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未直接回答玄幽的話,直接走到了這個刺客的跟前,此人擡頭看着清音,清音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門“你即說是我的人,我且問你,玄一是何時何地將字條給了你?”
此人下意識微微往右下方一瞧,像是怕清音瞧出帶你什麼,片刻就回複道“昨日戌時,山莊的後山十里的竹林裡!”
“你且確定?可曾記錯?”清音再次向此人確認,也可讓衆人聽的清晰,不可有狡辯的機會!
玄幽諷刺道“你也別在拖延時間了,即便楚哥哥來了,你揹着刺殺的大罪,他也救不了你!我都聽得真切,戌時,山莊的後山十里的竹林裡!”玄冥狐疑的看了一眼清音,雖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他倒也贊成這玄幽所言,畢竟不想在拖延時間,玄冥也安耐不住催促道“少夫人,有話便說就是!”
清音冷笑一聲,心裡暗罵愚蠢,不過如此一來,倒也不能抵賴了去,開口問玄一“玄一,你告訴他們,昨日戌時你在哪裡?”
玄一會心一笑,原來自家的少夫人在這裡等着這些人呢“我昨日戌時,在別院安頓新接來的侍女,未曾離開別院半步,昨日的侍女今日正好也在場。二十一人皆可爲我作證!”
是啊,正好都在,這個不是破洞百出麼?怎麼能不值得清音罵一聲愚蠢。
“是!我們二十一位姐妹皆可以爲玄一姑娘作證!”
“是!我們都可以作證!”
二十一位侍女,看見今日此番情景一一出來作證人,也是知曉了這個少夫人和這玄冥一干人等也是水火不容,還印證了這個少夫人是真心實意的對自個好,這個危急時刻,自然都要挺身而出爲其作證,更何況說的都是一些實話!
玄一見勢已經向自己一邊倒了,便順勢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好還自己和少夫人一個清白,逼近這個所謂的假刺客身邊,厲聲道“到底是何人指使你陷害少夫人的?如是你不說,這個地牢三十六道酷刑,你到可以一一嘗一遍,到時候我可不敢保證你還能有命說出實情。”
顯然這個刺客一點被唬住了,面漏了驚恐這色,有些要吐露些什麼似的。
玄幽見此也是心急如焚,三兩句話,便讓眼前這個女人巧言善變了過去,心中實在是憤憤不平怒喊“我看你們就是嚇唬此人,好讓他頂罪了去!”
倒是玄冥很是鎮定,單手抻在石桌子上,緩緩了握拳輕輕的扣了扣石桌子。清音很是奇怪的盯着玄冥這個蹊蹺的舉動,還未等清音明白,刺客的眸子一震,嘴巴微微一咬合,後牙槽的不明液體已然流入喉嚨。
清音暗叫不好“小心他自縊!”
爲時已晚,刺客已經口吐白沫,似癲癇症狀的抽搐,兩名家丁嚇得鬆開了人,只見無力的佝僂這身體摔挨着地面的白石子上,白沫已經順着嘴角浸入了白沙石子裡面,呲呲的作響,不到片刻已經沒有動靜,猙獰的瞪着眼珠子一動不動。
“啊!死人了!”膽小的未經歷世事的侍女叫出了聲。
玄冥微微一擡面,陰沉的氣息籠罩了整個院子。玄幽也被嚇到,還未見過如此陣仗,有些癱軟,硬是用自己的倔強不能在此刻丟人的毅力強撐。呼叫身邊的侍女很是快速的捂住了呼叫人的嘴,衆人心中也是害怕,陡然鴉雀無聲。
玄一膽子大些靠近,蹲下,伸出手,懸空勾着食指探了探鼻息處,轉身對着清音搖了搖頭。清音也知道此人已經無氣息,暗暗的抽了一口涼氣,這個玄冥竟然如此狂妄自大,明目張膽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行兇,還落得自己死無對證的窘境,怕是來時就想好了一切準備,好一個心狠手辣的玄冥。
隱在假山後頭的無心一驚,低聲道“竟是唐門的絕學五毒散?”楚逸眉宇間凝重了幾分,喉嚨裡低低的嗯了一聲。他竟不知已經有唐門的人滲入楚家莊,這玄冥到底是何人?楚家莊看了已是不安全了!楚逸心中暗暗了有了自己的計較。
玄冥不以爲然,整了整自己的單眼的眼罩,開口道“盡然已是死無對證,那還勞煩少夫人跟我走一趟了!”
“不可!死無對證,怎麼能拿子虛烏有的事情來拿人問話?”玄一起身,張開雙手擋在清音的跟前,寸步不離。
“帶走!”玄冥對玄一的話語置若罔聞,對着身邊的人重重的吩咐道!
清音心中無可奈何,怕是這個玄冥是要蠻來生作了,自己還有滿肚子大疑問,看來要去這楚家莊的地牢弄個清楚了!
隱在身邊的楚逸終是不能在一旁瞧下去了,率先飛身,無心也隨之而去。楚逸身姿矯健,展臂,腳下三兩下的點足,乾淨利落的回身站定在清音的身邊,摟過纖細的腰肢。清音瞧清楚來人不知道怎麼了,見到楚逸心中一酸,眸子裡起了一層霧氣,回頭一想,此人該不會在暗處瞧自己的笑話吧!轉眼又是恨怨的擡面瞧着這張顛倒衆生的俏臉,不動聲色的狠躲腳在楚逸的腳面上,暗自給自己出氣。楚逸也任由這個眼前的小女子出氣,這樣的小痛對楚逸來說不足爲道,低頭一臉溺寵的看着這張氣鼓鼓的小臉。
玄冥暗罵不好,立馬頷首對着楚逸行了一個大禮,也不敢直視楚逸的雙眼,面上早早的堆起了僞善的笑容,痦子上的一摞毛也跟着翹了起來,看着很是可惡的模樣,絲毫不見剛纔的目中無人的樣子。衆人也跟着弓着身子作笈向楚逸恭敬行禮“少莊主!”
玄幽傻眼楚逸居然用這樣的眼神看其他女人,則是不顧邊上的侍女阻攔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楚逸的衣袖,楚逸未擡眼看她一眼,一甩袖子,不經意間便把玄幽的手甩了出去。“楚哥哥,楚哥哥!”玄冥不甘心的叫喚着,很是親暱,換來的只是冷臉。
楚逸絲毫沒有理會,眼裡只有這個對自己耍小性子的女子,哪怕整個時間最美的女子放在楚逸面前恐怕也無心理會。清音見此不覺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甜意,默默的收回了自己踩踏在楚逸鞋面上的玉足,撇開頭去收起了心底的埋怨,楚逸的嘴角微微一彎淺淡一笑,不讓人察覺。
楚逸良久未對衆人免禮,無一人敢吱聲,背後都止不住的冒起了冷汗,玄冥也意識到了楚逸的怒氣壓低了頭。周邊都是害怕的氣息,楚逸很是滿意,悠然自得的拿過那張所謂的證據字條,譏諷一笑“五百兩?竟可以買我楚逸一命!”驟然大喝道“滑天下之大稽!”
震怒之下衆人被嚇得心驚肉跳,面無人色,冷汗琳琳的立馬抖索着扣跪在地面,不敢擡頭“少莊主息怒!”
的確一個金城十二少位列第一的人,性命怎麼會如草芥一般呢?清音在身側,也感受到了楚逸的畏之如虎之勢氣,如不是之前見過他如地獄閻羅的一面,還真的讓人嚇病了去。不過他怎麼不在乎這些人的行進,居然還在乎起自己的命值得幾錢,清音暗歎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心中竟生出了幾分笑意。
楚逸看着衆人如此慌張失措的樣子,也不打算如此輕鬆的放過這些人,悠悠的點名道“玄冥管事認爲如何?”
玄冥心中驚愕,笑容都凝固了起來,很是不願的起身回話“少主說的是,真是的慌繆至極!”
“嗯,如此荒謬,爲何玄冥管事還信有其事呢?”楚逸收斂了剛纔的怒氣,浮雲淡薄的語氣問道,但是話語間又藏着一絲的殺機。
玄冥此刻心中如萬隻螞蟻啃咬一般難捱,不管如何回答都會得罪於楚逸,論武功自己定是會敗下風,定是要好言好語來斡旋一番的。楚逸見此冷笑一聲“那少夫人可還要去地牢做做客?我也良久未去地牢裡喝茶了!”見玄冥也不回答,似乎又觸怒了楚逸了幾分“幾日未見,我盡不知已經是玄冥管事當家做主了!”
此話一出,玄冥不寒而慄,怪自己衝動莽撞了,見罪於這楚逸,這下真的是騎虎難下,這個楚逸本就是跋扈慣了,隨時要了自己的性命也是說不準的。玄冥還未來得及給自己辯解,楚逸隻手不動聲色的已經握住了白骨的劍柄,在一旁的玄幽瞧的清楚,知道楚逸這是動了殺機了,心驚的一把抱住了楚逸的腿,跪在地上哭豪“楚逸哥哥,我哥哥是無心的,千萬不要歸罪於哥哥。”
無心也嚇了一跳,他知道清音小姐在少主心中的位置很重要,但是沒想到可以重要到如此地步,盡然可以爲了清音殺了夫人身邊如此器重的玄冥,更可況少主的寒毒還要全仰仗玄冥來解。無心也怕自己的少主失去了理智,一把握住楚逸準備拔劍的手,輕聲的提醒道“少主,不可!”
清音此刻意識到楚逸真的要大開殺戒了,但是無心不是一向和玄冥不和,爲何此刻爲玄冥求情。千頭萬緒清音也理不清,但是對楚逸如此忠心耿耿的無心也如此,難道只是楚逸的寒毒,次寒毒只有玄冥一人可解麼?想到着,清音也害怕了起來,伸手抓住了楚逸健碩的胳膊,柔聲道“我既無事,便無需爲了我開殺戒,倒是給我造了殺孽,不如多爲了我積福氣。”
一番勸解,楚逸眼中的殺氣倒也消散兩人不少,無心和清音纔敢放手。玄冥是何等會審時度勢,立馬跪倒在地,甩了自己一個巴掌,斥責自己道“少主恕罪,都是我不分是非,冤枉了少夫人,請少主責罰。”
楚逸低頭看向了身邊的清音“我即說讓你主持家務,你來拿主意,怎麼處置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