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自己是四處雲遊修行的陰陽先生,便跟着劉老漢做白事兒一條龍的服務。給他畫了兩張陽符,祛除了他身上的陰氣,劉老漢徹底信服了,每天先生先生的叫着。我在想這樣的日子過着也挺好的,不用奔波逃命,生怕一覺醒來就被圍殺了。
又要過年了,北方就是跟南方不一樣。我們那邊過年都是各回各家,關起門來自家團聚。這邊卻是挨家挨戶走門躥巷,遇到飯點擱人家裡就吃了,顯得熱鬧非凡。不過我不太喜歡這種氛圍,人多的地方總讓我覺得不安,我可是沒忘記自己還揹着天價的懸賞呢。
這一天我正在村頭空地上曬着太陽。一個突兀的聲音想了起來:“阿彌陀佛!施主安好!”我擡頭一看,一個和尚站在我的前面,視線逆光看不清容貌,只覺得他很瘦很高,像根樹杆子一樣杵在我跟前。這讓我是吃驚不小,這和尚本事不小啊,悄沒聲息的就能夠近到我身前,我謹慎的起身回話:“大師你好!”“施主,貧僧尋你已是許久了,若非佛門秘法還真是尋你不得啊!”
聽完這話我大驚失色,戒備着和尚偷襲,哪知這和尚退後一步,合十作禮道:“施主莫慌,貧僧此來並無惡意。只求疑惑得解,向施主求個真相。”和尚應該不會覬覦錢財寶物的吧,心思盤算了一番我問道:“大師想知道什麼?”“魔脈地穴下的變故可否告知,貧僧幾位師弟罹難秦嶺,總歸得知道個情由,望施主成全!阿彌陀佛!”
我看這老和尚確實不像是有歹意的樣子,便請他坐下說話。二人做定,我便把地穴下面發生的事情一件不拉的一一相告。不是我不夠謹慎,實在是我至今也是迷惑不解,爲毛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的啊?我也希望這看起來很不俗的和尚能給我解解惑。和尚聽完我的訴說,連呼佛號,然後就是長長的靜默。我焦急的等待中,大和尚伸出手道:“可否借武器一觀?”我遲疑了,雖然不知道這匕首的來歷,但種種神異已經說明它的不凡了。給了這和尚還能拿得回來嗎?
思慮再三我還是遞了出去。老和尚剛一接觸到匕首,彷彿接觸到的是滾燙的烙鐵,連忙縮手連連呼喝佛號,還唸了一大段的經文。唸完了經文,和尚望向天邊,喃喃地說着:“是了是了,原來如此。施主這是一把修羅殺生刃,生靈觸之非死即癲,施主造化非凡,阿彌陀佛!”那是什麼?我聽不明白,就呆呆的看着大和尚,等着下文。“六道輪迴,下三道人道鬼道畜生道,上三道神道仙道修羅道。修羅好戰主殺伐,蕩盡三界不正神,是以武正道的執法者。想不到這末法紀元還有修羅神兵遺落人間,奇哉,奇哉!秦嶺魔脈原來是受修羅煞氣侵蝕的一條煞氣脈,阿彌陀佛!”
這下我倒是明白了,這把匕首是神器啊!我有些擔心和尚見寶起意,小心的問道:“大師打算如何?”和尚看了我一眼,眼裡盡是大智慧光芒,唯獨沒有貪婪慾望。“阿彌陀佛,是緣亦是孽,福禍總相依。施主運道已是不可預測。貧僧有心幫襯,奈何僧寡廟小,怕是無力護佑施主周全。施主只需堅守本心,問道有望矣。阿彌陀佛,施主珍重。”和尚說完飄然遠去。我整理着這番對答,得出幾條結論。
我手上的匕首是神器,那和匕首一起的金印畢竟也是神器,金印上的氣息已經涌入了我的體內,如此說來我不是有兩件神器了?只是不知道那印有什麼作用。只是如此一來,全天下的修士不就更加的趨之若鶩了嗎?修真問道是每一個玄修的終極目標,我彷彿看到無數的刀光劍影當頭向我劈來,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感覺陽光也帶不來絲毫的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