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遠煙似乎覺得說不出口,猶豫了半天搖了搖頭說:“我先回去了,接下來的事你要自己辦了,我怕自己幫不上忙了。”
我看了看她的表情,大概猜得這件事可能難以啓齒,就點頭說:“你先走吧,剩下的我來。”
其實也沒剩下多少事,就是最終確定一下傢俱的尺寸之類的。
我回到家裡和沈末說了這件事,他想了想說:“我大概聽說了,幾天前就傳出來了。”
“什麼事?”我問。
“華遠樹對女員工有性+騷擾的傾向,現在不僅各種貼子滿天飛,說句實話,這事兒我都不相信。別說華遠煙這樣的身家背景,就是他那人樣子往大街上一站,願意倒貼的姑娘大把了,他至於潛規則一個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女孩麼。”沈末不屑的笑了笑,“不過,現在網絡力量大,各路水軍根本不去分析事情的前因後果,也不看是否合理,看到以後馬上跟風。”
我覺得沈末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既然事情鬧得這麼大,那必定是有什麼證據的,捕風捉影,也要有那個風才行啊。
想到這裡,我忽然想到自己曾陪華遠樹去新加坡開會的事,不由臉色就變了:“我忘記說了,華遠樹有前科。”
沈末笑道:“有前科的人肯定會被人利用,真的也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
我看着沈末的臉,覺得他眼神裡有了一點小得意,不由想得更多了一點,問:“沈末大哥,你沒和我說實話。這件事,好像是你的手筆吧。”
沈末這才長舒一口氣,用手捏了捏我的臉說:“還算不是特別笨。”
“那個女員工是你安排的?”我問。
“楊玉南。”他笑道,“那個一心想出人頭地的女孩。”
他說出這個名字,我覺得稍微有點印象,想了好一會兒纔想清楚這個名字是誰。如果我沒記錯,這就是曾經和我一起合租過房子的女孩。
我記得楊玉南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孩,長得還算比較討喜,惹人注意的是她高挑的身材。她在知道我和沈末這樣的土豪認識以後,還特意找理由請我吃了一頓飯。再後來,我去香港,然後被人制造車禍,之後改頭換面重回帝都,我都已經把她忘記了,沒想到沈末居然沒忘記。
“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沈末問。
“忽然覺得你挺可怕的,還好我不是你的敵人,否則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對沈末說,語氣也放鬆下來。
他很在意我對他的態度,看到我最後鬆馳下來的表情才笑了笑說:“放心,我能向你保證,就算我去算計全天下的人,也不會算計到你身上。放心!”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算計我,我也知道如果沒有這些算計,他不可能白手迅速起家。每一個的資本積累時期,都有着不爲人知的另一面,沈末也不例外。
華遠煙接下來請了三天的假,等到她回來上班時,新辦公室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只剩下稍微晾一個月的味兒,然後搬過去。
公司的業務一點一點步入正軌,我準備淘汰一批工作態度已經疲沓的舊員工,重新招聘。
開會的時候,我和大家說了每人要寫一份述職報告,準備時間一週,搬家之前公司有大的變動。
可能是因爲公司有了業務,也準時發下工資,我每天最早來晚晚走,給大家注入了一點希望,剩下來的六個人工作態度慢慢好了起來。公司不再是一進門一股頹廢的氣場了。
華遠樹的事情鬧得很大,被人掛到了微博頭條好幾天,甚至一些大v開始以此爲論題,寫了職場的性+騷+擾是怎麼發生的,教女性員工各種防範的絕招。
自始至終,華遠樹沒有正面回答過。而楊玉南一下成了網絡紅人,甚至有人把採訪她的視頻發到了網上。
我是經過沈末纔看到那視頻的。
說實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鏡頭裡的那個越加嫵媚的女人是楊玉南,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變化很大,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女人嬌媚氣質。
她紅着眼睛把事情的過程說了,甚至中間帶拿出了陪華遠樹外出開會的酒店記錄,機票等信息。我也特意認真看了一眼,是一個月以前。
那個時候我應該剛陪沈末回到國內。
有人在網上扒出了華遠樹現任妻子江薇薇,甚至還試圖去採訪她,想問她一下自己老公這樣做她做何感想,會不會離婚等。但是這些去採訪江薇薇的人吃了閉門羹。
我看着網上林林總總的新聞,覺得心情不錯。雖然這些對華遠樹來說,傷不了他的根本,但是多少還是有影響的。面對華遠樹這種巨鱷級的存在,我們吃能這樣一步一步慢慢來。
我以爲自己就是隔岸觀火的人,看着華遠樹和江薇薇的這檔八點檔的狗血劇,靜待事態變化就行了。沒想到,這火居然渡江了。
當我給員工開完會正準備走出會議室時,外面走進了五六個人,每人都拿着話筒攝像機之類,一齊對準我啪啪啪的就是一通拍照。
我整個人都被搞懵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情形。
“程紫小姐,請問您認識華遠樹先生嗎?”
“聽說您與華先生私交甚深,他甚至給了您半層樓的使用權,您瞭解他的性格嗎?”
“請問,他是不是有與衆不同的愛好?”
……
打死我,我也想不到華遠樹的這場火會引到我身上,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甚至我一個字也不想回答,推開了人羣就往外走,同時對公司的行政說:“直接報警,不經允許擅入公司,這算是私闖?”
那些人沒因爲我的話而退開半分,反而擠得更靠近了。
就在我脫身無門,被這五六個人死死纏住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外面擠了進來,擋在我面前對這些記者說:“都讓一讓。”然後他拉着我的手,對那些記者說:“我們不接受採訪,請尊重私人隱私。至於華遠樹到底是什麼人,這次鬧出來的職場醜聞到底是真是假,請您們自己去找當事人覈實。”
我被郭正雄順手推進了我的獨立辦公室,然後他就像門神一樣擋在外面,和那幫記者周旋二十幾分鍾,那些人終於散去了。
看着他推門進來,我鬆了一口氣問:“你怎麼突然來了?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華遠煙告訴我的,她馬就來。”郭正雄話音一落,華遠煙已經跑了進來,看到我安然無恙拍了拍胸口說:“我真沒想到這些人動作這麼快,知道消息我就跑過來了,我們家這幾天都被包圍了。”
“怎麼回事?”我問,“這件事怎麼會扯上我?”
“江薇薇讓人把消息放出去的,現在最難過的不是你,而是悅悅和小如,她把一切都說了出去,還說我哥是個變態,在家和老婆分居,外出卻總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甚至……”華遠煙沒繼續說下去。
郭正雄看着她說:“最好都說出來,現在程紫已經被牽扯了,現在這些媒體聽風就是雨,如果這件事真把程紫連累得再上頭條,真的不好辦了。她的名聲在帝都已經很惹人注意了。”
我知道郭正雄這樣說還是委婉的,因爲我的名聲在帝都基本上是臭了大街的。最開始死追華遠樹,甚至爲了這事和對自己如同親生的哥哥鬧到要斷絕關係,最後連華家的大門都沒摸着。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小如和悅悅牽扯了進來,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孩子是代孕而來的。”華遠煙說。
我腦袋轟了一下子,不敢想像小如和悅悅會怎麼樣承受這樣的事實。
華遠煙話音一落,我眼睛就開始酸,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你怎麼了?”郭正雄看我神色有異,馬上問。
“沒什麼。”我抹了一把眼睛說,“只是覺得人不能做錯事,一步錯,步步錯。我只能說原來是年少無知,真的以爲愛是萬能的,不計較得失,不計較名分……”我沒說下去。
華遠煙走上前,緊緊握着我的手說:“你沒有錯,你認識我哥哥在前,江薇薇纔是後來的,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你們錯過了而已。我覺得,現在只要我哥離婚了,把你正正經經的娶回去,就什麼事也沒了。”
她的理解和我說的完全是兩碼事,我一言不發。
郭正雄聽了她的話,卻變了臉色,清了清嗓子說:“有些愛情,只不過是錯覺而已,長大了明白自己所想,才能找到真正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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