地跑過來問,徐長風臉上冒黑線,滿臉都忍不住抽搐,“讓你媽媽結婚做什麼?”
“媽媽結婚有糖吃。”小糖糖說。
徐長風大手在女兒的小腦袋上揉了一下,“臭丫頭,家裡短你糖吃啊!”
小糖糖又眨眨眼睛,“媽媽結婚,有炮放。”
徐長風又沉了聲,“你就這麼想着讓媽你找個人結婚啊?”
小糖糖點頭,徐長風把女兒抱了起來,“你媽媽結婚了,你爸爸做什麼呀?”
“爸爸和糖糖結婚呀!”小人兒說。
徐長風滿臉都綠掉了,白惠也聽得滿頭冒黑線。
“糖糖爲什麼要和爸爸結婚呀?”白惠問。
“糖糖愛爸爸,爸爸也愛糖糖啊!”小人兒咬着細細的手指說。
白惠感到自己那麼多年的幼教老師都白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