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妄想!”清音忍着下顎骨強烈的痛疼,擡眼怒望蕭亦單,不屈的擠出了幾個字眼。只要自己再拖延幾分,可能就有蕭家人來了,清音抓着自己最後一絲希望苦苦的撐着。蕭亦單扭曲的冷笑一聲,湊近清音的耳邊輕聲問“你說,蕭家的二少夫人被蕭家的大少爺給睡了,這世人該怎麼看?如何看你那瘸腿的夫君?”
“你無恥!你最好今日殺了我,否則來日,我定殺了你!”清音又怒又氣,氣的嘴脣都在發抖。她名義上可是他的弟媳,他怎麼能有如此齷齪的思想,清音是名門閨秀,是世家女子,哪有受過如此的恥辱。
蕭亦寒雖爲聽到具體的字眼,但也真的蕭亦單定說了什麼無恥的話,讓清音羞怒交加,心中的對大房的恨意有加深了一分。
“哈哈哈,殺我?”蕭亦單獰笑不止,笑清音已經是自己手中任自己拿捏的魚肉了,居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蕭亦單忽收住的笑容,點了清音的穴道,無恥的低頭逼近清音的臉側,用自己的鼻尖有意無意的觸碰,享受這細膩的肌膚。清音心如死灰,緊緊的抿着嘴,流下了怒火的淚水。她暗暗發誓,終有一日,她要讓他生不如死!
“蕭亦單,十歲那年你送老祖宗的壽禮,是我故意丟進湖裡的!”蕭亦寒聲量不高,平靜安坐在輪椅之上,這樣淡然的聲音讓蕭亦單覺得刺耳。蕭亦單驟然停了下來,隨意的將清音有摔在了地上,蕭亦寒見奏效,成功的吸引了蕭亦單的注意,變本加厲輕藐一笑“蕭亦單,你是我見過最愚蠢的人。十一歲那年,父親抽你那頓鞭子可還記得?也是我故意將軍令偷偷塞進你的房裡!還有許許多多的,你可還想聽?”
清音暗罵蕭亦寒這個笨蛋,幹嘛爲了救自己去激怒蕭亦單,這樣可能讓蕭亦單真的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蕭亦單豁然起身,怒不可揭,他這幾年暗地裡受的那麼多苦,都是拜蕭亦寒這個蠻子所賜。轉身看見蕭亦寒雲淡清風,沒有往日的裝模作樣,向着自己委曲求全,一想到之前都是假意讓自己信他就是一個懦弱的庶子,讓自己放鬆警惕,最後陷害自己,在父親和老祖宗面前失了寵愛。他的陰險讓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的愚蠢,他可是蕭家的長子!不是他一個庶子可以拿捏的!蕭亦單不知使了什麼身法,雙手已然迅猛的扣住了蕭亦寒的肩膀,狠狠的一用力,將其右肩鎖骨捏斷,蕭亦寒悶哼了一聲,蕭亦單並未顧及蕭亦寒的是否能承受此斷骨之痛,迅雷之勢將人提起暴戾的摔出了輪椅。
“蕭亦單!蕭亦單!你不得好死!”清音扯啞了嗓子,嗚咽的忍着哭聲,大聲罵道。
“呵!不得好死?”嗤笑一聲,蕭亦單斜眼譏笑的看了一眼受傷的清音。回過眼神,上上下下打量這個被自己折磨的蕭亦寒,嘴角的都滲出了血,全身都受了傷,這遠遠不能滿足自己的私慾,不能解自己的心頭恨,唯有他死,才能真正的結束這一切!目光一凜,拔起了剛纔的長劍,一揮已經抵在了蕭亦寒的脖子處“我今日倒是要看看,誰先死!”
清音不去看,也知道接下里要發生什麼,清音第一次無助,第一次如此無力,心中蔓延着恐懼,她不想蕭亦寒就這樣死去。
蕭亦寒擡眼看了看這藍藍的天空,欣然一笑,如此坦然的姿態,絲毫沒有恐懼,或許這世道有太多的折磨,早已不讓他留戀,亦或許是有些事情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讓他嗅到了什麼先機。“你想知道老祖宗的商賈之數麼?”蕭亦寒忽勾了勾手指,讓蕭亦單過來靠過來,蕭亦單大驚,老祖宗居然寵愛蕭亦寒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把自己立身之本的商賈之數都交給他,那可是這世上所有人都要得到的東西,是生財之道,是可以富甲一方的利器。蕭亦單在衝動,在此刻也被利益驅使,見已經被自己打的不能動彈的蕭亦寒,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威脅,收回長劍,蹲下身子敷過耳朵。
蕭亦寒勉強撐起身子,嗤笑一聲,靠近蕭亦單的耳邊,輕聲只能讓蕭亦單一人聽到話“今日,你又上了一次當!”
蕭亦單先是一楞,後立馬暴跳如雷,額頭青筋暴起,蕭亦寒已然洞察到了蕭亦單的下一步,邪氣的勾了勾嘴角,稍縱即逝。蕭亦單心中的恥辱感爆發,自己又被這個蠻子戲耍,一把揪起蕭亦寒的領子,一把將人拎起,朝着院子門上砸去。院子門被砸的細碎,蕭亦寒整個人撞到了門上又滾摔在地,胸口一記悶痛,喉嚨一口血腥涌上,悶噗的一聲蕭亦寒一口鮮血吐出。
清音聽到如雷聲一般的碎門聲,又是蕭亦寒悶哼一聲,心中一寒,蕭亦寒這樣慘了身子,怎麼受得住蕭亦單這樣常年領兵打仗練家子的毒打,吶喊制止“蕭亦單!你住手!”
蕭亦單此刻已經聽不見任何人的話語,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除了他,他就是蕭家唯一的繼承人,蕭家的一切一切都是自己的,以後在沒有人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了。蕭亦單果斷的執起了長劍,向着蕭亦寒,向着他心中的夢魘而且,手腕一轉,劍刃寒光一現,往蕭亦寒的胸口而去。清音心中的害怕已經無法承受,止不住的淚水涌出了眼眶,嘴裡哭喊不要不要。她不要蕭亦寒死,她已然把蕭亦寒當成了摯友。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一枚飛鏢準確無誤的打掉了蕭亦單手中的長劍。“還不住手!”一沉穩的聲音響起。蕭亦單驚恐的向院子門口看去,還未等蕭亦單叫出蘇嬤嬤,便已經被蘇嬤嬤身邊的男子執出的石子點住了穴道。
清音懸着的心,終於放下,欣喜的流下了淚水,劫後餘生呼吸到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抽泣的吸了吸鼻子。蕭亦寒卸下來了所有的防備,身上的傷痛難捱,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來人啊,把二少爺,二少夫人都帶下去療傷。”蘇嬤嬤略帶着心疼的吩咐,不忘咒罵一聲“這都是做了什麼孽!”
帶不忘這罪魁禍首,瞪了一眼蕭亦單,不滿道“那就勞煩大少爺跟老奴走一趟了,老祖宗要見您。”
蘇嬤嬤揮了揮手,讓下人把蕭亦單架着帶了下去,轉頭去那武藝高強的男子拱了供手道“這邊就有勞桑葉先生了。”
“嗯,蘇嬤嬤請放心。我已經略略瞧過兩人的傷勢,都是些皮肉傷、硬傷,修養一月便會好。”桑葉先生頷首,還順帶說了兩人的傷勢,接了蘇嬤嬤的憂慮。
“多謝先生!”蘇嬤嬤道了聲謝,便匆匆離去。
蘇嬤嬤走後,清音和蕭亦寒被安置在雅苑,只不過多了一羣丫鬟和一個武藝高強的桑葉先生守在雅苑。經過幾日悉心照料,再加上桑葉先生的靈丹妙藥,清音的皮外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心裡還是掛念這蕭亦寒的傷,畢竟他能受那麼重的傷,也是爲了救清音才造成的。趁着丫鬟們都忙着煎藥,清音偷偷的穿好了衣裳,摸進了蕭亦寒的房內。
見四下無人,只有蕭亦寒躺在牀榻上歇息,均勻的呼吸聲,綿長有力,看來這蕭亦寒的傷已經被桑葉先生治的差不多了。清音微微一笑,心中的內疚減輕不少,畢竟蕭亦寒傷到留下了什麼後遺症,那也是她薛清音一輩子都還不起的人情債,現下清音心中自然是輕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