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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朝原路往回趕,心中着急腳程便快了些,兩日功夫便到了三人從小生活的小城,武雄知道城中定也貼滿了他的通緝令,所以萬分小心,先安排雨亭和上官雲在一家客棧休息吃飯,他則出去找了輛馬車,又買了幾身衣服和大堆乾糧,以武雄的身手,在城中的官兵是不可能輕易發現他的,而這城中百姓對武雄並無多大反感,自然沒人揭穿告密。
一切安排妥當,武雄去客棧接出雨亭和上官雲,三個人,一輛馬車,在黃昏之時向西北雪山狂奔而去。
江湖上各門各派都在尋找武雄的下落,尤其崆峒、點蒼、峨眉三派更是出動了大半弟子全江湖搜索武雄,而武雄卻又一次人間蒸發,沒有絲毫音信,江湖更加不安,他們認爲武雄的消失也許又是在積蓄力量,準備捲土重來,凡是與武雄有過過節的武林中人皆惶惶不可終日,這更加深了他們殺武雄後纔可高枕無憂的決心。
皇宮大內御書房之中,皇上看着一疊又一疊各地官員呈上的奏摺,不由頭大,不是因爲奏摺多,而是因爲這些奏摺都是求皇上發兵或派大內高手捉拿武雄的!皇上重奪江山,武雄出了不少力,而且武雄與公主、秋迪、鄭爽還有江南陳剛一家更是關係非淺,如果明令捉拿武雄,勢必會得罪這些人,還會落的個忘恩負義的名聲,如果不下令,還是睜一眼閉一眼,那又怎能平撫民心順應民意?真是前後爲難,怪只怪這武雄,不但不收斂些,還變本加厲,殺了這麼多人,誰肯輕饒你!
還在江南的陳剛夫婦以及肥豬也一直關注着武雄的動向,聽說武雄滅了海興幫又殺了上官明,痛快之餘不由擔心,沒多久,武雄在點蒼派被羣雄重傷的消息便傳來,陳剛幾人憤慨的同時更加擔心,怕武雄雙拳難防全天下之手,四下尋找受傷的武雄,可惜一無所獲。
天魔教在沈毫的帶領下逐漸壯大,沈豪將其名字改爲正魔教,一來,他不想讓天魔教再成爲江湖公認的邪教,二來,他又不願將天魔教改頭換面與那些名門正派同流合污,所以,就起了這亦正亦邪的名字,沈豪做的很好,正魔教這十幾年並未與江湖有太大沖突,現在又是號稱俠義書生的沈豪做了教主,他四下奔走與各門派掌門談判,不能說盡釋前嫌但也達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協議,現在,正魔教已不用再躲躲閃閃地過日子,在江湖上也佔了一席之地,不過有點正邪難分,不倫不類,成了江湖上唯一的中間派。沈豪和夜鶯沒有忘記武雄,也在四處打探武雄的消息,武雄爲了因他而死的天魔教兄弟在江湖四處製造殺戮,爲死去的兄弟報生前沒有報的仇怨,將所有的罪過都歸在了自己頭上,這一度讓現在的正魔教所有人都感動不已,同時還有深深的慚愧,試問天下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氣魄,後來武雄在點蒼派受傷,夜鶯得知後,哭了一夜,失眠好幾天,她同情她武大哥的遭遇,這麼一個血性男子卻要天天提防無處不在的追殺,真是,真是命運弄人,天命不可違。可惜,與陳剛一樣,正魔教發動所有關係還是沒能找到武雄。
武雄還在一心一意地朝雪山進發,其它的他沒來的及多想,治好雨亭的毒纔是他最關心的,整個江湖因他一人風起雲涌,他卻無動於衷,這要換作別人不是嚇死就是爲這莫大的殊榮而高興死。
一路上三人是跋山涉水,翻山越嶺,白天在路上奔波,夜間還要防範毒蛇猛獸,也算曆盡艱險,雨亭倒輕鬆的多,有兩位大哥保護她,她什麼也不怕,只管欣賞這路途的各樣美景,不由心曠神怡、眼花繚亂、歡呼雀躍!
好在一路上雖困難重重,但有驚無險。不知翻了多少座山,涉了多少條水,看盡人間美景,披荊斬棘,這一日,三人終於來到了雪山腳下。
雪山綿延數千裡,身高萬仞,似白龍下凡,蜿蜒盤旋,白光粼粼,蒼茫之間有擎天之勢,白日掛在半空,光芒慘淡,猶如白龍之珠。此地氣溫極低,天寒地凍,站在其中難免胸悶氣短,一絲細風便感冰冷刺骨,真不是人所能待之地,幸好武雄早有準備,從馬車上拿下三件棉袍,三人一人一件,披上棉衣頓覺暖和不少。
“這麼大個地方,怎麼找啊?”上官雲撓着頭道,遍地的白雪讓他眼暈。
“先上去,邊喊邊找,希望那老神仙可以聽得見!”武雄道。
積雪沒膝厚,鬆鬆垮垮,很難立足,不能說山路艱險,而是根本不知路在那裡,入眼只一種顏色,這山都像是完全由雪堆積起來的,沒有土石。三步一退,跌跌撞撞,越往上空氣越稀薄,呼吸越發困難,武雄和上官雲尚可堅持,而雨亭卻是寸步難行。
“來,雨亭,我揹你!”見雨亭臉色慘白就如這白雪一般,精神不振,武雄心痛,忙扶住雨亭,取下背上軒轅劍拿在手中將雨亭背起。雨亭只點了點頭,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武雄和上官雲一步一步往上走,寶劍成了柺杖,身後留下一串尺餘深、孤單的、蜿蜒曲折的腳印。
“老神仙!你在哪?在下有事相求,還望前輩出來相見!”
“老神仙,快出來,人命關天啊,快點!好歹也應一聲啊!”兩個聲音此起彼伏,在這茫茫的大山上游蕩,顯的那麼弱不禁風,蒼白無力。
時間悄然逝去,它老人家從不爲任何人,任何事停留,冷漠無情。夜幕降臨,三人沒有任何收穫,無奈之下只好下了雪山,準備在山腳下過夜,明天繼續尋找,武雄和上官雲的嗓子都喊啞了別說神仙,連個鬼都沒找着,在這片天地間,甚至連顏色稍微再深點的東西都沒見着。
沒人願意放棄。
雨亭不停地發抖,陷入了昏迷,這麼惡劣的天氣讓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受的了,武雄擔心這會加快雨亭毒發,必須儘快找見老神仙。上官雲不但擔心雨亭,而且還特別的冷,他和武雄都將身上的棉袍蓋在了雨亭身上,雨亭睡在馬車裡,已進入了夢鄉。
“武大哥真是個怪物,這天氣居然不冷!”上官雲側頭看了眼不顫不抖的武雄心中嘀咕着。
“雲弟!你也進車裡休息吧!我在這裡守着就行!”武雄對在地上不住打轉的上官雲道。
“沒事,,我和你一起在這兒守着!”上官雲顫抖着道。
“雲弟,聽我的,上車休息,如果你病倒了,我就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武雄道。
“好吧!誰叫你是大哥呢,我聽你的,不過你也要注意身體!”上官雲道,他不是不想堅持是實在堅持不住了,他沒有武雄深厚的功力,心智也只有十幾歲,一個孩子怎麼能有意志在這種環境下堅持!他沒有打退堂鼓已是十分了不起了。
新的一天到來了,白日依舊慘淡,武雄沒有讓雨亭和上官雲上山而是讓他們呆在山下,自己走上了茫茫雪山,漫無目的地走着,如果沒有太陽他連方向都分不清,身後又是一串尺餘深的腳印,更顯孤單,片刻功夫腳印就又被流動的雪流填平,無影無蹤。喊聲一直沒有間斷,跌倒了,爬起來再走,嗓子啞了,吃幾口冰涼的積雪繼續喊,雪山上除了武雄的喊聲就是瑟瑟的雪流聲,聖潔的雪山被死寂籠罩。
哪怕出現個小小的異常讓武雄高興一番也成,可惜天不憐見什麼都沒有發生。
又一天過去了,依然一無所獲,既然確定了老神仙就在雪山上,武雄就不會放棄。雨亭病的更加厲害,開始發燒,身體不住的顫抖,不停地搖頭,極度痛苦,她又陷入了那熟悉久遠的夢境。武雄還不知道,從小他和雨亭就被同一個夢境折磨。上官雲也有些萎靡不振,他快撐不住了,坐在車裡握着雨亭的手一動不動,癡傻一般。武雄心如刀絞但無任何辦法,只能竭盡全力,希望奇蹟出現,老神仙能早點出來見他們。
第三日傍晚,武雄下山的時候發現一路將他們送來的兩匹馬倒在了雪地裡,無力地喘氣,呼出的白氣越來越弱,奄奄一息。山下雖沒有山上寒冷但也好不到哪裡去,飢寒交迫,馬兒倒下是意料之中,武雄心情複雜,就好似一塊大石壓在胸口令他難以呼吸,好想,好想用自己的一腔翻滾的怒血來融化這冰冷的世界。
馬兒已經倒下,那車上的雨亭和上官雲還能堅持多久?帶着的食物早在一個多月的路途中吃完,方圓百餘里全是積雪,根本就找不見食物,別說食物就連活物都沒有!爲了節省時間又不能去遠處去找。沒有食物無疑是雪上加霜,武雄仰天長嘯一聲以泄心中鬱結,提起長劍向馬匹斬去,手起劍落,鮮血冒着騰騰的熱氣從馬兒的勃間流出,融化了一大片積雪,馬兒緩緩閉上了雙眼沒有絲毫痛苦,對它來說死已是一種解脫。武雄忙從車中取出先前裝水用的竹筒,在馬兒的傷口處接了些鮮血,將血拿進車裡,上官雲也已病倒和雨亭並排躺着,雙眼緊閉艱難地呼吸着。武雄爲二人餵了些血液,溫熱的血液下肚,二人先後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們知道武雄來了。
“武大哥,找到那該死的傢伙了嗎?”上官雲有氣無力地道。
“快了,快了!”武雄低聲道。
“武大哥,我快不行了,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放棄吧,放心,就算我死了,我的靈魂也會一輩子陪着你!”雨亭看着武雄佈滿血絲的雙眼心痛地道。
“雨亭!你不要放棄,堅持住,相信武大哥,我一定會找到老神仙的,他也一定能治好你的,到時候我們三人又能練劍、跳舞了!”武雄流出兩行眼淚,將雨亭緊緊擁入懷中哽咽道,眼淚在落下時成了冰晶,滴在車上,粉碎。
“武大哥,你給我們喝的是什麼玩意兒呀!”上官雲看着這一幕,幼稚的心說不出的難受,故意岔開話題道。
“哦,雲弟,我把馬殺了,你們喝的是馬血!反正,反正它們也活不長了!”武雄道。
“我的天呀,太殘忍了,我竟然喝的是血!”上官雲故作滑稽道,想逗笑二人,果然,雨亭微微笑了一聲,卻因身體不適咳嗽起來,越咳越厲害,最後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武雄和上官雲大驚,害怕極了,武雄忙扶起雨亭雙掌貼在雨亭背上爲其傳輸真氣,上官雲不停喃喃:“雨亭,你可別出事,是雲哥不好,不該逗你的!”好象做錯事的孩子怕受罰一樣。
良久,武雄收功,扶雨亭躺下。在傳功的過程中武雄已感覺到雨亭的極度虛弱,危在旦夕。武雄強忍激動故作輕鬆道:“雲弟,不要自責了,你也休息吧,明天我再去找,一定會找到的,雨亭、你、我都不會有事的!”
上官雲沒有回話,只顧喃喃自語,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第四日,武雄照舊在雪山上亂走亂喊,他也已到了體力不支的地步,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不睡還要在這茫茫雪山上奔波,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時間依舊無情,不會因武雄漸漸絕望的心和越積越深的怨氣停留,哪怕是一秒鐘。
落日西沉,又是一天黃昏時,武雄精神幾近崩潰。
“老神仙,你出來,出來啊!”無助的喊聲響徹整座山,他明白,若在太陽落山之前還找不到老神仙,那山下的兩人估計連今晚都過不去!
漫無目的的尋找,習慣的喊聲,漸漸冰冷的心。
西墜的白日勢頭不減,最後一縷陽光被黑暗吞噬,武雄裝作沒有看見,繼續尋找,精神和身體每一秒都受着無盡的煎熬。
武雄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他還是不敢回去,他無法面對上官雲和雨亭那憔悴的面容,他承諾過,他們都會相安無事!“撲通!”一聲,武雄跪倒在寒冷至極的雪山之顛,“啊。。。”一聲悲苦、不甘、悽慘的長嘯,天上路過的天神估計都得落淚,“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你還不出來?爲什麼?”從肝場寸斷、撕心裂肺到竊嘶底裡。瑟瑟流動的雪流漫過武雄的腳,狂風跟着武雄的喊聲咆哮,揚起一天雪粒,落了武雄一身,時間流過,漸漸的,武雄成了個雪人。
奇蹟總是會眷顧那些陷入絕望,又不肯絕望的人。在這絕望的境地,在武雄不甘的嘯聲中,奇蹟出現了。只聽一聲震耳的爆炸聲響起,距武雄不遠處的地方,雪霧沖天,一團白光閃爍耀眼,武雄想了千萬遍的老神仙從白光中走了出來,不對,應該說是那白光是從老神仙身上發出的。青衣道袍,白眉白鬍,慈眉善目,赫然一位在世神仙!老神仙臉上永遠掛着徹悟三界的微笑,他如一陣春風飄到武雄面前,武雄早已幸喜若狂,可就是這心下一鬆,連日的疲勞和內心的苦楚瞬間席捲全身,武雄再也堅持不住,躺倒在地,臨昏迷的一刻他的嘴角還在念叨:“老神仙,快,我的朋友還在山下,求老神仙,趕,趕快救他們。”說完便暈了過去,放心地暈了過去!老神仙看着武雄栽倒在地微笑着搖了搖頭道:“天道不仁,這麼至情至性的孩子卻讓他受了這麼多苦,真是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