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燕飛病了,高燒不退,頭暈的厲害。
心裡頭委屈。隻身在外,爹爹不在身邊,連着小綠也被半路殺出來的臭蛇君帶走了。
“大夫,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小青緊張的看着無情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老大夫沉穩的把脈,心裡燒起了火。早上的時候沒注意,她是蛇,這些個類常犯的頭疼腦熱她注意不到。她一直覺得人類柔弱,卻從來不知道這麼容易生病。
老大夫捋着鬍鬚,眼睛眯成了一道線,時而點頭時而搖頭,無情站在一邊看着也心急。
“到底怎麼樣了?”
無情低吼,老大夫像是沒有聽見似的,慢悠悠的收回手。
“沒什麼大礙,開幾副藥,吃下去就好了。”
小青和無情同時鬆了一口氣,小青連忙準備紙墨,心裡念着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
老大夫蒼老的手握着毛筆,龍飛鳳舞的寫了一通,拿起藥方遞給無情,囑咐着要怎麼抓藥。
“還有……”
“還有什麼?”
無情不耐的轉身問道。
“這位小、姐的身子暫且不適合再趕路,我看你們是外鄉人,不知你們事情緩急,卻還是要奉勸一句,至少要等到燒退了的第二天才能趕路,否則很難保證是否會加重病情。”
老大夫囑咐完,弓着背,拄着柺杖緩慢的挪動着身子走了出去。
無情看着老大夫下了樓,出了客棧才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
多久沒遇上這麼熱心的大夫了?看慣了那些拿錢辦事兒的無良大夫,他早就習慣了冷眼面對。剛聽到老大夫的那句話,心裡悶悶的,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搖搖頭,甩掉這股無名的情緒,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酷。
鎮子不大,前前後後也就那麼二三十戶人家,沒幾步就走到了頭。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家客棧,一家藥鋪,還有一個會看病的老大夫,基本上能滿足趕路人的需求。
抓了藥,無情回到客棧後借用了客棧的廚房親自熬藥。
初進廚房,他心裡還有點陰影。
小青她家的血腥人肉大廚房給他心裡留下的陰影還真不是一點點兒,以至於他進廚房的時候第一眼就注意着廚房木板上的肉了。確定是豬肉,才移開視線。
“藥來了。”
無情推開門,小青正擰着毛巾,給墨燕飛敷涼。牀上躺着的墨燕飛滿面通紅,緊捂着被子還不停的說着冷,冷。
“小、姐,該吃藥了。”
小青在趴在墨燕飛耳邊輕聲說着,燒糊塗的墨燕飛雲裡霧裡的,大概聽清了小青的意思,張開嘴,就沒了動作。
小青舀起一勺藥,漆黑的藥汁,苦味隨着熱氣上升,小青皺眉,這麼苦的東西哪裡是給人吃的?小、姐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能吃苦呢?
“怎麼這麼苦?”
小青下意識的抱怨一句,無情則嗖的一下跑了出去。回來的時候看見墨燕飛睜着眼,抗議着不要吃藥。小青端着藥碗耐心的勸說,可是墨燕飛就是死活不張嘴。
“小、姐,你不吃藥怎麼能好呢?你不是還要趕着去穹縣?”
“不吃。”
僵硬的蹦出兩個字,即使渾身無力,這兩個字說的還蠻有力氣。無情看她還有反駁的力氣,不由想笑。明明他出去的時候還是躺在牀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嚇人的緊,等他回來,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力氣反駁了,早知道苦藥能給小、姐提神兒,就讓老大夫多配點兒苦藥方,說不準藥還沒下口,就被藥味兒給刺激好了。
拿出手上油紙包裹着的蜜餞,還好鎮子上還真有這東西,也很容易找。
“小、姐,無情買了蜜餞,喝了藥再吃。您還要急着趕路,這病拖不得。”
扔下一句話,無情不等墨燕飛開口就帶上門出去了。不能心軟,老爺曾經囑咐過,小、姐萬一病了,得了風寒,一定不能心軟,無論用什麼方法也得讓她把藥吃了。特意交代他小、姐喜歡吃蜜餞,不然吃不下藥的。
墨老爺就這麼一個女兒,真真是疼到了心坎兒裡了。
站在房門外,無情想不明白墨老爺爲什麼非要小、姐去應考,他難道沒想到萬一被皇上發現墨小、姐不是男人其實
是個女人,會一不小心丟了小、姐的性命,更甚者會牽扯到整個墨家?老爺縱橫商海多年,沒能從政,也知道官場上的那些事兒,怎麼會看不明白想不到?
既然心疼,又怎麼忍心把自己的女兒送到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想不明白,等到明白的時候也早已釀成了挽不回的悲劇。當然,那些都是後話了。
半個時辰後,小青端着藥碗出來,無情的眼睛飄向門內,小青知他擔心,沒等他問便說:“藥都喝了,吃了點兒粥,又睡下了。”
“嗯。”
冷硬的點頭,接過小青手裡的藥碗,無情轉身下樓吃飯,又讓小二準備點兒吃食送到樓上。
因爲小、姐的病忙活到現在,不止他沒來得及吃東西,小青也一樣。
他不太清楚蛇化成人形後是不是要每餐必不可少,反正流雲是的。
墨燕飛真正清醒是在第二天下午,燒退的差不多了,身上仍然無力,卻不至於那麼難受。她模模糊糊的記得期間曾醒來過兩次,都是吃藥。
小青趴在她的牀畔睡着,乾淨的臉蛋兒,嬌憨的睡眼,和小綠有那麼一點兒想像,都是這麼可愛。
她以爲小綠不在身邊,不會有人這麼盡心盡力的照顧她。小青只是奉了蛇君笙簫的命令才留在自己的身邊而已,事實上她似乎想錯了。
某蛇實際性情跟她要殺那對男女時候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同,唔~人性都有兩面性,動物也一樣吧!
“小青?”
趴在小青耳畔輕聲叫到,小青睡的很淺,只叫了一聲就醒了。睜眼看她坐在牀上,眼裡的喜悅毫不掩飾。
“小、姐,你終於醒了。”
白嫩的手背貼上她的額頭,後又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跑出去,大概是想到了她的體溫問題,試也試不出來。
沒等着無情來,墨燕飛就爬下牀。
樓下吵鬧的厲害,墨燕飛走到樓梯處就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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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