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牽了夜流觴的手出現在他的面前,很是平靜的說道,“師傅,我就要嫁人了,師父也要娶妻了,徒兒先恭喜了。”
說的那般風輕雲淡。
當他回想起敖葵自甘墮落與夜流廝混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怎麼會不痛呢,可惜他懂得太晚了,以後敖葵已經不愛了,所以纔會這麼平靜,喜歡上了其他的人。
當他中毒的時候,她嫁給楚離只是爲了換取解藥。那一夜她呆在他的身邊,眼中的淚潤溼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耳邊喃喃耳語。
——“上官,不要恨我。也不要忘記我。”
——上官楚寒,你一定要醒過來。如果你醒過來發現我不見了,你要記得我說過的話,忘了我,娶青璃公主好好回南風,不要再來帝都了。
——我們一起回桃溪的桃花小築,一起種桃花,我還要帶你去看父皇和娘種的桃花樹,所以你一定要醒過來。
還有她拿着自己做的腰帶奉在面前,糯糯的說道。“桃溪的女子都是這樣。遇見了喜歡的男子便會將自己做的腰帶送給他。”
他也終於回憶起了沐離說的那些話,“這些花是我種的。”耳邊似乎回憶起了沐離在他耳邊很是懊惱的說道,“怎麼辦,這裡總是種不活桃花。”她心煩意亂,手裡面拿着小鋤頭,看着那些沒有活過來的樹。
他道,“總有一天我們能夠種出桃花的。”
那一日沐離喝醉酒之後,他略微帶着繭子的手輕輕的拂過沐離嬌嫩的肌膚,一點點的摩挲在那光滑的肌膚上,一陣陣馨香味兒撲鼻而來。
只是那時候的溫柔繾綣,那麼多柔情的回憶,卻已經像是前生髮生過一般,那麼久。
有這麼近。
他說過會當她一輩子的眼睛,可是卻在中途就拋下了她。當初的諾言,盟約,相約了不離不棄,都在他離開的那一刻消散。他回憶起了自己如何失憶,是白青璃給他下了藥!
該死,若不是中了他們的招,怎麼會這樣?
上官楚寒望着翻騰的天空突然之間便發出了奇怪的笑聲,看着天空的某一處開始大笑,眼淚都留了出來。現在和以前一樣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她還是不肯原諒,所以選擇了放棄自己活下去的就會。
等待的是什麼?
漫長的生命,寂寞的時光?曾經那些幸福他都緊緊的抓住,可是最後還是自己放了手。當初在敖葵魂飛魄散前,池顏喝下孟婆湯轉世之前在三生石上面刻下了一句話,來世要尋到敖葵,永結百年之好。他做到了.........可惜。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啦。也不會有人在一聲一聲的喚着他,上官楚寒,怎麼着教訓也不會改口喚一聲,夫君。
即便是在牀榻之間也不會失去最後一刻的清明,脆生生的喊自己楚寒。也不會總是趁着他不在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又像個被發現的孩子,怯生生的看着他,躲躲閃閃的。也不會有人纏着他給她找小人書讀,或者是一起曬太陽,構建着以後的生活。
再也不會有人說了。
再也不會有人生澀的看着他,輕輕的吻過他的脣角。與他說許多悄悄話。
上官楚寒越想心裡面便越覺得悲傷,幸福啊,如此簡單,卻也如同過往雲煙,一去再也不會,如同江河之水。他想大聲的吼出來,但是喉嚨哽的生疼,只能夠發出一陣陣嘶啞的笑,說不出來是笑還是在哭。一個堂堂的上神此刻是麻木的,一點兒感知也沒有。
他身上的紅衣變成了一身嶄新的白袍,頭髮未束,只用一根釵子固定住頭髮。
清俊的臉上一道白光閃過又恢復了曾經的模樣。
宜音與尤寰看的呆了。
那人他們好似根本沒有認識過。
而在九重天上面看熱鬧的神們此刻歡呼起來,因爲池顏上神回來了,按個戰功顯赫的戰神回來了。而龍王卻如何也高興不起來,池顏回來了,敖葵呢?
他閉上了眼睛,這場劫,她還是沒有歷過。
上官楚寒極力忍着自己心中的痛,當心痛到了極點,他便什麼也想不出來,看着一身紅衣的夜流觴眼皮一顫,冷冷的聲音已經從最終蹦出。“夜流觴,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敢出來?”
他渾身都帶着一股戾氣。
清冷的男子那麼可怕。
既然這一切都是從夜流觴開始,那就毀了魔族,讓他們永遠的消失,他不會給魔族任何機會了。恢復神位的池顏靈力大漲,面對夜流觴的攻擊根本不會放在眼裡根本不理會此刻魔界的人在地下搞得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