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尺子顯然是一很厲害的件法器,沒有刃口卻也是鋒利無比。簡單的看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東西,我帶着尺子就離開了。打鬥這麼久難保他沒有暗地裡通知其他人。順着下坡路很快就到了山腳下。一條小路的盡頭出現幾頂救災現場用的藍色帳篷,足足有兩間房子那麼大。藍色的棚頂上‘民政救災’四個大字格外的刺眼。人影幢幢顯得很是忙碌。
我不敢靠的太近,遠遠的看一眼就趕忙轉身離開。這是封山堵我呢。不敢走開闊的地方,小路也不敢走,我專找密林灌木去趟。灌木叢雖然茂密但根部還是有着很大的縫隙存在。我一路爬着走,兩隻手札滿了木屑腐枝,腫起老高又癢又疼。好在這連體的登山服着實可靠,到現在還沒成布條。
又是一條出山的小路,路口只有一頂野營帳篷,有三個人在草地上燒烤,一個老婦人兩個小夥子。玄門裡面最不能輕視的就是婦幼老殘,這些人往往比一些老爺們兒還要危險。不知道爸媽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是否安全,有沒有被南方道門的人盯上。我必須給周正國施加一些壓力,他要是撒手不管了我爸媽親人可就全完了。
動作快一點應該沒問題。我給自己打着氣。拿出匕首緊緊握着,絲絲涼意開始漫延,我看着一絲絲的黑色氣息沿着手臂漫延全身,心裡卻是出奇的冰冷。力量在聚集,嗜血的殺意從心裡涌出。五十米的距離彷彿近在咫尺,我跳出藏身的巨石衝了出去。那老婦人出奇的敏感,我甫一現身她就有所覺察,摸出一張符紙就開始唸咒。然而不等她念完咒語我已經趕到,輕飄飄的一個直刺,烏黑的匕首直入心臟。老婦人的眼裡滿是驚愕恐懼,還有不甘,漸漸地失去了光彩。
直到這個時候那兩個年輕人才反應過來,慌忙準備迎戰。我只用了兩個呼吸的時間就解決了他們。顧不得其它,我趕緊尋找電話。我忘不了殺人後的虛脫,要在此前辦完想辦的事情。果然,帳篷裡面擺着一部衛星電話,那長長豎起來的天線有一種戰場上步話機的既視感。我撥通了胖子的電話率先道:“此地進山方向五十米有一巨石下面埋着東西,轉交給周老,並轉告他我的承諾。”
說完我立馬掛斷了電話。那種語氣那種聲音,冰冷的猶如九幽地獄傳來的迴音,根本就不像是我自己的聲音。我又開始嘔吐,身體不受控制的痙攣抽搐,一絲絲的黑色能量開始迴歸手中的匕首,似乎帶走了些什麼,卻又像是留下了些什麼,我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罷了。
這次我沒有暈過去,在抽搐了幾分鐘後慢慢緩了過來,體力也漸漸恢復了。簡單的打掃戰場,把能找到的衣服全部打包帶走 ,包括兩個青年身上的。把看起來像是法器的和一些不認識的東西一起和着鐵尺埋在巨石下面,這是給周正國的報酬,也算是警告。他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我這麼展示實力是爲了什麼。我越是強大我的家人就越是安全。我望着出山的方向楞楞出神,我是多麼的渴望迴歸現實的世界,可是我不能。玄門事玄門了,我不能逾越這條保我家人性命的線,誰都可以就我不能。
轉身繼續往山裡走去。接下來我會藏起來,他們就搞不清楚我是出山了還是進山了,估計得要迷茫一陣子吧,我也能安穩一些了。食物衣服都不用愁,窩個三倆月都不成問題。帳篷我沒帶,太顯眼了,完全就是個活靶子。我得找個不起眼的旮旯貓起來,還得佈置一番。陰陽行當裡面奇人異士多不勝數,奇技怪招也是防不勝防。我可還沒忘記那個繞樹轉圈的棺材瓤子,要不是佔盡天時地利我早就死翹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