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狂了十來分鐘後,風輕塵深吸一口氣,硬着頭皮走出房門。
“塵兒,怎麼樣?頭還疼嗎?”
“額......好多了。”看着爹爹一臉關切之意,風輕塵一臉錯愕,一個待字閨中的王府千金女扮男裝外出,還和一個陌生男子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身爲爹爹不是應該一頓臭罵嗎?
“那就好,以後出府要和爹爹說一聲,知道嗎?”攝政王拿出一塊玉製令牌給風輕塵。
風輕塵接過一看,上面赫然印着一個“塵”字。“爹爹,女兒知道錯了。”風輕塵眼泛淚光,到了這步田地,爹爹仍然不捨得對她打罵責罰,叫她怎能不感動。
“塵兒,有位公子送了一套衣裳給你。”攝政王命人取了上來,是一件純白色的縷金挑線紗裙 。
“是誰送的?”不會有人暗戀自己吧。
“昨兒個和你喝酒的那位公子啊。”攝政王一臉慈愛,沒想到塵兒出了一趟門,竟然結識了太子殿下,如今太子派人暗中送來這衣裳,不知是福是禍啊。
想到昨天那張平淡無奇的臉,風輕塵有些驚訝,他是怎麼知道自己住在攝政王府的,莫非自己喝醉的時候把身份神馬的都暴露了?!沒想到這具身子這麼不經喝,風輕塵接過衣裳,思緒萬千。
王府的東南角,一襲紅色的身影正在院子耍賤,不是,是練劍。紅色衣袂上下飛舞,劍風柔中帶剛,招招凌厲,捲起落葉無數,而那落葉,正是方纔他從一棵大樹上悉數砍下的,一棵茂盛的大樹只剩下光禿樹枝。
“怎麼?小野貓昨兒個撓你心了?”三夫人一襲紫色絲綢罩衣,在石桌前坐下,看着自家兒子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有些幸災樂禍。
“刀劍無眼,還請孃親回屋!”風鳴絕沒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樹枝也一併砍了下來。好心送她銀兩,給她令牌,卻被她拿去和男子約會,第一次見面就在人家面前喝得爛醉,沒有半點女兒家該有的矜持,被人佔了便宜也不知道。最該死的是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要是被他看上了,到時候一道聖旨,想躲也躲不了!在她門口等了一晚上,卻等來了送衣裳的太子下屬。肺都快氣炸了卻沒有理由去質問,只能夠在院子裡拿這些花草樹木出氣。
“昨晚徹夜未歸,一回來就和這些花花草草較上勁了,看來這隻野貓撓的不輕啊。”三夫人手執香茗,笑得意味深長。
風鳴絕扔掉了手中的劍,坐在石凳上,拿了一杯香茗一飲而盡。
“茶不是這麼喝的,氣也不是這麼撒的,當真不打算告訴孃親?”
風鳴絕放下茶杯,“孃親,你知道風輕塵的來歷嗎?”
“哦~那隻小野貓姓風啊。”稍稍驚訝了會兒,三夫人繼續品茗。
“孃親!”鳳鳴絕本來就窩着一肚子火,見孃親還在開玩笑,更是怒氣上涌。
“好了好了,告訴你便是。不過這件事情只有我和王爺知道,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三夫人對這個兒子頗爲無奈,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上了心,實屬難得。
風鳴絕斂下戾氣,鄭重地點了點頭。
“王爺年輕的時候有個摯友,因爲一宗造反之罪,被前朝皇帝滿門抄斬,本來你爹爹也牽扯其中,卻被他的摯友一人攬下全部罪責,正因爲如此,王爺才避過一劫,助當今的皇上登上帝位,並做到了今天這個位置。而王爺對此一直心懷愧疚,將他摯友的唯一血脈救出來後便一直撫養至今。”
“那個人,就是風輕塵?”風鳴絕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轉變爲濃濃的欣喜,眸中一片熾熱,“如此說來,我和她便沒有血緣關係了......”
三夫人點了點頭,“雖然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但你們礙於名義上的關係仍然不能在一起,絕兒,還是早點收手吧。”
“娘,我有事先走了!”風鳴絕輕點腳尖,飛離地面。
“唉,跟我當年一個樣啊,總是做不成他的唯一,卻還是心甘情願地一頭栽了進去。”看着兒子的背影,三夫人嘆了口氣。
風輕塵望着那件白色裙子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當時到底說了些什麼,怎麼會送貨上門呢?
“輕塵!”風輕塵擡頭,看見一襲紅衣迎面而來,瞬間將她捲入懷中。
“沒吃藥啊!”風輕塵想推卻推不開,一個個的,抽什麼風!
“別看那衣服了,白乎乎一片,有什麼好看的,改明我送你一套。”風鳴絕看着那衣服,妒火中燒。
“屎開!”風輕塵再推還是推不動,“再不麻溜兒的滾開,我就要放大招了!”
“像那晚一樣嗎?”風鳴絕放開了風輕塵,勾脣而笑。
“什麼那晚?你得幻想症了吧!”風輕塵翻了個白眼,裝失憶誰不會啊。
“忘記了?要不要二哥幫你溫習一下?”風鳴絕一臉欠扁的模樣。