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時間差不多了。”嚴無常低聲對江銘晟示意,接着江銘晟便站起身向酒店外走去,他沒有讓我跟着,但我知道,不用說我也得跟着。
就像他說的,不是來旅行的。
車子停的地方是一家大型的KTV,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高調的閃耀着,彰顯了這座城市的囂張,也彰顯了人性的慾望。
喧鬧的音樂聲高低起伏,紅燈酒綠下的男男女女盡情釋放着自己,搖擺,舞動,那是一種怎樣的瘋狂,彷彿要將自己徹底的遺忘,沉醉與舞池之中,不念過去,不憶現在,不要將來。
來這裡的人,不是尋花,即是問柳。
我想即使是高貴到不可一世的江銘晟,也定然是無法免俗的。
穿過一道走廊,我彷彿回到了三年前初次邂逅的那晚,也是在酒吧,不幸的遇到了一個猥瑣的男人,繼而不幸的遇到了江銘晟,最後過上了現在不幸的情婦生活。
如果真的都是註定好的,那我無話可說,二十歲以前我不相信命由天定,二十歲以後,很多東西在現實面前,卻不得不信了。
江銘晟的腳步停在了一間VIP貴賓廂,嚴無常替他推開房門,屋裡坐了很多人,但我卻唯獨只看到了那個平頭小青年。
那個紋着怪鳥的小青年,我對他的印象實在是夠深刻。
看到江銘晟進來,小青年以及他身邊的人齊唰唰的喊了聲:“江哥。”
一會老大,一會江哥的,若不是黑社會我還真想不出來會是什麼組織,心裡此刻,滿滿的都是對江銘晟的憤怒。
真是太可笑了,一屋子黑社會的人,唯獨我是個崇尚法律的職業律師。
“江總,見到你真是榮幸。”
說這話的是個年齡和江銘晟差不多大的男人,雖然沒有江銘晟的霸氣和英俊,但卻有着玩世不恭的瀟灑和帥氣。
他的身後,同樣站着一夥人。
今晚,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麼?我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到些電影中黑幫決鬥的畫面,難不成江銘晟今晚也是來決鬥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這個人就徹底無藥可救了,一個連死都要拉着我做墊背的人,他的罪惡還有什麼可以拯救?
江銘晟坐在了沙發上,我也就勢坐到他身旁,嚴無常以及小青年,還有小青年帶來的一夥人全都站在我們身後,這樣的對立就跟我在電視上看到的黑幫是一模一樣的,等會若是兩方談不攏,必然是要操傢伙的。
坦白說,我不是不怕,只是憤怒大於了怕,江銘晟竟然把我置於這種境地,而三個小時前,他還承諾若是要害我,早就害了,如今看來,他或許想說的是,想害你,什麼時候都不晚。
“李昱,考慮清楚了嗎?”
江銘晟對着玩世不恭的男人冷冷發問。
“江總,你幹嗎非要咄咄逼人呢?你又不缺錢,爲何非要對我手裡的那塊地勢在必得?”
“這是令尊的遺願,箇中緣由你我心知肚明。”
江銘晟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但既然已經提到了令尊,想必關係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