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跟着那人進了大樓。那人道:“公司在頂樓。只有六層樓,所以沒有電梯。就當鍛鍊身體吧。”衆人走在樓梯上,宋靜跟孟昱和葉念蓉介紹道:“這位就是蔣清江,人稱江哥,是全能的技術專家。”孟昱和葉念蓉都跟着宋靜喊了聲“江哥”。宋靜又對蔣清江道:“江哥,這兩位是孟昱和葉念蓉。你今晚要做的是蓉姐的臉膜。”蔣清江回頭對二人點了點頭,道:“想必你們在想,爲什麼公司掛個‘國營燕京保安公司’的招牌吧?”
孟昱點了點頭,道:“我確實不理解。現在誰會相信有個什麼‘國營’的保安公司?你們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蔣清江笑道:“孟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真想找保安的,一看這招牌,就覺得不靠譜,所以根本不會來打攪我們。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一看這招牌,也不會懷疑,因爲似乎沒有人會這麼蠢,用這麼一個欲蓋彌彰的招牌。所以,我們從來沒有被打攪過。”
孟昱仔細一想,這也有道理,便點頭道:“大隱隱於市,信哉。”
說話間,衆人已經上到了頂樓。頂樓的樓道口有一大鐵門。蔣清江輕輕地敲了敲門,喊道:“喬伯,請開門,我是清江。”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大門裡傳出:“小兔崽子,這麼深更半夜地來幹什麼?吵得老子睡不了覺。”
蔣清江陪笑道:“喬伯,有緊急任務,要做個面膜,所以連夜趕來了。”
裡面的人冷笑一聲:“幹私活?你小子膽子不小。”
蔣清江陪笑道:“喬伯,不是私活。只是上面不相信我們的情報。如果我們不採取措施,國家可能會有重大損失。所以,我們想私自拼一下。”
裡面的人沉默了片刻,道:“你是知道當年發生在老子身上的事的,對吧?”
蔣清江神色一凜,肅然起敬地道:“我聽人講過喬伯的英雄事蹟,無比欽佩,這也是我今晚敢來的原因。”
裡面的人哈哈一笑,道:“你小子倒是會拍馬屁。行,我放你進來。不過我有個條件。”
蔣清江苦笑一聲,心想:“我纔給宋靜提了條件,現在就被人反提條件。這報應還真快啊。”但蔣清江還是恭敬地道:“喬伯,您請說。”
裡面的人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我就在這養老了,人都憋出病來了。我的條件很簡單,我要參加你們的行動。否則的話,你有什麼要做的,明天上班時間來吧。”
蔣清江看了看孟昱和宋靜,孟昱低聲道:“沒有時間浪費了。答應他。”
裡面的人道:“這說話的小夥子功夫不錯,見識也好。我們局什麼時候招了個這麼好功夫好見識的新人?”
蔣清江沒有見識過孟昱的功夫,所以並沒有感到吃驚,但孟昱心裡卻是非常的震驚:“這老頭從我的一句話中就聽出了我的功夫不錯,那麼,他的功夫要到了何等的程度才行啊。”
蔣清江見孟昱答應了,便連忙道:“沒問題。俗話說,老將出馬,一個頂兩。有喬伯加入,我們的行動就更有成功的希望了。”
“哐當”一聲,鐵門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精幹漢子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蔣清江恭敬地叫了聲:“喬伯。”孟昱等人也跟着喊了聲“喬伯”。那精幹漢子點了點頭,道:“我叫喬山。我的年紀當得起一聲喬伯,我也就不和你們客氣了。快進來。小江去做你該做的技術活。其他的人把案情給我講一下。”
蔣清江道:“喬伯,
我要做這位葉小姐的臉膜,給這位宋小姐戴。”喬山看了看宋靜和葉念蓉,道:“可惜了這一頭的好頭髮。”宋靜等人不解,蔣清江解釋道:“靜兒和葉小姐都要剃光頭才行。”
宋靜一愣,但馬上表態道:“沒有問題。誰來給我剃頭?”但轉眼一見葉念蓉那略顯猶豫的臉色,宋靜嘆了口氣,道:“蓉姐,要是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葉念蓉笑了笑,道:“江哥肯定會把剃下來的頭髮做成假髮,再給我們戴上,是吧?”
蔣清江一豎大姆指,道:“好聰明,確實是這樣的。”
衆人來到了一間試驗室,裡面空間很大,有各種儀器設備。蔣清江要葉念蓉先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道:“我先給你剃個光頭,然後計算機會掃描出你的頭型和臉部形狀。根據掃描的結果,你的頭部模具就可以做出來了。然後我往那模具上塗上特殊的材料,前後不到一個半小時,你的臉膜就出來了。再配上用你的頭髮做的假髮,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孟昱突然道:“讓我來給蓉姐剃頭吧。請給我一把鋒利的剃刀。”蔣清江給了孟昱一把剃刀。孟昱對葉念蓉道:“蓉姐,謝謝你幫靜姐。我要把你的頭髮完整地保存好。”說罷,運起逆天功,剃刀沿着髮根一路剃過,葉念蓉的秀髮齊根而落。喬山大喝一聲:“好功夫!小蔣,也給我一把剃刀。”
蔣清江給了喬上一把剃刀。喬山對宋靜道:“小姑娘,你坐下。我給你剃頭。”
宋靜聽了孟昱對葉念蓉說的話,又是高興,又是期盼。高興的是,孟昱謝謝葉念蓉幫了自己。由此言可見,自己在孟昱心中比葉念蓉親。期盼的是,孟昱也給自己剃個頭,把自己的一頭秀髮給保存好。現在聽到喬山要給自己剃頭,宋靜一時還不樂意。
喬山不高興了,他悻悻地道:“小姑娘,是不是怕我老頭子的技術沒有那年輕帥哥的好?”宋靜連忙道:“喬伯,這是哪的話。如果喬伯不嫌麻煩,就請給我剃個頭吧。”
宋靜也在一張椅子下坐下。只見喬山運勁於手腕,“唰唰唰”幾下,就把宋靜給剃成了光頭。看着兩秀髮披肩的美女,在眨眼間就變成了俏尼姑,蔣清江不由地嘖嘖稱奇,大拍馬屁:“喬伯果然寶刀未老!孟老弟也是後生可畏。”
誰知喬山一臉的索然,嘆了口氣道:“想當年,這把剃頭刀,光割敵人的喉管去了。沒想到,現在拿來剃頭了,倒也名符其實啊。”
孟昱從喬山的話裡聽出了凜然殺氣。蔣清江半拍馬屁半認真地道:“喬伯當年的英勇事蹟,現在還在流傳呢。”
喬山瞪了蔣清江一眼,道:“你少拍馬屁。今天之事如果辦砸了,你怕連守大門的資格也沒有了。你還不快去把臉膜做好?孟昱,你來給我介紹一下案情。”
蔣清江做了個鬼臉,要葉念蓉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別動,而後打開了旁邊的計算機,調出了一個程序。當程序開始運行的時候,一排排紅外光線掃過葉念蓉的頭部和臉部,計算機屏幕上上開始顯示葉念蓉頭部和臉部的三維構型。大約過了一分鐘,三維構型經過數次旋轉修正後,計算機屏幕上顯示出提示:“模型數據完成,請問是否建模?”
蔣清江把一個人頭形狀的特殊材料固定在了一個架子上,然後用鼠標點了屏幕上的“是”按鈕。就聽嗤嗤聲響,數道激光劃過那人頭形狀的特殊材料,開始了切割或雕刻。不到十分鐘,一個人頭加臉部的模型完成了。葉念蓉看得嘖嘖稱奇,那人頭的形狀和自己的頭一模一樣,從那臉部上的形狀和構造,一眼就能看出這模型是以葉念蓉的頭爲原型而製作的。
計算機屏幕上顯示出了新的提示:“建模完成,是否造臉膜?”蔣清江點了“是”按鈕後,一個小噴頭開始往那模型上噴一種膠狀物質。蔣清江道:“好了,打磨和塗色的過程都是自動的。我們可以放鬆了。臉膜大概在三十分鐘後就可以用了。”
葉念蓉長舒一口氣道:“今天長見識了。”
宋靜笑道:“神奇吧?我第一次見的時候,也很吃驚的。對了,江哥,什麼時候把假髮做好?這光着頭的,還很不習慣。”
這時,孟昱已經把案情給喬山簡單地介紹完了。孟昱湊近宋靜的耳邊輕聲地道:“靜姐,俏尼姑是別樣的性感。你這樣也很漂亮的。”宋靜見孟昱說得認真,完全沒有輕薄調笑的意思,知道孟昱是在安慰自己,心裡也感動,便道:“如果你喜歡,那我以後就天天光頭了。”
孟昱一愣,苦笑道:“但我還是更喜歡你長髮飄飄的樣子。”葉念蓉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這時,喬山開口了:“小江,你看我們這次行動要怎麼做?”
蔣清江道:“喬伯,你經驗老到,還是你來定個大綱吧。”
喬山搖了搖頭,道:“我畢竟有二十年沒有參與過行動了。雖然我自信身手沒有拉下,但對現代的科技在這種場合下的運用,卻是一點也不知道。本次行動中,我只負責殺人抓人或者救人,其他的我不管。”
蔣清江點了點頭道:“喬伯,孟老弟,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來說說這次行動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