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寧爲玉碎

“陣法?什麼陣法?”項羽開口問道。

“在蜀山有一種迷陣,叫做蜀道,不懂的人若是進入其中,就會迷失在其中”石蘭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悠遠起來:“而這個陣法應該也是一樣。”

“蜀道?”項羽輕唸了一遍:“蜀山危乎,蜀道難兮,我還以爲是蜀山道路險峻難行,居然是一種迷陣。”

“如果有什麼辦法可以出去,房間一定是關鍵。”石蘭轉過身子:“我們之前正是進入了那樣一個房間,打開門之後,走廊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只是,走廊和房間之間究竟會有什麼關係了。

……

“少主殿下爲什麼要放過那個孩子。”錦城不解的開口問道。

“他的價值可比不過魅兒。”姬千宸輕輕一笑:“而且,這蜃樓上到處都是機關,陣法,幻境。任憑他們再如何狡猾,只要一天還在這蜃樓之上,便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如此,我又爲什麼不暫時放過已經再網裡的魚呢,只是圈養而已,沒什麼不同。但如果因此而惹魅兒生氣,纔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可少君殿下那裡……”

“就算她知道又如何……”姬千宸回頭看着錦城:“買人面子,自然是要讓人知道的,更何況,她沒有第二種選擇,不是麼”

“不想談一談麼。”姬千宸叫住輕舞,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輕舞的對面:“不喜歡面對你的背影。”因爲看過太多次。

輕舞眉頭先是一皺,隨即別開頭緩緩道:“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

“魅兒也未免太絕情了吧,我可是剛剛爲你放走了那三個叛逆呢。”姬千宸的臉上綴着邪魅不羈的笑容:“魅兒不謝謝我也就罷了,如此冷漠不怕傷了我的心麼”。

“你究竟想做什麼。”輕舞眉頭一緊:“姬千宸,你覺得我們還有談的必要麼。”

“那是魅兒你認爲的,而不是我的意志。”姬千宸微微偏了偏頭:“用過就扔麼,倒是魅兒的作風,不過我可不是白鳳和張良。怎麼,十年的感情還比不過你和他四個月。”姬千宸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低下頭看着輕舞:“我可以允許你逗一些小貓小狗,但也只是逗一逗而已,真的用了心可就不好了……”

輕舞眉頭微微一皺:“千宸,就算過去十年……”

“不是過去,是現在。”姬千宸眉頭一揚:“一些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用我說,魅兒也心知肚明。我陪演了這麼長得一齣戲,總是要收些報酬的吧。你是裝作喜歡我,但我是真的喜歡你。”

輕舞的手狠狠一抖,有些愕然的看着前方的姬千宸,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從未想到過姬千宸會如此直白說出來。這十年他們的關係雖然似戀人,但卻非戀人,但不可否質的是,他們都很瞭解彼此,所以她才更加明白,這說明,她將會面對的是最糟的一種場面。

“你覺得遊戲已經結束了,可是對於我而言,遊戲纔剛剛開始。”姬千宸揚脣一笑:“就像你的六芒封印,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真相是什麼,而遊戲也是如此,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結局是什麼樣的……”說着,姬千宸不知道從哪裡翻了出來一塊玉,放在手心,輕輕一握,然後任憑玉的碎末隨風而三,輕笑一聲之後,纔是轉身走開。

而輕舞看着他的背影 ,頓時只覺得遍體生寒。

姬千宸的意思很明白,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他,究竟是要做什麼。

微微閉上了眼,縱然那一劍是自己算計的成份多一些,但既然他真的刺了下來便說明自己在他心中未必那般重,就算有些分量也是比不過他的野心的。

可如今算是怎麼回事。

輕舞心頭一緊,隱隱覺得這和自己一直以來都有着的那種找不出根源的不安有這麼大的聯繫。

可自己的不安究竟來源於何處,那未知的恐懼與偏差有來自何處。

在輕舞離開之後,姬千宸卻是再次緩緩走了出來,然後目光深幽的看向走廊之中,如果那三個人真的在那間房間裡的話,或許會很有趣,他倒是要看看,那三個孩子有沒有本事走出那座大陣。

……

是夜。

“天明。”

“姐姐?”天明試探的問道。

“是我,開門。”輕舞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天明一聽的確是姐姐,立刻將門打開,發現輕舞和星魂就站在門外,而兩個人也是快速閃進屋子內。

天明剛欲說什麼,便見輕舞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立刻乖乖地閉上嘴,然後好奇的看着輕舞,指尖輕舞右手翻轉結印,然後再虛空中爲點,手指立刻泛出瑩瑩的銀紫色靈芒,腳下更是出現一個六芒星的圖案,並且那圖案越來越大,將這個屋子的覆蓋住,輕舞等人便站在這六芒星的中央,而輕舞再次擡手,手掌動了幾次,整個六芒星的外面便被一圈浮在空中的銀紫色字符圍繞。

看到這,輕舞纔是鬆了一口氣:“好了,現在可以說話了。”

天明不解的問到:“姐姐,這是?”

“謐音陣。”輕舞答道:“這樣,外面的人就無法聽到我們的聲音,否則我們的說話聲,很容易引來懷疑和其他人的查探。”

“哦。”聞言,天明立刻點了點頭,眼睛有完成了月牙狀:“還是姐姐厲害,嘿嘿。”

石蘭看着輕舞半響,纔是緩緩出聲道:“解開了?”

輕舞微微點頭,她知道石蘭問的是六芒封印。

“那你的目的達到了麼?”石蘭眼眸微閃,她從來不認爲小魅是個懦弱或是選擇逃避的人,所以在她知道輕舞失憶,而且還是六芒封印的時候,她便知道,輕舞封印自己的記憶一定是爲了什麼。

輕舞面上微微流露出一絲迷茫,半響纔是緩緩嘆道:“似乎達到了,但卻又似乎更復雜了。”

“對了。”輕舞眉頭一挑,拿出了三套衣服,遞給天明等人,緩緩道:“這是,在蜃樓中五百童男童女所穿的衣服,你們換上,這樣可能會容易隱藏一些。不過你們切記不要和其他的童男童女過多交談,否則很容易露出馬腳。”

天明聽後,急忙笑着點頭:“還是姐姐最聰明啦。”說這已經結過了那三套衣服,然後眉頭突然一挑:“可是……”

項羽已經代天明問出了疑惑:“爲什麼是兩套女裝一套男裝。”

“呃,這個麼……呵呵。”輕舞嘴角微微抽了抽,眼神變的有些飄:“我們能想到的法子,陰陽家的其他人也能想到,所以一定會重點對五百童男童女進行排查,但想來他們也不會想到,堂堂的項氏一族的少主以及墨家鉅子會扮成女子。所以,呵呵……就委屈你們兩個了。”所以,那套男裝是爲石蘭準備的,兩套女裝纔是你們的。

項羽和天明都是手狠狠地一抖,在開什麼玩笑,讓,讓他們穿女裝?

“而,而且你們年紀都不大,骨骼也並沒有與女子太過明顯,不容易被發覺是男扮女裝。”輕舞越說越覺得底氣弱,雖然她不怕天明和少羽這兩個小屁孩,但讓人家大好男兒,還一個是未來的霸王項羽,一個是未來的主角穿女裝這件事,的確是有點……

不過,看天明和少羽的女裝打扮,這個可是她期待了很久的打算啊!

“姐姐,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天明可憐兮兮的看着輕舞,看的輕舞當即就是一心軟。

“沒有。”星魂代輕舞回答了天明的問題,接着看向石蘭:“不至虞姑娘覺得這個辦法如何?”

石蘭故作思考的思考了幾息的時間,緩緩道:“甚好。”說着轉向項羽:“少羽,你覺得呢?”

項羽當即一手撓頭,開口道:“我贊同。”不就是穿女裝麼,小虞都同意了,那自己就豁出去了。

見天明還要開口,項羽一把攬過天明:“天明,你是不是也特別贊同。”

天明看項羽一副你敢說個‘不’字的神色,急忙也是一手撓頭:“嗯嗯,這主意太棒了!”

見此,輕舞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你們三個都沒有意見的話,那趁那些童男童女的晚課還沒有結束回來之前現在就換上吧,才能混入其中”

項羽和天明一臉無奈的接過自己的衣服,面面相窺,大有難兄難弟的感覺,然後在輕舞和石蘭的注視下,不得不無比悲憤的向簾幕後面走去,換上那套讓他們有種把這衣服撕了的衝動的女裝。

而石蘭也是走到另一個簾幕後面,換好了輕舞爲她準備的男裝,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裝了。

大功告成,輕舞無比滿意的看着天明,項羽還有石蘭的新裝扮,三個人現在不但本就是男扮女裝,女扮男裝,而且她又給三個人微微花了點妝,比如講石蘭的眉毛畫粗一點,將鼻樑畫的顯得高一些,面部線條閒的剛毅一些,讓天明和少羽的臉顯得更瘦一些,柔和一些……主要是利用一些化妝用的粉末在臉上造成陰暗效果而造成視覺錯視。

無論是人皮面具還是微調術的易容手段都會有破綻,在別人面前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因爲對手的姬千宸,這讓輕舞不得不小心對待,故而這種最原始的易容手段反而成了他們目前最好的方法。

只希望,天明他們不會正面遇上姬千宸。

“少羽,把這個藥水滴到眼睛上。”輕舞遞給項羽一個精緻的小瓶。

“這是?”

“改變你的瞳孔,你的重瞳太明顯了。”輕舞緩緩說着:“天明也可以滴一些,你雖不是異瞳,但……”在這陰陽家的地盤上,身懷鄒家血脈的天明難保不會受到什麼影響,更何況還有那個睡眠咒印。一邊說着,已經又拿出了另一個稍大一些瓶子:“這個瓶子裡的液體能改變你們兩個人的髮色。”一邊說着,輕舞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很珍貴的,你們兩個臭小子給我省着點用。”要知道她爲了配這種東西,被蜀山的那傢伙記恨了好久呢!

石蘭瞄了一眼那琉璃瓶,雙手無可奈何的攤了攤,幸好師父不知道,小魅到蜀山費盡心思採墜星草,就是爲了配一瓶染髮劑。

否則,估計會比被小魅拔了鬍子還心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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