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說着悄悄話,然這一幕在衆多人的眼中卻成了濃情蜜意,當然,我這個當事人沒啥感覺,主要還是別人講給我聽的。
這個人就是上一次在巴迪亞剛慶完生的瀟肅。
不想他繼續拿我和翟立衡打趣,我說:“上次因爲公司有事沒去成,不好意思。”
瀟肅擺擺手,“這事兒衡哥已經替嫂子賠罪了,所以不提了,不提了。”
賠罪?怎麼沒聽翟立衡說過。
見我疑惑的眼神瞥過去,翟立衡對瀟肅瞪了眼睛,“就你話多”
瀟肅倒是不在意,退到一邊讓翟立衡和我落了座,慢慢地,人也聚得多了。
過來的每一個人身邊都有女伴,也許是翟立衡朋友的關係,這些女人對我沒有敵意,和眉善目,聊起天來倒是自然許多。
女人的話題除了男人或者吃穿,八卦最不可少,而我也從中明白了一件事情。
之所以名叫擎宇的男人會在選禮服那天直截了當的說我撐不起那件衣服,原因竟是翟立衡惹了他。
翟立衡惹了他,他不和翟立衡鬥法,竟然轉戰到我這裡,太小氣。
主持人宣佈拍賣會正式開始,彼時酒會上的男人一個個都走到了臺前,手中的杯子也放在了服務生的托盤上。
那邊動靜很大,我們這邊自然就不能獨自享受清靜,三五成羣的也就朝着拍賣會聚去。
翟立衡看向了我,說:“不去看看嗎?”
我又不買,而且成功買下對戒的人和我又沒有關係,這個熱鬧湊上去幹什麼?
我搖搖頭,“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翟立衡也沒有堅持,轉身走了。
“秦老闆,八十五萬。”拍賣會主持人手中拿着小錘子,口中還不停叨叨着“秦老闆八十五萬,還有沒有……”
一字句話沒講完,下面就有人給出了新的價格。
“九十萬,陳老闆。”
“一百萬,蘇老闆。”
“……”
對戒的價格在一路飆升,我看着那些老闆身邊站着的美女一個個歡喜雀躍的模樣,無奈的晃了晃腦袋。
男人,只要不是有官職在身,他們纔不在乎記者會不會拍下自己和情人公然在一起的畫面呢。
“覺得無聊嗎?”
順着聲音看過去,我瞧見張麗梅站在距離我一米開外的地方。
她那句話只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因爲她沒等我回答,就繼續說:“你有沒有膽子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在她的眼睛裡瞧見了挑釁兩個字。
不想去,這是我心裡的本意,不是怕她,而是因爲拍賣酒會是eternal舉辦的,我不想給翟立衡招來什麼麻煩。
“我今天不想跟你玩什麼把戲。”
張麗梅依舊不放棄,她說:“顧筱晨,如果八年前的事情被曝光,你說,翟立衡還會要你嗎?”
“你以爲這就能威脅到我嗎?”八年前我被張麗梅算計,可她自己也沒有得到好處,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張麗梅見我還是不肯動身和她走,她一開始表現出來的自信還有挑釁慢慢轉化成了憤怒,但是憤怒沒表露多久,她就對我笑了。
“既然八年前的事情威脅不到你,那珏卓呢?你說珏卓的事情曝光,他會不會……”
不得不承認,張麗梅這一次抓住了我的要害。
珏卓,我要一輩子去護着的人,決不允許任何人去打亂他平靜的生活。
哪怕張麗梅所講的不會兌現,可我也不敢去冒險,一點僥倖心理都不敢有。
起身來到張麗梅的面前,我說:“帶路吧!”
張麗梅扭身就走,走了沒多久,她停了下來。
我看着她,再看看自己所站的地方,說:“你說得就是這兒?”
“這挺好”
張麗梅講完突然拽着我向前一拉,等我穩住腳步,我和張麗梅對立而站。
她向後瞥了一眼,對我說:“這裡能看清拍賣的現場,而那邊的人也能看到我們,你說,我找的地方是不是挺好的?”
地點的確挺好,如果她在這裡陷害我,那邊聞聲看來,我就是全身長嘴也解釋不清楚。
意識到這兒,我立刻抓住張麗梅的胳膊,“陷害我不惜搭上自己,張麗梅,你夠狠。”
我甩開張麗梅就想走,奈何她快手樓主我的腰,然後一個轉身就將我轉到了裡側,而她順勢鬆開手,整個人朝着下面跌去。
“啊……我的孩子”
最後一刻,她扯着嗓子喊出了這句話。
她向後跌去的第一時間我就伸出手想拉住她,可到底是晚了。
我看着她順着樓梯滾下去,落地沒一會兒,她臉色煞白,兩隻手捂着肚子,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她粉色的小禮服。
這場陷害很成功,拍賣現場也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幾聲驚叫就徹底將拍賣會的重點給換了一個。
我看着一羣人朝這邊走來,他們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一個個看我的眼神有不解,有厭惡,各種目光太多,讓我連走下樓的動作都出現了遲疑。
彼時,人羣中有一個婦女和一個男人來到張麗梅身邊,婦女關心了張麗梅幾句就看向了我,目光中好似被點上了火,恨不得將我燒死。
她讓男人抱着張麗梅離開,自己則朝着我衝來,過程中還大聲吵吵着,“勾引自己妹夫不說,還因爲二妹替三妹說幾句話就下狠手,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婦人一出現我就覺得眼熟,想了一會兒,外加她對張麗梅的關心,這纔想起來,她是張麗梅的婆婆。
我躲開她揮過來的手,說:“是她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跟我沒任何關係”
現在的情況,我說出來的話就像是笑話,沒幾個人會相信,但不能否認,它是事實。
“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就是,明明就是她推下去。”
“都能勾引自己妹夫的女人,你還指望她有臉?”
“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麼。”
“……”
彼時,人羣中開始出現了聲音,字字句句針對我,甚至是還有替翟家感到不幸的。
張麗梅婆婆金紅棉一看大家都站在自己這邊,她胸膛挺得更直了,拿出就要報警,口裡邊振振有詞,竟然說我是故意傷人,要告到我去坐牢。
嘀嘀的聲音自金紅棉傳出,也是這個時候,翟立衡突然出現,直接將金紅棉的給奪了過去。
金紅棉氣得不輕,可見搶走自己的人是翟立衡,她嘴巴張開又閉上,在說話時聲音也降低了幾分。
“立衡,剛纔有人親眼瞧見是她將麗梅從二樓推下去的,你不能因爲她是你女朋友就包庇她。”
翟立衡原地未動,上身一個側轉,看着我說:“晨晨,是你推的嗎?”
他在問我,可在他的眼睛裡我沒有瞧見絲毫詢問的意思,黝黑而發亮的眸子裡閃着的光,那是沒去言說的信任。
我擡腳向下走,來到他身邊時,我說:“我沒推她。”
翟立衡勾起嘴角,伸出手緊握住我的手,“金女士,我女朋友說沒推,那就是沒推,您看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金紅棉被翟立衡的一句話給氣得憋紅了臉,脣瓣抽動卻一個音都沒發出來。
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扭身氣沖沖地走了。
有翟立衡爲我撐腰,那些個講究我的人也識趣的閉上了嘴,而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大家散了便都去關注傾城之戀被哪個老闆買走了。
等到酒會結束,關於我推張麗梅從二樓摔下的消息記者一字未提,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第二天一早,翟立衡疼我寵我,以勢壓人的消息鋪天蓋地就報道出來,當然,這是後話。
彼時,我和翟立衡在酒會結束後就趕到了醫院,而手術室門口不只是金紅棉和張麗梅的丈夫陳世杰,還有顧炳剛,張美珍,張麗香三個人。
我一出現,張美珍也不管醫院不能喧譁的標語,張開嘴巴就開罵,要不是有翟立衡站在我面前,她揮舞的手一準啪啪打在我臉上。
“顧筱晨,你真行。”
“有男人護着就膽子大了,不將人命當回事了是不是?”
“你討厭我,有什麼衝我來啊!傷害麗梅肚子裡的孩子,你他麼的真有本事。”
張美珍情緒過激,顧炳剛和張麗香兩個人勸都勸不住,末了還越罵越廣,不僅罵我,連帶着翟立衡也罵,當然,還有生了我的樑智英。
因爲這,護士過來出言警告幾句,好在張美珍怕擾了救治自己閨女的大夫閉上了嘴巴,但冰寒如刀子的眼神卻嗖嗖地射向我,一秒鐘都沒停過。
手術室的燈滅了,很快門被打開,張麗梅被護士給推了出來,上了電梯,進了病房。
張美珍詢問病人的狀況,護士一一解答,知道張麗梅沒啥大事,金紅棉挎着包聲稱有事處理就走了,陳世杰倒是也想走,可因爲張美珍的質問,他蔫蔫地走向病房內的沙發,坐下來就開始擺弄。
對於他的行爲,張美珍氣,拽過顧炳剛就將他推到了陳世杰邊上,然後一個勁兒地使眼色,那意思應該是讓他管管。
親閨女出了這樣的事兒,我想身爲父親沒有幾個心裡不難過,再看着姑爺不上心的表現,發脾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我這位二妹夫也是個異類,開始還能聽一聽,然聽煩了,他臉一沉,說了句差點沒氣死張美珍的話就走了。
“連個孩子都護不住,我還在這裡陪她?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