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進門是不是先要問問我的意見呢?!”
黑衣人攀附在窗外,剛要探詢屋內情況,還未來的及就被身後的聲音嚇得渾身一顫。非他膽子小,實在是身後的人離他如此近的距離他都沒能察覺。如此實力,想要殺死他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僵硬着身子不敢轉頭,生怕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讓他丟了性命。在深不可測的敵人面前,哪怕是一個呼吸的差錯都能讓他在沒有知覺中丟掉了性命。
命只有一條,即使是一個殺手,也都想要再任務中活命。
不是怕死,只是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
靜候了幾個呼吸,身後的人並未有進一步的動作。黑衣人迅速的轉身,身形一轉,手臂搭着房檐翻身而上。三個呼吸間完成了動作,已經是極快的,但在小獅的眼裡和慢動作也沒什麼區別。黑衣人腳踩着屋瓦,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的敵‘人’,眼睛猛然睜大,不敢相信漢國的皇帝人讓她暗殺的目標居然是墨燕飛。只要看到了小獅,不用想也知道了墨燕飛也在其中。皇帝在下達命令的時候只說墨家,看他們並沒有要執行的意思,特意說了墨燕飛不在墨府裡,他才一口答應下來。家族的祖訓,若是有朝一日兇獸自鎮壓之處重新現世,並且認了新的主人,不管那個主人是誰,他們都有責任保護那個人的安全。
尤其是墨燕飛和開國的國母沒有七分相,也有五分。其實如今的皇族並不是開國皇帝秦漢的血脈,當年的皇上並未有子嗣,皇后死後,陛下未曾娶妻,只是收養了一個孩子繼承大統。而今的太子殿下秦穆修和秦漢皇帝一分不差的樣貌或許並不只是巧合。世事輪迴,緣分註定。
“不知屋內是墨燕飛姑娘,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黑衣人說着不等小獅反應,一個閃身便不見了影子。緊接着一陣清脆的笛聲傳出,正在與笙簫和流雲殊死搏鬥的人已經不到了一半,聽到笛聲,所有人的身形一頓,齊齊退後,向黑夜裡隱去。流雲和笙簫看他們要走,也沒攔着。一門心思的
擔心着屋子裡的人有沒有出事兒,無暇顧及幾個算不上對手的小嘍嘍。
流雲和笙簫進屋,屋子裡的人安然無恙,卻都一臉的疑惑,尤其是墨燕飛,臉上表情豐富多彩,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想笑,糾結的樣子實屬少有。
“我的面子真的有這麼大嗎?”
聲音不大,屋子裡的人卻都能聽見。她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
“怎麼了?”
流雲上前撫平她皺在一起的眉,想了一下覺得今夜的偷襲太詭異了。即使那羣人明顯的佔了下風,但既然暴露了就沒有放棄目標撤離的理由。作爲殺手除非是死,否則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放棄任務的。而那些人聽到笛聲同時撤離,是發生什麼事嗎?不管是怎麼,他都不會相信是皇位上坐着的那個人突然轉變了思維,不想讓墨家的人死了。
“剛纔那人看到小獅後,突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麼話?”
“不知問屋內是墨燕飛姑娘,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墨燕飛把黑衣人的話原原本本的重複一遍,這下就連笙簫和流雲也沉默了。黑衣人的口氣明顯着是不知道要殺的人裡有墨燕飛,似乎對墨燕飛還頗有芥蒂,不敢動手。但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不惜違背皇帝的命令放棄任務?
氣氛有些沉悶,其中的緣由也猜不透。在漢國,除了皇帝沒有比皇帝的權利再大的了,亦或者是存在着他們都不知道力量,掌握着比皇帝更爲神秘的力量?屋子裡的人都是聰明人,但對於皇家的事情,他們從來沒去深究,即使深究,誰能想到那些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
“好了,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墨燕飛一展眉宇,墨家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還怕他皇帝再有什麼陰招不成?再壞也沒有比現在更爲糟糕的地步了吧!只要墨家把着貨不鬆手,她倒是要看看皇帝能撐多久。其實皇帝要感謝他們不死,她早就做好了安排,一旦墨家的人死了,活着的人所掀起的風暴不是皇帝能抵擋的。到
時候,哪怕皇帝想要制止禍亂,都不知道要從哪裡下手,因爲他根本就找不到帶頭之人。
哼!任憑他皇帝本事,但有些事情並非他能隻手遮天全然估計得到的。
“墨墨,咱們去休息吧!”
流雲壞壞的一笑,眼中曖昧無限,然掩藏在曖昧之下的是對她身體的憂心。可其他人都被她的表象所迷惑,尤其是墨老爺和張叔,一臉笑顏,連連說着,“去吧,去吧!”
沒好氣的睨了流雲一眼,紅着臉低頭快步的出去。一場夜襲剛剛結束,今夜不會再有危險。皇帝千算萬算,不會算到他派來的人跟他不是一條心。所以皇帝現在應該還坐在他的大殿上期待着好消息呢!
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皇帝眼中佈滿血絲,看見遠處而來的貼身侍從,眼裡的神采更濃,因爲侍從身側跟着的人正是這次去執行任務的隱族。人回來了,就代表着任務成功了。他真是迫不及待的希望眨眼間他們就到了眼前。
一身黑衣還未來得及推下,黑衣人的臉上並沒有皇上所期待的神色,反而是眼露寒光,像是要殺了他一般。
皇帝身形一頓,後退一步,警覺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呵!”黑衣人冷笑,眼神犀利,恨不得撕開皇帝的頭顱,“陛下,您是不是隱瞞了什麼消息呢?”
皇帝一個激靈,一時間不明白黑衣人的意思,揣度之後,才說了兩個字,“沒有。”
“是嗎?看來陛下早就忘了祖宗的囑託。”
黑衣人毫不留情的嘲諷,根本沒把眼前的這個人當作皇帝,鄙夷的神色觸怒了皇帝的情緒,皇帝眯了眯眼,隱忍着怒氣,“我固守祖宗的江山,爲漢國日夜操勞,我忘了祖宗的囑託?”
皇帝質問的聲音帶着他的怒焰一併而出,但黑衣人並不吃他這一套。若是朝中大臣見了,定要跪在地上說上一句皇上息怒。但他不是那些大臣,也沒必要對着這樣一個人委屈了自己。
“墨燕飛,皇帝難道還要裝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