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似好心的幾句話,令在場的幾個保鏢將眼光齊唰唰的掃向我,那眼神裡分明是想笑又不能笑的隱忍,只是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這些話到底有什麼不妥。
放在三年後的今天想想,那時候真是傻的可笑,若連江銘晟都混黑社會了,那中國的法律就徹底的癱瘓了。
他再次走向我,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即使是笑,我也覺得比不笑更陰森。
“記住,我的名字,江銘晟。”
“哦!”我輕允了一聲,繼續向門邊跑去,心裡默想,你叫什麼名字管我何事,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就如同警察和小偷般鮮明的對比。
當我拉開門的瞬間,身後又傳來了他的聲音。
“會再見面的,不會是在法庭上。”
沒有回頭,我邁出了包廂,帶上房門,咔嚓一聲,乾淨,利索。
不過是一場萍水相逢,關上這扇門,我與裡面的人,便再也不會有交集的一天。
那時候是這樣想的,總覺得與江銘晟的邂逅,僅僅只是一次偶然的萍水相逢。
從未想過,看似不會再有交集的邂逅,事實上,是一場再也甩不開的噩夢。
那晚,我出現在同學們面前時,他們已經找了我一個多小時,六十分鐘雖不長,卻足以改變我一生。
當我們走出“魔窟”時,竟然再次讓我看到了江銘晟,他比我們先一步出了“魔窟”,幾個保鏢仍然畢恭畢敬的跟在他的身後,那個被我用不屑眼神注視過的狗腿子,替他拉開車門,他正彎腰欲坐進去時,目光無意的撞上了我們。
對視上他那雙令人懼怕的眼神時,我慌亂的扭轉了視線,但卻怎麼也忘不了,他脣角勾起的那抹神秘的弧度。
“哇,那不是江銘晟嗎??”
一聲尖銳的女高音令我心跳差點露了一拍,慌忙找尋女高音的來源,竟然是我室友洛慧,我奇怪的打量着她,平時看她學習挺認真,爲人也很老實,怎麼就認識黑社會的人了?
礙於同學們都在場,我不想問出我的疑惑讓她難堪,等回到宿舍後,立馬迫不及待的將她拉到牀邊坐了下來。
“剛纔你說那個人是誰?”
洛慧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細長的丹鳳眼,不解的問:“你指的是哪個人啊?”
“就出了酒吧你說的那個人啊?!”我一臉的焦急。
“你說江銘晟嗎?”
洛慧一提江銘晟的名字,立馬滿臉的柔情與崇拜,相反的,我聽到了這個名字,竟有些坐立不安。
“你怎麼會認識黑社會的人?”
我一臉的惋惜與譴責,同樣身爲法學系的學生,我爲她竟然知法犯法而感到痛心。
“黑社會?誰是黑社會啊??”
洛慧一臉詫異的望着我,再次用她的女高音尖銳的喊道。
“那個江銘晟不是黑社會的嗎?”
我很肯定的問,心裡一點也不覺得冤枉了他,就他那幾個隨從,若不是混黑社會的,怎能有那般好身手……
“有點常識好不好啊?早就勸你別隻看那些條條例例的法律條文,你偏不信,一個法學系的高材生,竟然說人家江銘晟是混黑社會的,你就不怕被人笑死啊!”
她對我鄙夷的搖了搖頭,隨手抓起桌邊的綠箭口香糖嚼了起來。
我平時是不太關注學習以外的人和事,但也並不代表我就一定要知道江銘晟是什麼人。
“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我被洛慧奚落的有點來火,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幹嘛擺出一副全天下人都得認識江銘晟,不認識他就跟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我跟你話不投機半句多,自己到網上查下就知道了,我有時間回答你這麼白癡的問題,還不如去跟我家武郎約會呢。”
說完,不顧我阻攔,硬是丟下不明不白的我,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