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勒馬朝着來的方向回走。
楚離便夾着馬往明南王府前面而去,府門比定西將軍府更加昂貴,光從府門看遍能夠感受到了一股壓迫人的貴氣。
與裡面居住的人的身份相得益彰。不過這些人常年在帝都可是沒有出過帝都看看,他們壓榨這百姓,爲自己修建富麗堂皇的房屋,這些老百姓日子過的可有多苦。
他還未到,便有人跑上來爲楚離牽住了馬。隨後邊有人迎了上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將軍裡面請,王爺早就在府裡面等候你多時了。”
楚離穿着一身貼體的衣袍,因爲常年練習武功,加之在戰場上面奔波,他的皮膚呈現出來的是一股健康的小麥色,那身衣服更是能夠體現出他的俊挺身姿,有一股陽剛之氣還有一份剛毅。他一手提了衣角跟着那人上了臺階進了王府。
這王府可比他想象的大許多,前面的花廳便已是十分豪華氣派,而這園子不必多說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繁花異草不甚其數,高高低低的高閣樓宇十分大氣磅礴。這園子裡面引的是禍水,當年用了許多人挖出了這樣一條活水來。累死了不少的人。園林裡面水榭歌臺,假山綠林不計其數,看得人眼花繚亂。
園子裡面隱隱的傳來了歌曲的聲音還有輕笑的女聲。
轉過假山之後便看見碧波盪漾的湖水之上有一座亭子,四角翹起,如凌飛的鳥一樣,栩栩如生。
在那亭子之上便坐着許多人,而剛剛那些樂聲便是從那湖心亭上面傳來的。這府裡面的景色極美,或許在這裡面喝喝酒倒是不錯的。
帶着他的那人在前面說到,“將軍,前面便是了,轉過假山便是。”
他說完便退了下去,走到了另一個通徑裡面很快便消失在了那條小道之上。楚離看着那人之後也理了理自己的心思便順着假山後面的小路向着那湖心亭走去。在假山之後又有一個粉衣女子,那女子同樣的是姿容豔麗,姿色不同凡響,她淺笑盈盈的對着楚離一拜,“將軍王爺等候你多時了。”
她說完腰肢曼曼身姿聘婷的在前面走,消瘦的身子真真是弱柳扶風,那亭子四周各有一個女子,那粉衣女子走進亭子之後率先對着亭子裡面的人說道,“王爺,將軍來了。”
說完那個女子才退下去站在了一個角落裡面,楚離這次一看發現這四周站立的女子無一不是姿容出衆,宛若花朵一般嬌豔,而這亭子裡面還坐着一個女子,坐在一邊輕攏慢斂的在一邊彈琴,琴音很是平靜,像是沉靜在了琴聲中並未察覺到楚離前來。
亭子中坐着一個身着四爪金光的男子,一身衣袍襯得那人坐在哪裡,即使在哪裡坐着也是十分霸氣。
桌上擺放了一些新鮮水果,四角金龍的薰香爐子,嫋嫋的升着青煙,是皇族用的龍涎香。這明南王倒是過得滋潤。
他見到楚離來並未有任何動作,楚離也自然知道這明南王是在考驗他,他雖然也是一品將軍,世襲父親的安國公爵位。不過這明南王是皇室,有皇家尊嚴,他自然是比之不及的,明南王的態度很是明顯,這是在給下馬威。這也不是將軍府容不得他胡來,楚離是個軍人卻也圓滑,朝廷之中若是沒有些眼色怎麼與那些人比。
只怕是看他年紀小,又沒有什麼依靠早就將他驅逐出去了,哪裡會有現在這樣的名聲,讓堂堂明南王會邀請過府。
楚離拱手對着亭子裡面的人說道,“明南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亭子裡面的人嘴角揚起了一抹笑,他指尖敲在石桌子上面一面對楚離說道,“將軍來了,正好,這曲子正好彈到美妙的地方呢,將軍不妨坐下來與聽聽。”
“恭敬不如從命。”楚離起身答道。
他掀了袍子坐在了明南王的對面,自己拿着壺給自己倒了茶水,也細細聽着那曲子。在軍營裡面有軍妓,琴聲故然好,不過地方不同聽曲子的心態便不同。
對面的男子劍眉鷹目,頭髮向後用金色的王冠冠好,上面綴了東珠,有飛騰的金龍,衣服領子處也繡滿了金龍,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着皇族對於自己衣着的嚴格,而那些東西也象徵着自己的身份去他人不同。
他輕輕的搖着頭細細的聽着曲子,那曲子時而高昂時而低沉,琴聲流如同一時到了高山之上看見廣闊的視野,一時又在山谷之中聽着潺潺水聲。那女子一手曲子彈完便揚着手收了琴。
明南王輕輕的拍拍手,那雙斜長的眼睛慢慢睜開,出聲朗朗的讚歎道,“蝶衣,你的琴藝如今是越來越好了。”
那女子細眉細眼,五官並不出衆,可是卻有另外一番的韻味,女子不單要有貌,有了才更加能夠得到人喜歡。那蝶衣也是個進退有禮的人,站起來微微俯身,“王爺妙讚了,蝶衣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她說完又對着另一邊的楚離行禮。“將軍有禮了。”
楚離微微的點頭。
她微笑着點頭抱着琴從容的退了下去。
楚離在一邊看着蝶衣離開的方向看了看,這明南王雖然沒有了正妻,可是這侍妾可是不少,就連這丫頭都是容貌出衆的。想盡了齊人之福,這園子裡面可是比皇上的三宮六院的美人還要美上幾分。
待到那女子走了之後明南王才笑道。“將軍何時回了帝都?”
他的一雙眼睛如同鷹一樣的銳利,像是一把劍,帶着鷹的生猛,劍的煞氣。
楚離也同樣微微一笑,聲音卻是沒有的溫度。“王爺說笑了,楚將軍可是在鎮守邊疆,哪裡來的將軍呢,這可是犯了大罪的。”
明南王如同鷹一樣的眸子微微迸射出一陣寒光,隨後也釋然一笑,“本王看錯了,楚將軍的確是在邊境呢,你不過是與楚將軍相似罷了。”
楚離微微一笑,拿着茶杯喝了一些茶水。“倒是不知道今日王爺找我過來有何要事,平日裡面可沒見到王爺與在下有過何交情。大家各司其職井水不犯河水。”
他簡簡單單的一語將自己的立場表現的很明白,楚離不傻,明南王若是要奪取政權必定會拉攏自己,這帝都能夠有充足的兵力助他一臂之力的人除了他還找不出任何人來。今日來爺算是鴻門宴了,他若是回答的好便能全身而退,若是回答不好明南王將他擅自回京的消息公之於衆,即使是皇上密旨,可是那時候皇上會不會替他說話呢。
明南王也知道自己的佔着哪些上風的。
“何出此言呢。”明南王笑着,語氣裡面卻不帶任何溫度。臉上笑意盈盈實則是一個笑面虎。“大家同朝這麼多年,多少有些情誼,都是爲了姜國出謀劃策,爲了建一個強大的姜國,將軍你說是不是?”
“既然王爺這麼說,楚寒自然也覺得是對的。”楚離挑着自己那雙濃黑的劍眉,深邃的眉弓骨之下那雙眼睛倒影着光芒,隱隱的看不清那雙眼睛在思考這一些什麼。“只是,王爺。楚離常年在外不懂的這些朝政中的紛爭,王爺今日找到楚離是在下的榮幸,可是王爺怕是找錯人了,在下是爲姜國做事,這姜國有什麼風雲變幻都與在下無關。王爺不必多慮。”
明南王在一面雖然風平浪靜不過也在打量着這個人,這楚離有閻羅之稱在戰場上面的威風比他父親當年有過之無不及,比之狠辣他比他的父親也出色很多。成大事者的東西這楚離全部都具備,若是有了楚離的幫助,他定然如有一道東風,推着他穩穩向前,成事情的機率也會大了很多。
楚離的父親當年有些懦弱怕事,相貌平平,並不出色,倒是沒有想到楚離竟然會生的這樣的俊美,兩道劍眉隱隱的便帶着霸氣,有種一見便退步的感覺,無形中給人的威懾力。
他現在是越來越欣賞楚離了。
他剛剛說的那些話中便透露了他的想法,他有十足的能力殺了楚離,他聽了之後卻是顯得十分坦然,還能夠十分淡定的回答他的話,將自己的立場表現的清清楚楚,也將自己度之與這件事情之外。
“是嗎?”明南王反問。
“王爺難道認爲不是?”楚離淡然的說道,“王爺可知道,這帝都離邊境有多遠?假若十萬大軍要從邊境到達帝都需要多長時間?若是將這些大軍突然撤出邊境那麼那些敵國是不是會蠢蠢欲動攻打姜國呢?倘若帝都有什麼事情,這十萬大軍可也是要很久時間才能趕回來的。何況這十萬大軍那時候根本不會動,沒有這些軍隊的威脅王爺又是在怕什麼。”
楚離微微一笑,“想必王爺是個聰明人能夠挺清在下說的話,依着王爺的實力,要調動這帝都的一些軍隊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如此又何必要在下攤進這渾水裡面。”
明南王臉色微微一變。
楚離常年在外,可是雖然如此還是會有爪牙留在帝都爲他探聽消息的,楚離知道這些並不算是奇怪,只是他這時候明擺着說出來是拒絕了明南王?
他有些不悅卻不能表現出來,依然挽着脣輕笑。“看來將軍是下了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